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本王徐牧天!
在血戮看來,徐逸就跟個王八吃了秤砣一樣,鐵石心腸。
無論他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都沒有轉變哪怕一丁點的念頭。
更過分的是,說好徐逸請客吃飯的,結果飯還沒吃完,徐逸就直接跑路,最後還是血戮心疼萬分的掏了五十塊玄晶。
但事實上,徐逸不是跑路,而是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
沒有告訴血戮真相,徐逸秉承著藝高人膽大的心態,給對方專門製造了機會。
那人也沒讓徐逸失望,跟蹤徐逸去了偏僻地方,結果反被徐逸堵在了巷口。
四品天靈境的實力,不上不下,沒給徐逸帶來驚喜。
但徐逸也沒殺他,只是逼問出他的來歷之後,就將對方給放走了。
不出意外,這人是黑蓮尊者的人,已經將徐逸在問劍城的消息傳回了黑蓮鎮。
徐逸並不怕黑蓮尊者能將他如何。
畢竟這是問劍城,不是黑蓮鎮。
心裡默默思索了片刻,徐逸無所謂的一笑,回到了酒店。
血戮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就走人了,看起來很心疼五十塊玄晶。
徐逸盤膝坐在床上閉目修鍊,房間里的燈光便在這一刻暗了下去。
一夜無話,一夜平安。
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屋內,再落到徐逸的身上,徐逸睜開眼的瞬間,有淡淡的精芒閃爍,片刻歸於平靜。
他伸了個懶腰,洗漱之後,退了房,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問劍城中心位置而去。
問劍城城主府大門外,十二個九品天靈境強者守門。
徐逸感受到這十二個守衛身上強烈的勁氣波動,心裡也是不由得有些震撼。
被稱之為萬年難遇的絕世天才,這位齊城主的底蘊深得有些嚇人啊。
焚海宮內,七品天靈境的厲黃泉就能當長老,到他這裡,九品天靈境居然被放在這守門!
不可抑制的,徐逸眼中浮現出一抹名為凝重的光澤。
好一會,徐逸摒棄其他念想,大步朝正門走去。
「站住!」
毫無例外,徐逸被一個守衛攔住,九品天靈境的勁氣波動洶湧,威壓籠罩,像是一頭下山猛虎,散發出驚人的戾氣,欲擇人而噬。
「你是什麼人?來幹什麼?」
徐逸無視了對方的威壓,平靜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來為齊城主的女兒療傷的。」
「你?」
守衛上下打量了徐逸一眼,似笑非笑:「年輕人,可要想好,如果你沒有真材實料的話,跑來城主府行騙,下場可是你承受不起的。」
這守衛看起來四十來歲,但骨齡已經超過兩百,徐逸覺得,對方的資質怕也是耗盡,武道之路基本到頭,想突破到鴻蒙境,不太可能。
「謝謝提醒,你只管進去通報便是。」
徐逸表現得有些倨傲。
有真本事的人,是該驕傲一些才對。
守衛又仔細看了徐逸一眼,不悅的道:「你等著。」
他還真不敢欺上瞞下,不去稟報。
雖然他也並不相信徐逸有能力為齊城主的女兒療傷,但如果有人來了不上報,事後他就將面臨責罰。
兩百多歲的人了,眼巴巴的跑到齊城主這裡當守衛,為的可不是被責罰,而是想要爭取表現得好一些,緊緊抱住齊城主的大腿。
不久后,守衛去而復返,同時出來的還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衫,手握一把摺扇的中年。
「閣下怎麼稱呼?」
中年有著一雙似乎能洞徹人心的眼眸,在看到徐逸的時候,下意識皺了皺眉。
太稀鬆尋常。
但第二眼看去,他就發現徐逸有些古怪。
很自然的站在那裡,本該處處是破綻,但卻沒有任何破綻顯露,此時的徐逸,即便是任何人從任何地方來攻,他都能第一時間做出最好的應對手段。
並且,看似稀鬆平常之下,隱藏著一抹驚人的血煞氣息,還有尋常人幾乎不能看出的錚錚鐵骨,以及長期身居高位,才能培養出的一抹從靈魂里透出的高貴與威嚴。
一時間,黑衫中年眼中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屍山血海,也像是看到了慘烈至極的金戈鐵馬,戰場廝殺。
「本王,徐牧天。」
徐逸淡淡開口,聲音里充斥著張狂天下的霸道。
隨著徐逸的開口,一股濃烈煞氣擴散,黑衫中年下意識打了個激靈,手臂上汗毛倒豎而起。
而十二個九品天靈境的守衛,已經面帶駭然,各自肌肉緊繃,身上勁氣運轉,做好了禦敵的打算。
「呵呵。」
徐逸將一切反應盡收眼底,輕笑出聲。
這聲音里,包含輕蔑。
黑衫中年輕輕咬著牙,從牙齒縫裡倒吸了一口氣,手一晃,摺扇啪嗒一聲打開。
輕搖摺扇時,他身上有黑色光芒一閃即逝,整個人氣勢大變,彷彿變成了一輪黑色的漩渦,任何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會被拉入黑暗深淵,難以自拔。
徐逸目光閃爍片刻,閉上了眼。
在他心裡,數十年的戰場廝殺,全都一一浮現。
戰場上的殺戮、嘶吼、怨毒、恐懼、熱血、守護、悍不畏死、鮮血拋灑、屍體堆砌、忠魂不滅……
慢慢的,徐逸重新睜開了眼睛。
猩紅光芒一閃即逝。
「哼……」
黑衫中年臉色驟然泛白,身不由己的朝著後方踉蹌了兩步,嘴角已經有一抹鮮血無聲流淌出來。
他驚駭的看著徐逸,一顆心狠狠跳動,久久無法平息。
這是一場氣勢與心智的較量,不見硝煙,殘酷性卻絲毫不低於生死對決。
本來只是黑衫中年的一種考驗,誰知道徐逸敢輕蔑他,讓他認真。
結果徐逸還是硬生生破了他的氣勢,在這場對決中佔據絕對的上風。
「不可能……」
黑衫中年已經不敢去看徐逸的眼睛,下意識低頭,呢喃道:「萬靈大陸已經數千年沒有戰爭爆發,你眼中所呈現的一切,到底是哪裡來的畫面?」
「閣下,到底是誰?」
徐逸身上所有氣息收斂,彷彿又變成那個一眼看去,稀鬆尋常的人。
「見證過無數的死,才懂得生的可貴,我從南邊來,名叫徐牧天。」
「徐牧天……」
黑衫中年心中,被深深印刻了這麼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