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入宮
瑞王府。
“啊，你，你讓我去給皇上做飯？”
沈婃吃驚的張大嘴巴，足能塞進一枚雞蛋。
“沒錯。”
封湛高坐在椅子上，右手食中兩指緊捏著鼻梁。
“如果你能讓我父皇開心，本王會重重有賞。”
略作停頓，封湛抬起了頭，挑起那雙狹長的眼眸說道：“這件事兒你沒得選擇，今晚你就住在王府，準備菜譜，明晚戌時一過，便隨本王進宮。”
沈婃有些無語。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不答應是不可能的了，隻得認命。
“這個，讓我去也可以，但是你總得把皇上的喜好跟我說一下吧。”
封湛淡淡說道：“皇上的心思最是難猜，本王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歡吃什麽，就當明天是場賭注吧，能否成事，全看天意。”
沈婃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封湛話外的意思，試探著問道：“王爺，難道宮中發生了什麽事……”
封湛抬手打斷，起身說道：“皇家的事你最好不要胡亂猜想，明日我會讓人將你送入禦膳房，你隻需做好分內的事便可。”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內室。
沈婃皺了皺眉，今天的封湛和往日所見似乎不太一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疲憊陰沉的感覺，讓她頗為在意。
她和封湛見麵的次數雖然不多，公裏，卻早已把這位小王爺當成了朋友，眼見他愁眉不展，自己也覺得是回事。
如果能把明天的壽宴做好，或許就能解了他的憂愁，沈婃歎了口氣便回去研究菜譜，又將自己所會的古詩，搜腸刮肚的想了一遍，直到天亮時分才合了一會眼。
再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沈婃準備了一些東西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便和封湛一同坐轎，前往皇宮。
軟轎裏，封湛閉著眼眸，眉頭間形成了一個淡淡的川字，棱角分明的線條也在此時鬆懈下來，鹿出了一種似有若無的無助之感，沈婃的女性瞬間就被激出。
可他既不是孩子，也不是普通的百姓，沈婃肯定不會去做多餘的事，但卻更加肯定宮中肯定出了什麽讓封湛無比困擾的事。
如果這頓飯真的能幫上封湛，她似乎得賣點力氣了。
這時，一隻雙眸緊閉的封湛忽然睜開了眼。
“你，看著本王幹什麽？”
四目相對，沈婃從那雙眸子裏看出了幾分戲謔，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感情他一直沒睡，都是裝的，害她白擔心一場。
立即扭過臉道：“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難道你不能看嗎？”
封湛勾了一下唇角，這兩日他確實很煩。
數日前母妃因為封湛寺廟胡鬧一事去求皇上，不想惹怒龍顏，被關入了翠宵宮。
封湛得知後心急不已，一直在找機會和皇上開口給母妃求情，奈何穎妃日日陪伴在側，始終找不到機會，正好得知沈婃要開酒樓，而皇上又臨近大壽，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事實證明沈婃在做飯方麵還是有些天賦的，天香樓三天便名聲大噪，京城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有她那套前所未聞的經營辦法，都讓封湛對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產生了好奇。
沈婃的臉不禁紅了一下，嘴上卻很硬氣的說道：“你們不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嗎，怎麽可以直勾勾的盯著別人看？”
“直勾勾？”
封湛覺得沈婃的用詞非常有意思，旋即又張嘴懟道：“女人？你是嗎？”
“你……”沈婃憤怒的挺起了還沒發育完全的小胸脯。“難道我是男人嗎？”
話音剛落，轎子便吱呀一聲停了下來。
有人在外邊輕聲說道：“王爺，該下轎了。”
封湛笑容瞬斂，看著沈婃說道。
“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去禦膳房，本王已經打點好了，你隻管放手去做，本王雖然不承認你是女人，但卻認同你是一個好廚子，本王相信，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說完便掀開了轎簾，朝遠處的宮殿去了。
沈婃撇了撇嘴，這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
思量間忽聽有人說道：“沈婃，你還記得本宮嗎？”
沈婃趕緊回頭，頓時看到了一身紫紅錦裙，穿的無比喜慶的端素公主。
忙躬身說道。“草民沈婃，參見公主。”
“起來吧！”
封素伸手虛扶，笑吟吟的說道。
“聽聞你開了一家叫天香樓酒樓，若有機會，本宮定然要去嚐一嚐，不如這樣，你今天就把天香樓的招牌菜做幾樣出來，說不定父皇吃了一高興就把四哥的母妃給放出來了。”
沈婃立即抬起了頭。“公主的意思是王爺的娘親被……”
封素點了點頭，十分不滿的說道。
“容娘娘身體不好，若給關的天數多了，得不到醫治，出來必然又要大病一場，父皇可真是的，一點兒都不念舊情，什麽都聽穎娘娘的，哎，今晚再也看不到容娘娘出來跳舞了。”
嘖嘖，宮中的娘娘們還挺多才多藝的。
沈婃腹誹一句，隨即又冒出了汗，公主還真是什麽都敢說，這要是給人知道了，還得了嗎，趕緊說了一些別的話，把這茬打了過去。
心裏也明白了封湛為什麽讓自己在王府做工一個月，他這麽支持她開酒樓，必然早就想到今日了。
翻了一個白眼兒，已經到了禦膳房。
封素也算是極有義氣，特意跟著沈婃進去，說她是自己在宮外請的民間大廚，讓一幹廚子不可待慢，隨後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匆匆的離開了。
沈婃本來還有些拘謹，沒想到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天香樓的老板，對她的菜品很是推崇，這也讓她省了不少事兒，直接便進入了主題。
三個時辰之後，壽宴正式開始。
沈婃也終於做完了自己的28道菜，跑到禦膳房門口的花叢裏喘了一口氣，卻聽有人喊道：“在天願作比翼鳥，我願白首隨君去，這幾道以詩詞命名的菜是誰做的，皇上要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