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病入膏肓
對著跟前滿臉緊張兮兮的乞丐,沈婃特意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張素淨嫩白的小臉上流露出的盡是溫柔的神色。
再次同跟前人說話時,沈婃又是放輕了不少語調。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欺負你妹妹的,我也會盡己可能的替她看診。”
或許是因為沈婃從來都是特別溫柔的,又或許是因為當唐明夜聽到了沈婃說出的話時心裏麵感覺到有些溫暖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唐明夜還是沒有繼續去懷疑沈婃的。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對著跟前的沈婃輕輕的點了點,“好。”
沈婃慢條斯理的伸出手去替跟前躺在稻草上麵臉色微微泛白的小姑娘把脈看診。
實際上,沈婃對醫術的把握並不深,可不管怎麽來說,沈婃曾經都是跟著學習過一段時間的,現如今僅僅是看著這小姑娘的臉色,沈婃就覺得她是病得不輕。
仔仔細細的探查了小姑娘的脈象以後,沈婃的眉頭便是緊緊皺著。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唐明芸的脈象竟是如此虛弱不堪的。
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沈婃臉上的情緒亦是微微轉變,她緊皺著眉頭的同時,特意轉過身去看了一眼一直都是滿臉期待的等候著自己開口的唐明夜。
“我沒有想到過你妹妹的病情竟是如此……”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沈婃卻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的。
畢竟不管怎麽來說,沈婃都能夠確定,依照如今的這種醫術情況來看的話,這小姑娘的病情根本就是無力回天的,她也沒有任何法子能夠將小姑娘給救回來的。
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沈婃控製不住的沉沉歎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過你妹妹的情況竟是會轉變至此的……”
或許是從來都沒有人主動的告知於唐明夜這些事情,可不管怎麽來說,唐明夜好歹都是能夠親眼看到唐明芸的身體情況一天比一天差的。
他在聽到了沈婃滿臉認真的說出的這番話以後,唐明夜僅僅是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
唐明夜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麽,他隻是沒忍住轉過身去多看了唐明芸兩眼,“芸芸,你別害怕,不管是什麽時候哥哥都會陪伴在你身邊的。”
唐明芸雖是意識清醒的,可沈婃從來都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以致於在這種情況之下,沈婃難免是沒忍住去懷疑唐明芸根本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
可偏偏是在現如今的局勢下,唐明芸有些艱難的抬起手去拉著唐明夜的手,她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又是沒忍住重新看向跟前的唐明夜,“哥哥,我不怕的。”
瞧著在現如今依舊是裝作一副安然無恙的唐明芸,沈婃心裏麵多多少少都是感覺到特別疼惜。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小小年紀的唐明芸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甚至是說,唐明芸好似從來都沒有畏懼過生死的,反倒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靜沉著的模樣。
單單是看著這一幕的時候,沈婃的心裏麵便是有些沉重的情緒在下降。
不知到底是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沈婃就看到了跟前的唐明夜小心翼翼的將唐明芸抱在懷裏,他慢條斯理的伸出手去拍打著唐明芸的後背,滿臉皆是疼惜,“芸芸,你一定會沒事的,哥哥還沒有照顧你長大成人的,哥哥也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沈婃最是沒有辦法看這種情況。
她的眼眶中飽含淚水,一時間竟是忍不住轉過身去。
日後每每回想起唐明夜和唐明芸之間這種情誼深厚的兄妹情,沈婃便是情緒越發的沉重。
像是隱隱約約的想到了什麽事情,唐明芸重新抬起眼眸看向跟前的沈婃。
“姐姐……”
唐明芸說話時的聲音嘶啞,又是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
當沈婃聽到了這種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抬起腳步上前去。
在這種情況之下,沈婃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攙扶著唐明芸的胳膊,一張素淨嫩白的小臉上滿是關切至極的意味,又是沒忍住繼續追問著,“芸芸,你有什麽事情想要同我說嗎?”
見沈婃這般關切的詢問著,唐明芸先是轉過身去看了一眼身前的唐明夜。
在這種情況之下,唐明芸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又是在竭盡全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哥哥,我有些話想問跟姐姐說,你能不能先到一邊去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唐明芸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又是特意伸出手去推了推唐明夜的胳膊。
唐明夜本就是沒有辦法能夠管控住唐明芸的,以致於在此時此刻瞧著唐明芸滿臉可憐巴巴的模樣時,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能夠拒絕。
無可奈何之下,唐明夜隻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再次抬起眼眸看向跟前的唐明芸時,唐明夜又道,“ 芸芸,你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同哥哥說。”
撂下這番話以後,唐明夜索性是沒有停留的起身離開。
待唐明夜離開以後,唐明芸也並未猶豫,她滿臉認真的看向跟前的沈婃,又是帶著些許認真的意味同跟前的沈婃詢問著,“姐姐,你能不能帶著我哥哥逃離這裏啊?”
帶著唐明芸的哥哥逃離這裏?
沈婃突然聽到了唐明芸說出的這番話時,難免是有些不知所以的。
她微微有些錯愕不已,稍作停頓了片刻,沈婃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沒忍住繼續追問著,“芸芸,你為何要同我說這種事情啊?”
或許是因為身體的不適,唐明芸實在是控製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稍作停頓了片刻,唐明芸重新抬起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看過去,“姐姐,我哥哥和其他人不一樣,若非是家道中落的話,恐怕我哥哥也絕對不會淪落至此的,他從來都是特別有才華的,也很有經商的頭腦,隻要他能夠離開這裏,想必他定……是能夠有新的出路。”
唐明芸很少能夠說出這麽多的話。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撐不住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