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曾經（1）

  “哥，她們走了啊…”楚蓉看著堵在門口的兩個人，朝著易琛問到。


  “嗯。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你以後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


  “哥…呃…那樣多麻煩，況且我都習慣了叫你哥了，而且叫哥就一個字，你的名字還是兩個字的…”楚蓉不自覺嘟起了嘴…


  “…怪我嘍…”


  ………………………


  那段過往…


  ……


  “孩子，走吧，你跟我回家吧，我會把你當成我親生兒子的…你不能就這麽坐在這裏…”那個中年男人向十一歲的易琛伸出了手，卻被易琛倔強地拍開…


  七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噩耗傳來……易琛一直都記得，那一天，家裏的保姆在廚房裏做飯，而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突然，門鈴響了…保姆去開了門，門外的警察卻帶來了父母發生車禍的噩耗…


  那個夜晚，大雨瓢潑，電閃雷鳴，那個十一歲的男孩躲在了被窩裏，不停地顫抖著，眼中的淚水已經將枕頭的大半染濕…為什麽…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醒了就可以了…往日父母的笑容和聲音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屋子裏漆黑一片……


  易琛的父母都是翻譯，母親是孤兒，可是出類拔萃；父親年輕時為了能娶母親，跟家裏人斷絕了來往…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易琛從小也受到了愛的渲染…


  重症監護室外，十一歲的易琛目光呆滯，緊緊地盯著牆上亮著的紅燈，身旁坐著帶他來的中年男人…那是他父親的好兄弟，楚雄。那張穩重的臉上眉毛緊緊皺起，兩手不停地摩擦著，十分焦急…


  易琛就那麽坐在冰冷的凳子上，腦子一片空白，麵無表情…


  又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紅燈熄滅，重症監護室的門打開，裏麵走出一位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他摘下口罩，臉上帶著沉重：“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那位男患者在車禍中因遇到大貨車逆向行駛而猛烈地向右轉動方向盤，原本司機遇到這種情況的本能是向左打方向盤保護自己，然而可能是副駕駛座上坐著那位女患者，所以他向右打方向盤，致使迎麵而來的大貨車撞向了轎車的左側車身，男患者受到劇烈撞擊，身體內髒悉數破裂，當場死亡…女患者受到撞擊後，整個人隨著車身飛出幾米，導致大麵積骨折，斷骨經過撞擊，刺傷了內髒…經過我們的搶救，還是沒能……節哀…”


  ……………………


  三天後，葬禮如期進行…


  潔白的禮堂，整齊的花圈，還有黑色的遺像…一切都很安詳，那一天，風和日麗，那一天，平靜無波…


  ………………………


  偌大的公寓，依舊保留著曾經的回憶，空蕩蕩的客廳，卻仿佛回蕩著那些年裏的歡聲笑語…然而，一夜間全部覆滅…


  ………


  那些滿身光彩的人，也許有著讓人不敢想象的經曆…


  那些曾經的年少無憂，也在那一刻，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