第1989章 【帝仙大結局（終）7】

  好像有什麼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那種語氣他聽得很清晰……

  是暮白認識重臨這麼久以來，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很惶恐很害怕，是那種眼睜睜看著最珍貴的東西消失的害怕。


  他在哪來著？

  怎麼這麼吵呢？


  暮白緊緊地蹙著眉頭，耳邊的殺戮聲全都刺入他的耳里。


  暈睡前死劫降臨的畫面衝刺在腦海里，暮白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皮，眼前從一片模糊到緩緩清晰……

  好像有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一盤棋局面前。


  只一眼。


  暮白就認出來，那便是他的小九。


  此刻的她，伸出精美白皙的手指尖扶上棋面，垂著眼，光暈掩住了她眼底是什麼情緒。


  只能看到，九音按在上古棋局棋面上的指尖有些不太穩，光線映入九音身影透明，她食指半僵著。


  一句話，可以看出來她費了很長的時間才說出口：


  「是九音違了你。」


  違了它.……

  為了他們而違了它……

  話落。


  暮白猛地清醒過來！


  幾乎在半秒的時間內就反應過來九音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情是什麼，都不用重臨、玉濁、君臣三人提醒，暮白就已經朝著九音衝過去。


  「暮白，你特么終於醒了！」


  「我以為你要死在夢裡面，快去攔住九.……」底下的重臨目光一瞥，就掠到暮白已經醒過來的畫面，眼底的血腥終於退去了一絲絲。


  數萬雙眼睛都抬高。


  死死地盯著九音的身影，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眼底也沒有流溢出半點的情緒，可就是令人的心臟控制不住狂跳，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見到暮白覺醒。


  君臣三人不再那麼激烈地與棋兵對抗，劍刃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而鮮血……

  卻只往指尖上流淌著，一滴一滴，敲打在地面上，浸入土壤。


  可他們似乎感受不到痛意一樣。


  只是抬起頭，無視棋兵對他們的擊殺。


  三雙眼睛……

  全神注目地望著半空中的兩道身影，快到了.……暮白離九音還有五十步的距離，還有三十步，二十步.……

  越來越近。


  眼見就要到達九音的身側！

  突然——


  指尖按在棋面之上的女子忽然開口了，她沒有回頭，就這麼背對著暮白。


  和以往一樣輕淡地、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是世間任何人都學不來語氣：「暮白。」


  短短兩個字!

  暮白猛然嘎止腳步，站於原地沒有再進一步。


  他最了解九音了，知道叫他的名字代表著什麼.……知道她在阻止著他的靠近，更知道她口中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那是……

  告別嗎？

  不！

  「小九。」


  「你聽我說，放下上古棋局，轉過身來，看著我！」暮白不敢朝著九音靠近，身形就頓在原地，嘴唇因為重傷略顯得有些蒼白無色。


  如萬千世界傳聞的那樣。


  不管對待任何人，四大守護都是冷血殘忍、毫不講理的存在。


  可對待她。


  只需要她的名字，就可以令他們亂了分寸！

  那副慵懶無謂的模樣再也沒有出現於暮白臉上過，他緊抿著唇，目光緊緊地注視著面前這個驚世芳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