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他是光啊

  “好難得你遇見了對的人…難得你很認真不想太多去奮不顧身…好難得你愛上了對的人…可惜他不是她最後的人…”


  “……”


  奶茶店裏除了櫃台處的一個小哥，就剩下顧憶昔和陸曦苡兩個人。


  陸曦苡半趴在桌子上，時不時唱出一兩句歌詞，伴隨著她吸鼻子的聲音，在安靜的奶茶店裏顯得幾分突兀。


  “曦苡…曦苡？”顧憶昔拍了拍陸曦苡的背。眼前的人抬起臉，淚痕滿麵。


  “哭什麽？誰讓你不開心就抽他。這還要我教？以前手撕小白花的氣勢去哪了？”


  有什麽好舍不得的，非得自己大半夜出來買醉，折騰自己。如果跟她在一起的人是墨子恪，哪來的這些破事？她現在終於跟易琛在一起了，可是她快樂嗎？

  顧憶昔揉了揉眉心，把手搭在了陸曦苡肩上，試圖安慰她。


  “安啦，你說你都為他傷心了多少次了，也夠了。如果他隻會讓你傷心，那…”


  “他是光啊…”陸曦苡側頭看向了外麵的彩燈，輕輕地笑了，“以前，初中的時候一心想著追上他，高中的時候走近了他，幾乎所有堅持奮鬥的動力都與他有關，大學，想著自己不能太差，努力參加各項活動，努力離他近一些…我們終於在一起了，憶昔，我真的好高興…”


  又是一滴晶瑩的淚落在映花的玻璃小桌上，她仍然笑著：“我不想放棄啊，我舍不得…我變了對不對？以前的我多灑脫多快樂，從來不會因為這些小事難過成這樣…”


  顧憶昔靜靜地看著她，沒有開口。不是的，她沒有變，從前的她，現在的她，都會因為易琛的事難過。所謂的灑脫與快樂，不過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愛著的另一種表象罷了。


  以前她也不懂，她也以為風靳煬一直很灑脫，一直很快樂，可是後來，她發覺了他灑脫的個性中隱藏著那麽多愛而不得。


  “這裏什麽時候打烊？”顧憶昔回過頭看向了服務台的小哥。


  “這裏不打烊。”


  “24小時營業嗎？”


  小哥笑了笑，沒再回話。


  隻要有人需要，這裏會是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塵世紛擾，總會有人晚歸家。


  門外，閃爍著的奶茶店指示牌上是兩個卡通的藝術字——暖^心。


  ………


  楚蓉公寓的樓下，黑色奧迪Q7靜靜地停著。隻不過，男人一直坐在駕駛座上，盯著被自己靜音後仍一直閃爍著的屏幕，目光中幾分煩躁。


  ——去啊，我又不會攔你。


  他從未看到過陸曦苡對自己那樣的表情，疏離冷漠，像是對待陌生人，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透露著嘲諷的意味。


  他不說，不代表他沒發覺楚蓉在這樣的時間點讓他來到底意味著什麽。然，他還是來了。


  此刻，楚蓉正站在廚房的床邊，靜靜地看著樓下路燈旁停著的車，手中的手機傳來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嗬…


  來都來了，不上來坐坐算什麽？

  琛哥哥，什麽時候你都對陸曦苡這麽忠貞了？乖乖做我的琛哥哥不好嗎？難道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楚蓉勾了勾唇，對著樓下的車拍了一張照片，走到玄關處輕輕地拉開了門。真可惜啊，她跟辛貿是再也沒可能了…橋歸橋，路歸路。那麽她怎麽可以讓陸曦苡和易琛那麽順利地走下去呢？難道…他們不該為此付出些什麽嗎？


  楚蓉的頭發披在肩上，套了一件外衣，走進了電梯。她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微微勾唇，眼中毫無波瀾，似一汪死水。


  易琛再次回神的時候，手機已經停止了閃爍，身旁的車窗突然響了兩下，側頭時，易琛心頭突的一跳——楚蓉的長發在空中揚著，襯著那張略顯蒼白的微笑的臉在路燈的映照下幾分可怖。


  “真的不上去坐坐嗎？”


  隔著一扇車窗，易琛通過嘴型看出了她說的話。


  楚蓉就那樣笑著，可是少了五年前的純粹，多了幾分冷漠淡然。


  如果不上來，我可是會失望的呢…


  易琛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將手機收進大衣的口袋，開了車門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