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說著話，韓兟忽然感覺身體發虛，腳有些軟，便就近找了棵樹靠著，趕緊坐下來。
對小賤道：“不行了。這一大早什麽東西都沒吃，就先來了趟刺激十足的山跑，都低血糖了。”
“可我怎麽記得，你好像有三高？”
韓兟怒道：“那是以前。現在我重新做人了。”
小賤道：“做一個低血糖，但是比高血脂的身體還要弱的人？”
韓兟擺手，“先不跟你扯，吃飽了再扯。哎呀，不行。”
小賤問道：“什麽不行？”
“我說吃飽了不行。”韓兟愁道，“人一但吃飽了，血液就會優先提供給消化係統，而大腦少了血液，會導致供氧不足，就會犯困。”
韓兟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哈欠，“就目前這種情況，想睡覺可不是什麽好事。”
“你就算沒吃飽也犯困，標準的起床困難戶。”
“這能怪我嗎？一大早的，天還沒亮就被你叫起來了。這哪裏睡的夠？”韓兟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小賤無奈道：“你這不是在說，肚子餓的時候不能吃東西嘛。你到底要不要吃？”
“emm，要不，來杯咖啡提神吧。”
“咖啡……讓我看看，咖啡是在哪個分類下來著？”小賤在數據庫裏查找起來。
“酒水類……不是。興奮劑……有了。喲，你這裏居然還有藍山咖啡？”小賤驚訝道。
韓兟“切”了一聲，不屑道：“什麽就藍山，那都是假的。藍山咖啡一年的產量才有多少？光是那些富豪們都不夠分的，哪兒就能賣到十八線的小城裏滿大街都是？我告訴你，這玩意兒就像八二年的拉菲一樣，大夥兒能買的著的，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兒。”
小賤訝道：“這明擺著騙人的東西，那國家也不說管管？”
韓兟憤青道：“國家哪裏會管？不但不管，甚至還給那些騙子發獎狀，給他們背書呢。”
小賤慌忙阻止道：“等會兒，你這是要送人頭的節奏啊，就不怕本書被404了？”
韓兟義憤填膺道：“呸，憑什麽他們敢做，我就不能說，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套？我還不信了我，今天豁出去了，偏要說。”
小賤攤手道：“好吧，既然你都豁出去了，我也就陪你玩一把。說吧，我聽著呢。”
“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韓兟把袖子卷起來，氣憤的道，“我跟你說。有一次我去出差去廣東，發現那裏有一種餅叫老婆餅，嘿，可把我高興壞了。結果買了才知道，買老婆餅居然不送老婆，你說，這不是詐騙嘛。我跑去報警，警察居然都不管，還說我神經病，你說他們不是沆瀣一氣是什麽？”
“呃……”小賤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才好。
韓兟不解的道：“就這種商家，國家不但不說他虛假宣傳，還給他們發什麽中華名牌小吃的匾額，還給什麽誠信納稅的獎狀。你說，他們怎麽就有誠信了？這不是光明正大的給騙子張目嗎？”
“呃……”小賤：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滑天下之大稽啊，”韓兟憤憤的道，“這些奸商就這麽明目張膽的欺騙消費者，國家不但不管，還……”
“加不加奶？”小賤突然問道。
一聽到這個字，韓兟猛地就睜大眼睛，手搭涼棚四處張望。
“奶？什麽奶？誰的奶？哪兒有奶？”
“咖啡，我問你咖啡裏加不加牛奶。”
“不加，咖啡加什麽奶。”
一聽是牛奶，韓兟就毫無興趣的擺擺手，“我跟你說，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什麽杯？”
韓兟猛地又睜大眼睛，手搭涼棚再次四處張望：“什麽杯？C罩杯還是D罩杯？”
“我是問你咖啡要的是大杯還是中杯。”
“這個杯？哦，中杯就行。我跟你說，那些……”
“加不加糖？”
“什麽糖……哦，咖啡是吧，不加，我隻喝黑咖啡，你不知道嗎？”
“你不是說你低血糖嗎，我想，咖啡裏加點糖，正好合適。”
“不加。咖啡加了糖就不好喝了，不是那個味兒。我寧願喝完咖啡再吃糖。我跟你說……”
“加不加檸檬？”
韓兟眼睛都大了：“喝咖啡加什麽檸檬，你瘋了？你見有人這樣喝過嗎？”
“可是以前也沒有人往茶裏麵加檸檬啊，現在的檸檬茶還不是一樣大受歡迎？”
韓兟點頭：“那倒也是。”
