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知道的太多了
“喲，看來你的算數不錯嘛，”
小賤又道，“不過別忘了，你還得留著點能量防身，別都給鼓搗了出去。”
韓兟牙疼，按照這價格，每半小時來一次，每次四斤，他起碼得六個多小時，才把這些銅給打印出來。
大話已經吹出去了，自己吹的牛，跪著也好把他吃完。
韓兟不動聲色的道：“你先把手伸出來。”
“呃，要先付錢嗎？”基德有些茫然的伸出右手。韓兟雖然說身上沒有那麽多，但是想來一兩枚金幣還是有的吧？這些錢用來買銅，卻是剛剛好。
韓兟把空空如也的右手倒放在她的手上，下一刻，一個沉甸甸的物體就把她的手給壓得墜了下來。
基德抬起手一看，居然是一條十公分長，七八公分寬的紫紅色銅柱，約莫四斤上下，不禁驚訝的道：“這是……怎麽辦到的？”
“很抱歉，”韓兟學著基德先前的語氣道，“事關魔法的機密，我不能告訴你其中的訣竅……哈，開個玩笑，請別介意。不是我不說，你知道，魔法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很多人一輩子或許都沒辦法弄清其中的真相。怎麽樣，這定金滿意嗎？”
“哦，當然。”基德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什麽表情，“剛才我不是在詢問訣竅，隻是下意識的好奇而已。老實說，我被嚇到了。”
“我知道，很難以置信，不是嗎？”
“是的，這就是魔法嗎？”
“沒錯，不過我們可不可以邊走邊談？你知道，我可能有點趕時間。”
“哦，抱歉，請往這邊走。”基德隨即示意韋德帶路，“路有點遠，也不太好走，大約需要半天的時間。”
“啊，那太好了。”算算時間，差不多剛好夠打印的。
“你說什麽？”基德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太糟了，”韓兟愁眉苦臉的低頭望著身上的裙子，“這衣服在森林裏可不好趕路。”
“那，要不我讓韋德跟你換一下衣服穿？”基德小心的提議。
韋德嚇一跳，心說這姐姐一定不是親生的，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的？
“不用，我自己有，稍等我一下就好了。”
韓兟轉到樹後，換了身夾克牛仔褲出來，當然，小賤按照韋德他們的衣服稍微加工了一下，不至於太過引人注目。
一行人迤邐走了五六個小時，天都快黑了，才來到森林深處的一個小湖邊。
“到了。”
基德指著遠處停泊在湖邊的一艘小船道，“那就是我們的飛空艇。”
“這……”韓兟隻覺得自己有些呆滯。
眼前的這條所謂的飛空艇，跟他前兩天見過的飛空艇完全就是兩個物種。外形且不說，體積至少相差了十多倍，這哪裏是什麽飛空艇，分明就是大一點的舢板！
“呃，這船是有點小，可是卻是我們自己一手一腳打造完成的，”基德滿臉的驕傲，“等我有了錢，我一定會打造一艘世界上最漂亮的飛空艇，就像我小時候，父親跟我許願的那樣。”
夕陽斜照在基德的臉上，顯得是那麽的神采飛揚。韓兟不覺肅然起敬，無論在哪裏，勇於追逐夢想的人都是最美的。
“汪汪！”
這時船上突然冒出兩個狗頭，朝著韓兟他們吠叫了起來。
“安靜，你們兩個笨蛋。”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從船艙裏走上來，遠遠的看見了基德，便低頭罵了狗兩句，兩條狗“嗚嗚”的止住了聲，那老頭伸手招呼，“嘿，基德，你們總算回來了。我發現你帶來了新船客？”
“嗨，安格斯大叔，”基德像小姑娘一樣雀躍著跳起來，一邊走一邊大聲的介紹起來，“這是韓兟，別看他年紀不大，他可是見習魔法師呢，這是蘇珊大媽……”
“哦，魔法師嗎？真是罕見的客人，這條船可真是第一次有魔法師踏足呢，真是三生有幸。”安格斯大叔笑嗬嗬的道。
