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配合你的演出
“菲尼克斯閣下，請問，你這是在幹什麽？”
奎因滿頭黑線的問。
沙啞的聲音讓韓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每天都得拿二兩硫酸來漱口，才能有這效果。
韓兟心說，我能說我想用石頭砸你的腦袋，可是因為太久沒有練習了，以至於打飛了嗎？
不過隨著石頭的扔出去，韓兟發現自己的心情居然平複了下來。
看來小時候被老師批評之後，就應該去偷老師的內褲，然後把裏麵的橡皮筋抽出來，做成彈弓去打他的玻璃。這樣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一定會有個好心情。
“很抱歉，手滑了。”
一幹人眾：手滑……
韓兟微笑道：“你知道的，人有時候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總想幹一些出格的事情。”
“比如，往別人的腦袋上扔石頭？”
“不，是趁著別人上廁所的時候，往裏麵扔石頭。”
奎因忍不住大笑起來，“我沒想到，您居然是這樣的菲尼克斯。”
“那就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
“您說對了。”
“那麽，我們認識嗎？”韓兟彬彬有禮的問道，仿佛他們現在不是在血淋淋的殺人現場，而是在高級酒會現場。
“不，很可惜，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奎因答道。
“可閣下這個樣子，不能叫見麵吧？”韓兟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
“哪怕是在假麵舞會上遇見對方，那也叫見過麵了。”
“可問題是，閣下看起來並不像是來跳舞的樣子。”
奎因有些遺憾的道：“是啊，本來我隻想當一名安靜的觀眾。不過很可惜，演員的演出並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韓兟頗有興趣的問：“那麽，閣下這是打算登台，親自參與演出嗎？”
蘇珊大媽和泰德兩人不由感慨，這少爺的心還真是大，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能和敵人談笑風生。到底是傻呢，還是大膽呢？
奎因歎息道：“是的。由於閣下剛才精彩的表演，使我不得不參與進來。否則，這場戲就演砸了。”
“噢，那真是太不幸了。”韓兟也遺憾道，“既然這樣，不如閣下把接下來的劇情交代一下，我也好配合你的演出？”
“接下來的劇情其實很簡單，隻要請您去死就行了。”
“這個……不太好辦啊，畢竟我對這個沒什麽經驗，怕演砸了。”韓兟一臉苦惱的樣子，“要不閣下告訴我原因，也好讓幫助我更好的完成演出？”
奎因搖頭道：“其實我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劇本，隻知道閣下擋住了某人的路。對於這個結局，我很遺憾。”
“哦？”韓兟若有所思的道，“不會那麽巧，你說的某人，就是我腦子裏想的那個人吧？”
奎因笑了：“我可不知道閣下的心裏麵，想的是誰。”
“也是，兩個大男人心有靈犀，是不合適。”韓兟點頭道，“不過既然是這麽高難度的演出，閣下可得給我提高演出的報酬。”
“沒問題，您可以在落幕之後來找我。”
野牛滿頭霧水的靠近白狼，悄聲問道：“社長，他們在說什麽演出？我怎麽都聽不懂？”
白狼也低聲道：“貴族說話的方式就是這樣，有什麽話都不會痛痛快快的直接說，必須拐彎抹角的，就連放個屁都要拐上十幾個彎……”
其實他也沒明白。
韓兟在配合奎因演出。
因為他發現，自己從來就不是能決定勝負的那一個，至少現在不是。
能改變局勢的，或許是蘇珊大媽，或者是泰德大叔，甚至還可能是柯林，但絕不會是他這個連一個引體向上都做不來的人。
奎因的威脅，從泰德大叔臉上緊張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久經沙場的泰德大叔他們，自然要比韓兟更清楚危險來自哪裏。他們才是專家，才是最有資格決定，什麽時候該發起攻擊，或者是撤退，而不是像國軍聽命於常凱申校長一樣，聽命於韓兟這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因此，韓兟覺得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助攻，盡量用自己來吸引奎因的注意力，給泰德大叔他們製造出機會。
他相信，隻要機會出現，他們一定會牢牢的掌握住它。
韓兟接著道：“那麽，可以稍微透露一些劇情嗎？你知道，一個好的演員，必須要做到胸有成竹，才能發揮出色。”
奎因搖頭道：“我倒是覺得，那樣就太刻意了，隻有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才能看到最真實的表演。”
“噢，該死的，我討厭看不清方向的演出。”
