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關門大吉了
聽聞沈婃說出這番話時，小景的麵容中多了些許遲疑不決的神色，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今的情況特別，小景根本就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可依照沈婃的麵色來看的話，她似乎是對於這一切都是勝券在握的模樣，亦是從未將封瑜放在眼中。
待小景離開以後，沈婃方才是繼續打著手中的算盤。
封瑜見沈婃這般舉止行為的，卻是從頭到尾都不曾哭喊什麽的，他便是覺得沈婃是被嚇傻了的。
恐怕封瑜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如今的沈婃在這種時候，之所以依舊是臨危不亂的模樣，便是因為她在打算盤，認認真真的演算著封瑜派人砸壞的桌椅到底是值多少銀兩。
雖說小景已經將小圓子和小四帶著躲到二樓的包間。
可樓下的動靜越來越大，聲響亦是不曾停歇的。
小圓子向來都是膽小的，再加上他的年紀還小，這時候便是控製不住的嚇哭了。
包間裏麵原本是有人在用膳。
他聽到門外傳來陣陣孩童的哭聲時，難免是皺了皺眉頭。
稍作停頓了片刻，這人便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順勢將包間的門給推開，緊接著，他又是聽到了樓下吵吵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不曾停歇。
跟前的三個孩子躲在角落裏麵，其中一個年紀最小的此刻便是像個小哭包般，止不住的啼哭著。
他的身邊有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孩子。
小景彎下腰，在小圓子的跟前蹲下身子，與此同時，他又是一下一下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拍著小圓子的後背，生怕小圓子會因為畏懼的緣故嗆著咳嗽不止。
“小圓子，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話雖是如此，小圓子依舊是止不住的抽泣著，他伸出手去抹了抹眼淚，又是結結巴巴的說著。
“姐姐，姐姐該怎麽辦……”
聽到了小圓子說出來的這番話時，小景的麵色沉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覆蓋上些許霧蒙，他此時控製不住的，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
可偏偏是想起沈婃適才說出的話，小景隻能抿著唇，從始至終皆是默不作聲的。
之所以會前來天香樓用膳，自然是因為這酒樓裏麵的菜式比較特別，且是味道極好。
瞧著現如今的這種狀況，許重難免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正是因為許重的身材看起來威武高大，再加上許重的神色中帶著些許冷意的緣故，小圓子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抽噎，他在小四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
看向跟前的許重時，小圓子沒忍住說道：“客官，您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啊？我家姐姐，姐姐她……”
說起沈婃的時候，小圓子是越發的結巴起來。
小圓子一張小臉圓嘟嘟的，那雙澄澈的眼眸中多了些許顫畏的意味，他遲疑了片刻，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走上前去。
“客官，麻煩您了，希望您能夠幫忙。”
按理來說，許重根本就不該多管閑事的。
可許重總覺得跟前這小娃娃有些眼熟。
不論是不曾張開的眉眼，又或者是他額角間那一個顯而易見的紅痣，皆是讓許重感覺到特別的熟悉。
許重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難免是為此感覺到有些困惑不解的感覺。
稍作停頓了片刻，許重便輕輕的點了點頭，竟是鬼使神差的沒有回絕小圓子的想法，他索性是直接應下。
“好。”
小圓子跟隨著許重一同下樓，便是看到了依舊是舉動皆是不曾停歇的一群人，為首的封瑜渾身上下皆是帶著些許輕蔑的意味，看向沈婃的時候，又是冷言冷語的說道。
“即日起，這天香樓就得關門大吉。”
聽到了封瑜說出來的這番話時，沈婃隻是冷笑了一聲。
若是沈婃記得不錯的話，封瑜僅僅是一個二皇子而已，他也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如此命令她的。
再者是說，天香樓的地契在沈婃的手中，封瑜沒有這裏的地契，他也斷然是不可能能夠有資格去強求其他人。
思及於此，沈婃便再次開口說道：“大封國的律法上可從來都沒有哪一條說過，皇子便是至高無上的。”
撂下這番話時，沈婃的眼底多了些許嘲諷的意味。
許重從樓上包間走下來的時候，著實是有些詫異，他並未意料到現如今與之對峙的竟是一個看起來嬌小瘦弱的小姑娘。
不過沈婃的處事行事態度，皆是常人所不能及。
想到這裏的時候，許重的眼底多了些許讚賞的目光，他打量著不遠處的沈婃，索性是想要瞧一瞧她接下來會如何去做。
封瑜斷然是沒有想到過如今的這種情況，他不由得緊緊的皺著眉頭，一雙手攥緊，當即暴怒起來。
“你不過就是一個賤民而已，你憑什麽跟本王在這裏爭奪辨議什麽？”
賤民？
虧得封瑜能夠如此不顧一切的說出這種話。
最初沈婃偶然之間從封素的口中提及於二皇子封瑜時，她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何封素會說封瑜是陰狠毒辣的，卻是心無城府之人。
依照如今的情況來看的話，沈婃便想明白了這一切的。
“若是依照王爺所說的這般，草民的確是一個賤民，若是草民曾經做過了什麽錯事，還希望王爺指點一二，草民日後定是會改掉這一切。”
沈婃口口聲聲說出的是草民，可麵對封瑜的時候，她始終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再者是說，沈婃很清楚，賤民這種話從封瑜的口中說出來定是會引得非議，甚至是讓京城中流傳越來越多有關於封瑜的流言蜚語。
隻不過這些事情於沈婃而言，完全是不值一提。
“改掉這一切？”
封瑜冷笑一聲，當即直接抬起腿，將跟前的桌子一下子給踹倒了。
“要本王來說，你也不用改什麽，畢竟你身為一個賤民，就算更正來與否，你骨子裏麵依舊是一個賤民的，斷然是上不了台麵。”
好一個上不了台麵。
沈婃的麵容鎮定如常，並未因為封瑜的言語有所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