“你太客氣了，不過，我怎麽都不算是第一個踏足此船的魔法師吧？要知道，魔法學徒也是魔法師群體的一員。”
韓兟如此回答，當然是因為飛空艇上的浮空魔法陣，隻有高級魔法學徒以上的人士才有能力繪製。
雖然魔法學徒是不能稱呼為魔法師，而且嚴格來說，見習魔法師，也不能稱為魔法師。但是在世俗中，人們還是約定俗成的把所有能夠施展魔法的人都稱為魔法師。
就好像早些年在地球上，每個人都去買東西的時候被叫成老板，哪怕他口袋裏的錢隻夠買兩根胡蘿卜；而所有人在上電視的時候都能被稱呼為老師，哪怕他是標準的九漏魚。這是要教大家怎麽寫錯別字的節奏嗎？
“嗬嗬。”
安格斯大叔幹笑了兩聲，沒有接話，隻是招呼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中午的時候打到了一隻曲角黃羊，現在應該烤好了。”
“我早就聞到香味了。”韋德一馬當先，基哥他們也跟著跑了過去。
“呃，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韓兟側頭在基德耳邊輕聲問道。
幾小時的山路走下來，大家都開始熟悉了，在韓兟有心交好之下（不是為了什麽，而是韓兟前兩天一個人孤單怕了，能多找幾個人說話，總是好的），因此基德對他漸漸也沒那麽防備。
“呃，不，沒有。”基德停下腳步，等基哥他們都走遠了，才小聲的跟韓兟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我們刻畫浮空魔法陣的時候，並沒有請魔法師來幫忙，所以，你才是第一個踏足其上的魔法師。”
“哦，嗯，唔？”韓兟好一會才猛然反應過來，吃驚的道：“你是說你們掌握了一種，不需要魔法師就能刻畫魔法陣的方法？”
“噓，小聲點。”基德趕緊扒拉韓兟，“這是秘密，別讓安格斯大叔他們聽見了，小心拿你滅口。”
“哦，抱歉抱歉，我不該打聽這事。”韓兟知道這是禁忌，遇上心胸狹窄，或者是疑心極重的人，就可以準備了。
“你也不是讓我知道了你魔法的秘密？”基德錘了一下韓兟的肩膀，“咱們扯平了。”
韓兟的秘密，其實不過是用所謂的魔法變出銅塊這樣的物質，但也足夠讓略知魔法曆史的眾人咋舌了。
這畢竟是蓋倫戴爾曆史上，第一次出現的魔法，基德他們甚至腦補了，韓兟就是因為掌握了這種與其他魔法格格不入的魔法，才會被某些人追殺。當然韓兟是不承認這是自己誤導他們想的，反正就是說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自己被追殺，總之莫名其妙的很。
隻是韓兟越是這樣說，其他人就越是相信，真相一定就是如此。
不過，對於韓兟不能變出金幣這種事，還是讓基哥他們覺得很是失望，要不然，韓兟這輩子就可以躺著活了。
韓兟笑了笑，忽然想到一事“你們不會是用銅來刻畫魔法陣吧？”
基德的表情立刻凝固了，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怎麽知道？”
對於魔法師來說，用來刻畫魔法陣的原料很特殊，必須製作精良，保存完好，才能在使用的時候，完美的兼容魔法師的魔力。
不能太幹，否則在魔法陣還沒有刻畫完畢的時候就幹透了，魔法陣自然就無法成型。
也不能太稀，否則在原料還沒幹的時候，魔法師附著在上麵的魔力都消散了，那還是做了無用功。
而且這種原料，常人非但無法製作，沒有魔力，拿著也不會保養，常常會因保管不善而失去效用。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刻畫魔法陣，必須得至少是熟練的魔法學徒才能操作。
在聽說基德不用需要法師，也能刻畫魔法陣的時候，又想起她的飛空艇需要銅才能修複的事情來。
在排除了魔力這種最關鍵的因素，那麽，在魔法陣相當於電路板，魔晶石相當於電源的情況下，得出結論並不難。銅總不能拿來當燃料吧？
隻是銅本身並不是消耗品，至於為什麽要補充銅，韓兟估摸著是因為，銅被魔晶石的能量給慢慢消解了？
