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到香江
李雲軒呆呆地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他從醒來已經在這個小漁村生活地有兩個多星期，此時正值六月天陣陣涼風從海灣處徐徐吹來給人的感覺很是舒服。不知為何從山崖摔下來後並沒死掉而是時間發生扭曲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到了1980年，身體也也發生扭曲突然變小成為了十八九歲時的模樣，這並不是夢李雲軒已經試過很多次了一切都是那麽真實。
對於這一切的發生李雲軒也有震驚過後變為了迷茫，每每隔著海灣望著對麵繁華的香江心中不禁漾點漣漪。真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麽會獨自向深山進發看著水中的略有青澀的倒影不禁有些出神，被狼群追到懸崖摔下來一幕幕不時地也會來回浮現在他的眼前。
這時一位七八歲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小女孩熟練地跳到石頭上坐在李雲軒地身邊歪著腦袋：“軒哥哥，你為什麽每天都呆呆地望著對麵？”李雲軒不由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寵溺的說道：“兮兮，哥哥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才會在這裏發呆，”張小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咦，是爸爸回來了，”隻見張小兮興衝衝的從石頭上跳了下去一旁李雲軒轉過身後嘴角也掛起一絲淡淡地微笑，不知是這個時代地民風淳厚還是上天地眷顧遇見張軍夫婦，帶他自是好極不是親人勝是親人隻不過張軍所做的行當卻有些特殊-——“拉屍行”，是這個時期新催生出的產業因為這段時期出現了很多次“逃港風潮”，不由轉念一想要不是這樣自己又怎麽會被他們夫婦所救呢！相通這點後驀然拍拍屁股起身走了過去。“雲軒，這幾天感覺身體怎麽樣了？”“感覺已經好多了，”李雲軒不由笑了笑道。
隻見張軍一手提著用老玻璃瓶裝的不知是什麽東西，遞給了李雲軒後便抱起一旁的張小兮，“張大哥，這是？”李雲軒疑惑地看著玻璃罐上寫著麥乳精有些不解，張軍咧嘴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如今你的傷才剛剛好身子還虛的很，正好今日去縣城便給你買了兩罐麥乳精補補身子。”“軒哥哥這東西很好喝的，以前兮兮生病時爸爸也給我買過一罐，還有一股奶香味，”隻見張小兮露出一絲向往的神色。看樣子這兩罐應該是營養品，在八十年代初的大陸這些東西最是珍貴，一方麵是不好買，要走極遠的路，另一方麵價格也比較貴，不是普通家庭能吃起的，想到這李雲軒莫名的心頭一暖。離江邊不遠處的院子內，一位身著樸實麵容清秀差不多有二十五六的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三人說笑的走了進來不禁會心一笑，“媽媽，我把爸爸和軒哥哥給帶回來了，”隻見兮兮興奮地跑了過來。
“秀英姐，”隻見麵前地李秀英微微一笑，打趣道：“兮兮叫你哥哥，你卻叫我姐，”李雲軒驀然一愣，喊了這麽久似乎還並未發現這一點，聽到她指出來後不禁失笑起來，這時張軍笑著走上前，道：“我們各論各的，雲軒又不是外人說不定五百年前你們還是本家人呢！”李雲軒也隨之附和，道：“是啊，秀英姐，咱們各叫各的，”······
時間匆匆而過，炊煙升起日暮已盡黃昏，在這裏經過一個多月休養，李雲軒雖感到身體已經恢複如常但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軒哥哥，軒哥哥，”隻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好聽的童聲，坐在岸邊的李雲軒不由舉高一隻手臂，大聲應道：“兮兮，我在這，”話音落下不久，便見張小兮已經蹦跳過來。見李雲軒靜坐在岸邊，張小兮也在一旁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便見二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回走去，黃昏中二人的身影似乎拉的很長。
喝著用玉米麵熬成的黃色粥飯，猶豫許久的李雲軒突然放下手中的碗抬起頭：“張大哥、秀英姐，我，我有些事情想要對你們說，”·······
又過了幾日，夜幕降臨，幽邃靜默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邀請人們到廣闊的天空中邀遊，皎潔的月亮像一隻銀色的小舟在深幽邃的大海中航行。正處盛夏時節，周圍蟲鳴蛙叫聲此起彼伏但若是細細看來，便會見到火紅的林子中有很多閃亮的眼眸，都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嗚嗚~”遠處的海麵上，遊弋過最後一波巡邏船，隱藏在林中的眾人開始慢慢地走了出來。