“那就給你加點？”
“不加，就黑咖啡。”
“喏，給你，小心燙。”
韓兟捧著滾燙的紙杯咖啡，先暖了一下手，才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韓兟心滿意足，想睡覺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哦，對了，我剛才說什麽來著？”
“你說喝咖啡不加檸檬。”
“對，我跟你講，這喝咖啡就不應該加檸檬……”
韓兟疑惑的停了下來，撓撓腦袋，問道：“我剛才說的是這個嗎？”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不信你往上翻十六段，看一看。”
“咦，還真是。”
“那不就結了？”
小賤很慶幸糊弄過去了，要是再這麽聽他說下去的話，非精神分裂不可。
趕緊道：“你要點什麽吃的來送咖啡？蘇打餅幹還是腰果？”
端著印有星巴克標誌紙杯的韓兟搖頭，義正辭嚴的道：“我又不是什麽小資，沒事非得喝咖啡配什麽蘇打餅幹。我一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要吃就要吃中國的食物。我大中華美食賽高你不知道嗎？”
小賤鄙夷道：“既然你那麽熱愛中華美食，那為什麽要喝咖啡而不是喝豆漿？”
韓兟驚訝的反問道：“咖啡怎麽了？”
小賤一臉鄙夷的道：“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咖啡是近代才傳入中國的外來食品，不是中國的食物。”
韓兟再問：“為什麽咖啡就不能算是中國食物呢？”
小賤都不想回答：“那不是明擺著的嘛，原本就不是。”
“那好吧，我問你，”韓兟喝了一口咖啡暖胃，才道，“辣椒的原產地在哪裏？”
“南美洲啊，這個小孩子都知道吧。”
“這玩意兒不是中國自古就有的吧？”
“當然不是，辣椒是明季才傳入中國，剛開始是作為奇花異草之類的賞玩植物出現的。我大清之後，才開始慢慢變的變成食材。”
小賤雖然不是地球本土出生的電腦，但是這些資料在韓兟的腦子裏就有，因此張嘴就來。至於準不準確，就不知道了。
“那麽，回鍋肉和麻婆豆腐，是不是中國美食？”
“當然了，這都是川菜的代表作嘛。”
“這不就結了嘛，”韓兟一拍大腿道，“作為中國食物代表之一的菜係，川菜的主要的特點就是麻辣。沒了辣椒，川菜就沒有了靈魂。不僅如此，川人還號稱自古以來就無辣不歡。因此，盡管辣椒不是中國原產地食物，但是不可否認，辣椒早就已經歸類為中國的傳統食材了。”
“那這咖啡和中國食物，又能扯上什麽關係？”
“就像中國人擅長把外來食物，像什麽土豆玉米辣椒之類的，都變成中國特色的菜肴。咖啡也是如此。”
韓兟接著道，“國人近年來，致力於把咖啡這種，國外民工用來提神好繼續爆肝的平民飲料，變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高檔飲品。如同麥當勞肯德基之類的快餐，來中國之後也變得中國式了一樣。
賣豆漿油條的麥當勞，賣稀飯的肯德基，難道還是美式快餐嗎？當然不是了。所以麥當勞就變成了金拱門，估計肯德基也很快會成為中國特有的菜係之一了。
咖啡也是如此。就著大蒜喝的咖啡，難道不是具有中國特色的食物嗎？”
“蛤？”這個消息差點沒讓小賤暈過去，“有這麽重的口味嗎？”
“你是沒見過大蛇屙尿啊年輕人，”韓兟哂道，“那是個東北大哥給整出來的。他喝咖啡的時候，就喜歡身邊有個穿白貂的老妹給他扒蒜。還說什麽咖啡就大蒜，能賺五百萬。”
“受不了受不了，”小賤猛搖頭，“這種口味，別說是外國人，就是外星人裏，也不多見。”
韓兟又道：“其實，對於西方人來說，大蒜才是高等食材，比平民化的咖啡要尊貴多了。一個是主菜必須的調料，一個是休閑才喝的飲品。光從這一點上看，喝咖啡的還就不如吃大蒜的尊貴。再說了，其實咖啡就是豆漿，也就是它沒長在中國，否則，早就被中國人吃出花來。”
“等等等等，”小賤聽了訝異道，“咖啡怎麽可能是豆漿？你這是什麽鬼畜邏輯？”
韓兟一副智商壓製的道：“黃豆磨出來的漿叫豆漿，憑什麽咖啡豆磨出來的漿，不能叫豆漿？難道就憑它是黑色而豆漿是白的？黑命貴也不是這種貴法啊，你說是不是？”
“等等等等，”小賤忙阻止道，“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黑命貴可是政治正確，你說這樣的話，是要犯國際錯誤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