韓兟聳了聳肩，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我有過這樣的想法，也試著嚐試過好幾次，但始終無法激活。剛才聽你這麽一說，我就隨便的猜了一下。”
望著基德一直保持驚訝的臉，韓兟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把身體縮成一團，“你……不會想要殺我滅口吧？”
基德突然板起臉，“哼哼，你知道的太多了。”
韓兟故作顫抖道：“你……你想幹什麽？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不會得不到我的心！”
基德噗嗤笑了起來，然後上下打量韓兟，一臉的不屑，“就你？毛長齊了沒有啊？”
韓兟怒了：“怎麽，你想見識一下？”
“好啊，拿出來瞅瞅。”
“好啊，那你別眨眼啊！”韓兟發狠，伸手就摸褲子。
“你拿出來啊。”
“我拿了啊。”
“拿啊。”
“我真拿了啊。”
“廢什麽話，你拿不拿？不拿我幫你拿！”說著就要伸手。
“我……”
女人要是耍起流氓來，就沒男人什麽事了。
韓兟隻能落荒而逃，隻是嘴裏還不甘示弱的喊道：“你說話不算數，你眨眼睛了。既然你眨眼睛了，那今天我就先放過你，下一次，一定要你好看。”
基德望著韓兟的背影，呸了一聲，“想大我？沒門！”
船上隻有三個人，都是跟安格斯大叔一樣年紀的老人。
說是老人，是說他們曾經參與了世界上第一艘飛空艇的試航，其實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個個一身虯結的肌肉，精悍靈動，看起來每一個都能打韋德十個的樣子。
“烤好了，可以開動了！”
一個烤羊順便把自己也烤得渾身冒油的大叔喊道。
大夥兒圍成圈坐下，開始分肉的時候，韓兟把背包提了過來，從裏麵掏出十二塊圓柱形銅柱，遞給旁邊的基德。
這是他在半路上，悄悄的攢出來的，就在不久前，終於攢夠了五十斤銅，這才一次性的拿出來。
能量小短腿的事情，韓兟是不會透露的。這種生死攸關的消息，也隻有蘇珊大媽一個人知道。
安格斯大叔拿過兩條銅柱，相互敲擊了一下，望著上麵的紫紅色光芒，讚道：“真是好銅。隻是，為什麽要做成圓柱形的呢？不好放置啊。”
韓兟微笑道：“這問題問得好，當然是因為這個形狀我最熟悉啦，一天最少要摸上八趟，所以就情不自禁了。”
“噗！咳咳咳咳！”
正仰頭喝酒的烤羊大叔一口酒噴出來，咳嗽不止。男人們聞言，全都上氣不接下氣的大笑了起來。
基德一時不明，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韓兟說的是那話兒，對著韓兟又呸了一聲。
韓兟得意的衝她挑了挑眉毛，有種的，你來脫我的褲子啊！但看著基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卻又嚇得趕緊低頭，猛啃骨頭。
這女流氓，惹不起。
當然，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因為電線裏麵的銅芯，原本就是圓的。
餐桌上的黃色笑話，從來都是消除隔閡，熱烈氣氛的好方法，屢試不爽。
因此，韓兟雖然被基德鄙視了，但卻馬上被其他人所接受，一條漂亮的前腿，整個的就給他遞了過來。
氣氛很快就融洽了起來，更在韓兟拿出了名為孜然的魔法粉末，撒在烤羊肉上的時候，瞬間達到了高潮。
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除了小桃紅。它不吃肉，還對孜然過敏。
吃過晚飯，基德跟其他人商量修複飛空艇一事，韓兟當然不會自討無趣的要求前去參觀，反正看也是看不懂，哪怕是修航母發動機呢，於是基德便在船上找了地方，讓他和蘇珊大媽歇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