“可是，”奎因道，“就是因為未知，人生才會有更多的驚喜，才有更多的樂趣，不是嗎？”
“你說的驚喜，是不是就像你們派人毀掉我魔海那樣？”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奎因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望著韓兟，欲言又止。
白狼的瞳孔也是一縮：韓兟已經失去魔力了，還是雇主指使人幹的？再細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對方可是魔法師，正麵硬剛的話，傷亡難免太大，因此雇主先暗地裏下手。而狼群，看來不過是作為保險出現的。
難怪韓兟當時沒有動手。不是他勝券在握，而是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要早知道如此，那麽就不會把第一目標放在他的身上，而是……
呃……白狼仔細想了一下，如果早知道的話，恐怕結果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在不知道車夫和保姆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之前，也不過是會選擇用弓箭先殺死看起來最有威脅的護衛，然後再前後夾擊。
因為失去了魔力的漢森可以忽略不計，平均下來六打一，對於這種局麵，再怎麽小心的人，也會都認為平推過去就可以了。
結果因為對方死了人，所以在動手的時候，反而不會再像剛才那樣有所保留，若不是還想著抓活口來尋問真相的話，那麽狼群的人恐怕要死一大半，情況反而會更糟。
不過值得奇怪的是，既然雇主已經知道韓兟失去了魔力，那為什麽不通知自己呢？
按照正常來說，雇主應該會很高興的告訴自己這個好消息，並提出因為這次任務的難度已經大大的降低，要求尾款隻支付一部分，或者幹脆是不再支付剩餘的尾款。
如果自己不同意，他完全可以取消這份生意合同，另找他人行凶。
畢竟為了幾枚金幣，就願意在鬧市中殺人的小混混到處都是，哪怕他知道，要殺的這個人是一名貴族。
因此，即使隻能再收幾十枚金幣的餘款，想來自己還是願意的。
畢竟不用再去麵對戰力超強的魔法師，少賺點就少賺點，至少弟兄們都可以平安的回家。
可是雇主並沒有這樣做，反而讓大家頂著當麵刺殺一名魔法師的巨大壓力下行動，這完全不符合邏輯，盡管雇主給出的伏擊計劃很完美。
把一件本來很簡單、可以輕鬆的完成的事情複雜化，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忘記了嗎？不可能。
這單本來很平常的買 凶 殺 人的生意，卻因為韓兟的這幾句話，突然變得陰暗晦澀，難以捉摸了起來。
白狼感覺自己的眼前彌漫著一團迷霧，讓他看不清方向。
韓兟很滿意奎因的反應，微笑著道：“驚喜嗎？”
奎因反問道：“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韓兟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可是看過以前多集柯南，以及兩部《大偵探福爾摩斯》的人。
“可以請教一下嗎？”
泰德許是老了，沒辦法長時間保持攻擊的狀態，見兩人一時說不完話，身子一側，原本指向奎因的劍也緩緩地收了回來。
沒人發現，泰德在收劍的同時，左腳卻不動聲色的往前邁了半步。
劍是遠了，可人卻近了。
有時候，一步的距離，就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韓兟道：“因為這一連串事情的發生，實在是太順理成章了。你瞧，先是我的父親派人接我回家，緊接著就是我的魔海被毀，差點沒死掉。僥幸生還之後，這幾位和閣下又出現了。要說這些事情之間沒有任何聯係的話，恐怕就連閣下都是不相信的。”
奎因道：“可是我聽說，那次試驗可是你一個人私下裏做的，期間並沒有其他人參與。”
“這麽巧？我也聽說了。”韓兟居然一副說別人八卦，興致勃勃的樣子。
奎因被噎住了，你不按套路出牌啊，這話讓我怎麽接？
隻能道：“為什麽不是你自己出的岔子？”
韓兟回答：“在此之前，我也以為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件事情，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可是在你出現之後，我才發現了新的線索。”
“我？”奎因很驚訝。
“是的，因為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韓兟道，“如果我還是那個天才魔法師的話，就憑這些強盜先生們，是無法動我一根汗毛的。”
“呃，那什麽，”野牛突然站出來插話道，“我們不是強盜，我們是白狼商社的社員。”
狼群目瞪口呆的望著野牛，然後都慚愧的低下頭。尼瑪，這家夥居然僅憑自己一個人，就把大家的智商給平均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