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鋌而走險
沈婃一驚,這不正是自己做的菜嗎?
但是很快,她便冷靜下來。
這也正是她嘩眾取寵,給這些菜取名字的目的,如果做的好,說不定就可以救出封湛的娘。
趕緊出來說道:“這些菜都是草民做的,不知皇上叫草民何事?”
公公瞪了她一眼,尖著嗓子說道。
“我怎麽會知道,去不就得了。”
見這人陰陽怪氣的,沈婃也懶得再廢話,跟著他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大花園,遠遠便聽見了一陣鼓樂聲響,一大堆人圍著一張長桌,坐在主位的是個身穿明黃龍袍的中年男人,雖然看不真切,但這顏色卻是十分的顯眼。
眼見到了近前沈婃還在看,立即在後麵搡了一下。
“還不快跪下,這是你能看的嗎?”
沈婃雖然不太情願,可也毫無辦法,這裏是古代,皇權就是一切,不屈膝就得掉腦袋。
“草民沈婃,看見皇帝陛下,祝皇上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番話一出口,皇上頓時龍顏大悅,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民女廚子,竟然能說出如此優美的賀詞來,本來還懷疑她取這些菜名別有用心,如今一見,疑慮頓時消散了不少。
“起來吧!給朕講講,為什麽你的菜名這麽奇怪。”
渾厚的聲音從左側響起,帶著一股無上的威勢。
緊接著便聽一個妖媚的聲音說道。“就是,臣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古怪的菜名,怎麽總覺得別有用心呢?”
沈婃抬頭看向了說話的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頭戴鳳冠,身穿霞帔,一派的雍容富貴之相,莫非她就是受寵的穎娘娘?
模樣生的不錯,壞就壞在顴骨高眼距窄,此人不但性情涼薄,而且心思狠毒,虛得小心為妙。
趕緊低頭答道:“草民取這些名字隻是為了博一個好彩頭,萬沒有其他的心思,還望皇上明鑒。”
女人輕笑了一聲道:“字裏行間聽起來繾綣無比,本宮怎麽就沒聽出哪一個字和皇上過壽有關。”
二皇子緊跟著附和道:“穎娘娘說的沒錯,兒臣也沒有聽出來,倒是聽說這廚子是素妹介紹來的,素妹上來和四弟交好,莫不是專門派了一個人來給容妃娘娘求情了?”
封湛眼眸一眯,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淡漠模樣。
他很清楚皇上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更加知道此時的皇上,一定在觀察著自己的表情。
封素確是忍不住了,站起來怒道。
“你胡說,這位沈姑娘是天香樓的老板,在她的酒樓裏,每道菜也都是有名字的,這也是天香樓的特色,二哥此舉分明就是在誘導父皇。”
沈婃也緊跟著說道。“回皇上,草民自幼喜歡詩書,尤其喜歡那些描寫纏綿情感的故事,草民總會不自覺的帶入草民的父母,伉儷情深,不離不棄,隻可惜草民父母命短,早早便離開了草民,如今給這些菜已詩命名,其中也有對父母的緬懷之意。”
穎妃哼了一聲道。“大膽刁民,剛才還說是為了給皇上祝壽,這會兒又變成了緬懷父母,難道不是自己已經犯了欺君之罪嗎,來人,把這刁民給本宮拿下。”
立馬就有四五個侍衛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
“慢著。”
封湛騰的站了起來,躬身說道。
“今日是父皇的壽宴,何必被一點小事擾亂了心情,不如把此女交給兒臣,定當好好教訓。”
沈婃也有些冒汗,本來還想著靠這些菜名讓皇上想起被禁足的容娘娘,看樣子似乎弄巧成拙了。
沈婃迫使自己快速冷靜思考解救之法,忽然靈光一閃,忙掙脫侍衛跪到了地上。
“皇上,草民有話說。”
皇上為了揮手示意封湛和封素坐下,淡淡說道:“說吧,朕給你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沈婃立即指著油跳蝦道:“草民的菜色還有其他的名字,又比如那個蝦子,又叫萬軍橫掃,所向無敵,那個糖侵西瓜又叫聖君踏平天山雪,還有那個,一桶薑山,福手連綿……”
沈婃口中猶如爆豆,胡謅八扯,又把所有的菜名給重新編了一遍,皇上雖然睿智,卻也架不住一波接一波的馬屁拍,不禁龍顏大悅,開懷大笑起來。
“好,朕還是第一次知道菜有這些個名堂,你起來吧。”
穎妃還想說話,卻被皇上給製止了。
沈婃抹了把汗,站在了一邊,自己的腦袋總算保住了,再看不遠處的封湛,他表麵沒露出什麽,一雙眼眸,卻越發的深沉了。
沈婃頓時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聰明,沒準兒皇上吃的開心之際,封湛提出要釋放母妃,真的可以成,可惜這一切都讓自己給搞砸了。
正想著如何幫封湛,卻聽皇上說道:“整日都是這些無聊的歌舞,樂府的人是不是都老糊塗了?”
宮女們趕緊跪地磕頭,口稱皇上恕罪,沈婃咬了咬牙,再次說道:“草民曾和老師學過一段民間的音樂,願為皇上奏一曲助興。”
“哦?你還會曲樂?”
沈婃點頭。
實際上她確實會一些,而且各種樂器都能奏響,但若論起精,那就差的遠了。
皇上摸了一下胡子,指著一邊的樂器道:“會什麽你自己去選吧?”
沈婃低頭謝恩,旋即又硬著頭皮說道:“草民這曲子需要有人伴舞,但是據草民觀察,這些歌姬功力尚淺,無一人能配得上草民的曲子,不知皇宮內是否還有善舞的人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