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香樓的賬本
當封湛聽到沈婃如此回答的時候，他的眼眸中依舊是帶著些許疼惜的意味。
他慢條斯理的伸出手覆上沈婃的手腕，低聲細語的開口說道。
“你若是覺得疼的，剛剛就該同本王說的。”
沈婃從來都沒有見過封湛這般溫柔體貼的模樣，以致於在這種情況下，沈婃微微怔了怔神，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呆呆愣愣的。
遲疑了片刻，沈婃緩過神來。
她斂了斂眼眸，故作鎮定的開口，“王爺，您這是……”
麵對沈婃的問話，封湛隻是輕輕的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麽。”
“你是不是還要回天香樓的？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封湛的溫柔，難免是讓沈婃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的封湛從來都是冷漠疏離的態度，也根本就不會以如此方式對她，即便封湛曾經說過他的心意，可那時候，沈婃固執己見的將其認作是封湛的一場玩笑，她也從來都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瑞王爺，民女能夠自己回去的，此番也不必麻煩您了。”
沈婃起身，對著跟前的封湛行了行禮。
在沈婃離開之際，封湛實在是沒忍住再次叫住了她。
“沈婃，本王同你說過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聽到了封湛不清不楚的說出的這話，沈婃依舊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愣了愣神，轉過身來看著封湛的時候，有些好奇不解，“啊？”
“本王說過，會給你選擇的餘地，但是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再次聽到了封湛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沈婃便是了解了封湛的意圖。
她有些艱難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瑞王爺，您這是在說什麽啊？民女愚笨，怕是聽不懂的。”
“若是王爺您沒有其他的吩咐，民女就先行退下了。”
說著話的同時，沈婃扶了扶身子，當即是一路小跑著離去，也沒有給封湛繼續多說什麽的機會。
逃離了正廳，沈婃心中的情緒方才是漸漸的平複。
並非是沈婃從來都聽不懂封湛的心思，隻不過沈婃從來都不願意坦然自若的接受封湛的好意罷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佯裝一副鎮定自然的模樣來。
“沈婃啊沈婃，你一個人別胡思亂想什麽，封湛隨口說的話，你能相信嗎？”
她一個人低聲細語的念叨著，又是不停的勸說著自己，“沈婃，你千萬不要被封湛的片麵之言給蒙蔽了，他那種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你這種小透明？”
沈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
待離開瑞王府的時候，沈婃的心情已經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也知曉自己身後還有小四和小景兩小隻需要照顧。
身為小四與小景的姐姐，沈婃自然是有義務照顧他們長大成人。
更何況沈婃知曉，像是封湛這種身份的人，配得上他的，大多數都是舉足輕重的角色，也絕非是自己這種完全不值一提的。
正是因為沈婃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提醒著自己認清楚身份地位，此番沈婃的確是沒有繼續去多想任何事情，也從來都沒有繼續肖想封湛。
待封湛離開了瑞王府以後，封湛輕輕的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麵。
與此同時，雲川從外邊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他躬著身子，畢恭畢敬的開口，“王爺。”
想到了先前最為要緊的徐錦豐，封湛微微眯了眯眼眸，淡然自若的問道。
“徐錦豐現如今怎麽樣了？他有沒有想過要逃的念頭？”
先前徐錦豐的確是願意配合他們。
這所有的事情暫且都已經告一段落了，封湛自然是選擇將徐錦豐從牢房中放出來為己所用。
這段時間，封湛不曾問起徐錦豐的情況，隻是將徐錦豐交給雲川去分派。
現如今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封湛自然是想要過問一些徐錦豐的事情。
“回王爺的話，徐錦豐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逃離的，他一直在暗中替咱們做事，也在盯梢著皇後娘娘那邊的動作，若是皇後娘娘有什麽意圖的話，徐錦豐會在第一時間告知於咱們。”
讓徐錦豐去盯著皇後娘娘，是封湛的主意。
先前徐錦豐的確是皇後娘娘手底下的人。
封湛之所以會用徐錦豐來對付皇後娘娘，自然是因為徐錦豐最為熟悉後宮的布局和處境，他也定是能夠替自己好好的盯著皇後娘娘的一舉一動。
聽聞雲川說出的話時，封湛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其他的事情，雲川便將一個賬本遞過來。
“王爺，這是天香樓的賬本，是剛剛沈姑娘離開的時候特意轉交給屬下的。”
若非是封湛的召見，隻怕雲川還不知道自己該什麽時候將其轉交給封湛的。
“天香樓的賬本？”
封湛的確是有些詫異。
他不曾想過，沈婃真的會將天香樓的賬本交給自己。
“正是。”雲川點了點頭，將沈婃離開之際說過的話如實道來，“王爺，沈姑娘同屬下說過，王爺您投資了整整一千兩，您就是天香樓最大的股東，這個月裏，天香樓進賬不少，按照分成紅利，沈姑娘理應是付給您七百五十三兩銀子。”
說著話的同時，雲川將銀票放在桌子上。
“這便是沈姑娘給屬下的銀票，沈姑娘又是特意叮囑屬下，定是要將這銀票轉交給王爺您的。”
聽著雲川說話的時候，封湛隻是慢條斯理的翻看著賬本。
在此之前，封湛之所以會選擇給沈婃一千兩銀子，自然是因為初見時，在白馬寺廟中發生的一些事情，也算的上是封湛意圖用銀兩封住沈婃的嘴。
可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以後，封湛是不得不承認，沈婃與尋常的姑娘截然不同。
她當真是說到做到，也從來都沒有食言。
賬本中有幾處是塗塗抹抹的，看似沈婃也曾經有算錯賬目的時候。
不過正是因此，才能夠讓封湛看到沈婃的確是真心實意的在核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