李雲軒此刻也出現在這裏，隻不過略感消瘦地肩膀卻扛著一個厚厚地汽車輪胎，雖然已經磨損地很厲害，但是在如今沒有太多選擇地年代，這已經是讓身邊人所羨慕的存在了。已經摸清巡邏船規律地眾人，開始帶著五花八門地救生東西慢慢地進入帶著溫熱地海水中，他們隻要渡過海灣不遇見巡邏船然後再遊上一個小時便能到達香港，隻見周圍幾乎全都是青壯年男性選擇這種直接的方法泅渡方式。
李雲軒也不敢馬虎跟隨著逃港者開始向前遊去在黑夜中似乎已與夜色融為一體，不知遊了多久隻感覺肩頭越來越沉周圍的眾人似乎也好不到哪去，突然前方有人驚喜地指著不遠處大喊道：“岸，我看到岸了”，“是岸，我也看到了”李雲軒趴在汽車輪胎上借著月色望去：真的是岸，但一切真的這樣簡單嗎？“嗚！嗚，嗚，嗚──”的汽笛聲，突然側後方駛來一艘掛有“米”字旗的海上巡邏船，一束強光打在海麵不由使得眾人向後望去，隻見身邊一個漢子輕啐了一口說道：”真他娘的倒黴，這是英方巡邏船，大家要小心了，“燈光打在海麵上的巡邏船似乎看見了這些逃港者開著大喇叭向眾人喊話，但是勝利就在前方又有誰肯停下來隻見逃港者向前的遊速更快了。
後麵的巡邏船越追越近逃港者也越遊越快，隻見身後的巡邏船似乎已對這些逃港人失去耐性大聲喊道：“如果你們在不停下了，我們就開槍了，”但已經到了快要踏足他們夢寐以求地土地，又有誰願意在此時放棄，這時隻見逃港者中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領袖曾說過：“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勝利是屬於我們的”隻見眾人紛紛大喊著：“排除萬難，爭取勝利”李雲軒這時更是牟足了勁向前遊去。
“嘭“的一聲槍響，打破了這片海域的寧靜，似乎隻是鳴槍示警，但逃港者也被這突兀的聲音驚住，前進的身形為之一滯，一些膽小者不由靜呆在海麵上不敢有所異動。人群中的李雲軒也不禁愣住了，但周圍地感官告訴他這一切是那麽真實，突然一個急浪打來瞬間驚醒了眾人，望著身後快速駛來的英方巡邏船，不知人群中誰喊一聲：“大家夥快衝啊！前麵便是香江。”
似乎是這句話激起了在場逃港者的最後希望，紛紛拚命的向前遊去，雖然隻有幾分鍾的路程卻使眾人感到十分漫長，身後巡邏船的汽笛和英方的警告聲，陣陣響起但卻再能止住逃港者的腳步。李雲軒夾雜在眾人之中，飛快的向著岸邊遊去，隻見幾名逃港者剛遊上岸，便見幾盞大燈照亮了整個海灘，四處皆是整裝待發的香港警察，示警的槍鳴聲四處響起。
這後有追兵前有堵截，海岸邊的逃港者，如同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撞，場麵一度變的混亂起來。還在海水中的李雲軒見此模樣，不由深吸了口氣，趁著英方還在製止混亂的場麵，驀然潛進了海麵下，奮力的向著黑暗之處遊去，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隨著時間推移李雲軒慢慢從黑暗中露出頭來，望著黑漆漆的四周長舒了口氣，渾身濕漉漉的爬到了岸上，此時對於偷渡者港英政府的態度便是即抓即遣，就算踏上這片土地李雲軒也知道一切也都將是未知數。
在對岸的小漁村內，隻見一戶院子已到深夜燈火依舊未熄，“軍哥，你說雲軒他會不會，”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願在往下說，張軍拍了拍李秀英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摔下來還能活過來，這一定不會有事的，”隻見坐在一旁的張小兮不禁輕輕自語道：“軒哥哥。”
黑夜中李雲軒不禁喘著氣坐在一處石階上，望著漆黑的夜空不由拉開右手的衣袖想要看看時間，驀然摸到手腕處的空蕩，不由失笑起來。原來他手腕時的手表早已在離開時，便偷放在張小兮的房間，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這些時日受到張軍夫婦一家的悉心照顧，算是當作一種補償。這時一陣涼風襲來，“阿嚏”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漉漉又被夜裏的冷風一吹，李雲軒不禁打了個寒顫，隨之抬起頭望了望四周隻見不遠處似乎有亮光·······。
時間匆匆而過朦朧中聽見斷斷續續地腳步聲，在一處公園內，李雲軒起身揉了揉眼睛從一處長椅上起身，此時天已經大亮顧不得周圍人的異樣目光便向外麵走去。剛剛走出公園，便見兩名身穿米其色獵裝製服的巡警從拐角處慢慢地走來，李雲軒驀然想起昨晚在海岸邊發生的事情，心中雖有些驚慌，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轉過身子，向著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