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注意分寸
封湛突然出現在茶館的包間門外，是沈婃從未意料到的事情。
甚至是說，沈婃顯然是沒有想到過封湛竟是能夠在短短的幾個時辰裏麵尋覓到封素的下落。
沈婃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跟前的封湛將包間的門給關起來。
看著步步緊逼的封湛，沈婃越發不自在的向後退了兩步，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緊張憂慮，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見封湛絲毫都沒有退讓的意思，沈婃越發的緊張起來。
她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容，盡可能佯裝一副恭維的模樣，又是略微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瑞王爺，您……您這是要做什麽啊……”
沈婃身後是牆壁，如今她便是退無可退。
瞧著跟前近在咫尺的沈婃，封湛隻是慢條斯理的伸出手挑起沈婃的下巴，他那一雙猶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滿是冷意，絲毫都沒有猶豫的緩緩道來。
“你覺得本王要做什麽？”
突然聽到封湛說出的這番話，沈婃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特別不自在的。
封湛與她之間的距離是特別近的，以致於在這種情況之下，沈婃甚至是認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喘息的空間，她伸出手去推了推封湛的胸膛，盡可能的想要與封湛保持著距離。
見沈婃的眉眼中多了些許排斥的意思，封湛倒也是從來都沒有退步的想法。
他緩緩的湊近了一些，順勢壓低了自己說話時的聲音。
“沈婃，你覺得你背著本王將素妹帶著在上京城閑逛，這是無罪的？”
不論如何，封素始終都是大封國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而沈婃私自將封素藏匿起來，這件事情若是公之於眾的話，隻怕沈婃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此次危機。
聽到了封湛冷聲質問的這番話時，沈婃的麵色微微泛白。
她是不得不承認，封湛說出來這番話時，自己心裏麵的確是有些心虛。
畢竟不管怎麽來說，沈婃都很清楚自己做錯了這些事情，若是封湛真的與自己斤斤計較的話，隻怕沈婃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泰然自處。
“沈婃，本王此番前來，並非是想要與你繼續追究什麽原委。”
封湛淡漠的說出這一切，無疑是想要進一步的提醒沈婃。
“你應該很清楚，自己處於上京城，而暗中盯著你的人有很多，若是你不注意分寸的話，隻怕你會被其他人精心算計。”
麵對沈婃的時候，封湛的確是以一種咄咄逼人的口吻提及於此。
以致於在這種情況之下，沈婃難免是有些驚詫。
可除卻詫異之外，沈婃是不得不承認，封湛說的話並不是毫無道理。
他的確是處處都在替自己考慮。
沈婃是不得不承認，封湛或許並非是如同表麵上看起來的這般不近人情。
稍微停頓了片刻以後，沈婃方才是緩緩的抬起一雙黑漆漆的眼眸看向跟前的封湛，她滿臉皆是認真的神色，隨即便是毫不猶豫的開口致謝。
“瑞王爺，今日的事情的確是需要謝謝您的，若非是因為您真心實意的替民女考慮的話，隻怕民女依舊是沒有辦法知曉自己是犯錯了的。”
見沈婃滿臉認真的認錯，封湛方才是不急不緩的點了點頭的。
他暫且將沈婃給鬆開，隨即向後退了兩步，與之保持著一些距離，眉眼中多了些許顯而易見的淡然冷漠之色。
“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沈婃隱隱約約的想起先前提及的一月之約。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看過去。
見封湛依舊是保持著一貫有的冷淡時，沈婃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是特意開口詢問著。
“瑞王爺，您先前答應民女的一月之約，現在還作數嗎？”
還作數嗎？
自然是作數的。
隻不過封湛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沈婃竟是跟掉進了錢眼裏一般。
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身份地位，反倒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從自己這裏將銀兩帶走。
封湛的眼底閃過些許複雜，瞥了一眼跟前的沈婃，多了些許淡然，隻是不急不緩的撂下兩個冰冰冷冷的字來。
“作數。”
聽聞此話，沈婃心中自然是高興的緊。
畢竟不管怎麽來說，沈婃一直以來都是特別渴盼著自己能夠賺大錢。
雖說先前封湛已經因為封瑜的緣故將很多銀兩送到沈婃的手裏，可在沈婃的眼中看來，錢財這種東西本就應該是越多越好。
正是因為這些事情的緣故，沈婃的唇角微微上揚，漸漸的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民女接下來就不打擾瑞王爺您的清淨了，民女這就走。”
說罷，沈婃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絲毫都沒有回頭多看封湛一眼的意思。
就算沈婃從來都是對錢財特別感興趣的，封湛也根本就沒有意料到，沈婃除卻自己應得的錢財從來都沒有妄自菲薄的肖想其他的事情。
就比如——他。
不管怎麽來說，封湛好歹都是大封國人人敬之的瑞王爺。
若是沈婃能夠抓住這樣的機會，嫁入王府的話，想必以後的日子定是能夠享盡榮華富貴。
可即便如此，沈婃也從來都沒有多看封湛一眼的意思。
在封湛的眼中看來，沈婃似乎是將自己的存在視作蛇蠍猛獸一般，能避則避。
如若不然的話，沈婃也斷然不可能這般匆匆忙忙的逃走。
封湛不由得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突突的太陽穴，是越發的看不懂沈婃的這番舉止行為到底是為何的，她若是真的貪財，理應是想方設法的嫁入王府才是，可依照如今的局勢來看的話，沈婃顯然是沒有多想。
“沈婃，你到底是在想什麽？你想要從本王這裏得到什麽？”
封湛一個人低聲細語的喃喃著，眉眼中多了些許煩躁的意味。
顯然便是因為現如今的封湛一直都在猜測沈婃的想法，他也想要看穿沈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