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危機感

  不加任何修飾的滋味，在蓓蕾中慢慢彌散開，香、甘、醇、酸、苦，漸漸湧現，隻見石凳上的許倩雯，卻是不禁露出一抹淡笑，道：”很香甜，沒想到，你還記得。“


  利憲彬卻是不禁撓頭輕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太自然，驀然端起麵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一旁的陸利燕群見此模樣，卻是笑了笑，沒有言語，······

  九龍塘位於廣播道附近的一處公寓內，隻見李雲軒洗漱後，便徑直的出門去了，房外的霧氣卻已漸漸散去，······


  位於鑽石山斧山道的嘉禾片場，隻見行政樓外，一名帶著鴨舌帽的青年，低頭走進來，徑直的來到一間掛有董事長辦公室的房間。


  那青年驀然伸手輕敲了敲，卻是聽見房內的應和後，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目光先是直望向辦公桌後，卻是見並沒人在，眉頭輕皺了皺，······

  還未回過神，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帶著些許自豪的熟悉話語，那青年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卻是見不遠處的沙發旁，坐著兩名年齡相仿的老者——鄒聞懷與何貫昌。


  那青年望著二人，不由輕聲道：”鄒先生，契爺（幹爹）。“


  話音落下後，便見不遠處沙發上的何貫昌卻是心情不錯，開口笑道：”阿龍，這剛出去一趟（去好萊塢拍攝影片），怎麽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身畔的鄒聞懷輕頜首，道：”過來坐吧。“


  那戴著鴨舌帽的青年便是——程龍，被嘉禾公司當著”李小龍第二“培養著，卻也在今年年初，不負眾望拍攝出一部《師弟出馬》譽滿香江。


  本來這部影片若是沒意外的話，將是一九八零年的電影票房冠軍，也是香江第一部破千萬票房的影片，但卻是沒想到被”橫空出世“的李雲軒給”截了胡“，本該有的名頭，卻被其分走了一大半。


  程龍望了望不遠處沙發上的二人，並沒未遲疑，便快步走了過去，輕聲道：”契爺（幹爹），你怎麽來這麽早？“


  何貫昌望了他一眼，不禁笑罵道：”衰仔，難道隻能你早些過來，我就不能來嗎？“


  程龍卻是輕搖了搖頭，陪笑道：”當然可以，······“


  見他們二人講笑不斷，沙發上的鄒聞懷不由輕咳嗽幾聲，道：”好了，你們父子兩個有什麽話，出去再說，今天這麽早，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二人之間的”眉目傳情“卻是突然中斷，何貫昌直望著對麵的輕頜首，便是示意由他先來講。


  程龍卻是也不客氣，不緊不慢道：“鄒先生，這幾日我在家裏反複想了幾天，不想去荷裏活（香江人喜歡這稱呼”好萊塢“）了。”


  房間內，氣氛一滯，卻是見對麵沙發坐著二人，卻顯得有些不太自然，隨之便見何貫昌，緩聲道：“阿龍，你從荷裏活（香江人喜歡這稱呼”好萊塢“），回來後，便發現你心事重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見他神情關切，程龍卻是搖了搖頭，道：“荷裏活（香江人喜歡這稱呼”好萊塢“），雖然名聲享譽世界，拍攝方法，電影工業化，都是頂級的，但我卻覺得並不適合我。”


  何貫昌微皺眉，道：“什麽意思？”


  程龍卻是沉默片刻，緩聲道：“就如，這次拍攝的《殺手壕》，我在美國的戲份，完全被那些洋人給限製，明明在拍攝過程中，突然了好了靈感，卻是他們告知，不符合原定的計劃，隻能作罷，·······。”


  見其卻似憋著一肚子怨氣，沙發上的鄒聞懷與何貫昌對視一眼，卻是不由的輕笑起來，道：“荷裏活（香江人喜歡這稱呼”好萊塢“）自是由你說的，這方麵，那方麵的問題，但你終究還是要走出去，成為像”李曉龍“那樣，有國際影響力的大明星，而不是僅僅局限在香江這個小圈子。”


  對麵沙發上的程龍卻是雙手緊縮了一下，不自覺的雙眼微低了下來，對麵沙發上的鄒聞懷，卻是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接著笑道：“我們嘉禾計劃著投資六千萬美金，拍攝六部有國際巨星參演的大製作影片！阿龍，你這剛剛拍了一部，卻是不能灰心啊！”


  程龍低著腦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鄒先生，”鄒聞懷望了望他，輕笑了笑。


  又過了幾分鍾，卻是見程龍起身，道：“鄒先生，契爺（幹爹），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先行離開了。”


  鄒聞懷輕點了點頭，見其離開後，卻是見身畔的何貫昌一直眉頭緊鎖著，卻似看出了些什麽，沉聲道：“鄒生，阿龍既然不想去闖荷裏活（香江人喜歡這稱呼”好萊塢“），我們就算硬逼他，也是沒用啊！”


  鄒聞懷輕歎了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又怎能不知道，但如今香江的電影公司，是越開越多，連那些不懂電影的商人，攜著巨資，都強勢加入了我們的圈子，這香江這片彈丸之地，競爭的隻能是越來越厲害，若是不能打開北美市場，我們所能依靠的外埠市場，實在是太小了。”


  何貫昌望了望他，道：“那你，怎麽不把這些將給他聽？”


  鄒聞懷眯了眯眼，道：“從阿龍，回來後，我便看出了他，心情低落的緊，想來是看到了外麵世界，才知道自己不足，我若將這些講給他聽，豈不是讓他徒生出幾分煩惱？”


  何貫昌點了點頭，不禁輕歎道：“就是，不知阿龍，他能不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停頓了片刻，鄒聞懷卻是想到了什麽，不由緩聲道：“何生，邵氏院線新上映的《青蛙王子》上座率如何？”


  何貫昌猛然回過神，望了他一眼，神情頗為嚴肅，道：“這件事，我正要同你講，前兩日影片火爆，上映的影院，多是供不應求，今天邵氏突然要對其，全線連映，並且聽說邵逸枎下命令，影片火爆到什麽時候，便連映到什麽時候。”


  鄒聞懷先是沉默了片刻，卻是不禁撲哧笑，道：“如此這般，這影片在他們內部，豈不很遭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