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醫者,德為先
盡管心中明白自己是被李主管騙了,但這個時候的米雪嫻是決不會讓人知道自己被騙。
承認被騙,就是承認自己愚蠢。
米雪嫻一向以聰明過人自詡,怎肯承認自己被騙。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就望著李主管對眾人說:“保潔主管也是主管啊,凡是主管,那就是說話算數的,他的關係網多了去了,別說人事部主管,就是瑞盛院長,做決定的時候,也得參考我幹爹的意見,是吧?幹爹?”
米雪嫻望著李幹爹,示意對方和自己一塊演戲。
此刻的她,完全沒料到她已經把她幹爹給推坑裏了。
且不說她的幹爹會不會演戲,就算是會,恐怕也不敢在慕易曦麵前演,那不是找揍嗎?
所以,麵對米雪嫻的提問,李幹爹一聲不吭,眼睛直望著慕易曦,嘴唇不停地哆嗦。
米雪嫻等得著急,催促李幹爹:“幹爹,你說話呀。”
“別說了……”李幹爹腦門子上都冒汗了,“他是慕董。”
李幹爹的聲音都在發抖。
“我知道是慕董啊,你剛才說了。”米雪嫻不以為意地說。
她瞧著慕易曦年輕,以為慕易曦的職位肯定比李幹爹低。
“他是慕董事長,整個瑞盛都是他的。”見米雪嫻冥頑不化,李幹爹隻好顫抖地說出了真相。
周圍突然就安靜一片。
米雪嫻張大了嘴,但卻沒發出聲音。
但她很快就兩眼放光。
放眼周圍站的這些女生,隻有她是最美的。
美貌是女子最強大的武器。
米雪嫻相信,這位年輕英俊的慕董事長一定會被她的美迷住的。
長這麽大,還沒有誰能過得了她這個美人關。
她相信男人都喜歡貌美的。
於是,她立刻又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原來您就是慕董事長啊,我可算是等到救星了,您來的正好,有件事,我覺得很有必要跟您講一講。”
她說著,眼淚都湧出來了。
裝可憐,誰有米雪嫻在行?
醜女裝可憐隻會讓人嫌棄,美女裝可憐,那可是要斷人腸的。
“說吧。”慕易曦看了一眼葉子衿,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開堂會審似的。
米雪嫻立刻就巴拉巴拉把剛才發生的,添油加醋胡言亂語了一番,總之,一句話,就是葉子衿和葉子衿的男朋友欺負她這個無辜又沒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了。
說完,還嚶嚶嚶地哭了,那陣勢,就差跪在慕易曦腳下給慕易曦磕頭了。
慕易曦聽完,問葉子衿;“是她說的那樣嗎?你可有什麽想要說的?”
葉子衿沉默。
張花花要說,被葉子衿用眼神製止了。
真正的朋友,是一個靈魂生在兩個軀體裏。
隻一個眼神,張花花就明白了葉子衿的意思。
見葉子衿不說話,慕易曦就笑著問米雪嫻:“你是說剛才她和她的男朋友欺負了你?”
那笑容,如春天的花,秋天的海,草原的風,更如陳年的酒。
米雪嫻被那笑容迷住了,呆呆地望著慕易曦,就像望著一尊神。
最終,還是李幹爹提醒她:“董事長問你話呢,快回答。”
米雪嫻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裝作很委屈地說:“是啊,是她的男朋友欺負我,他們把麻辣粉灑在了我的床上,把我的遮陽傘還給我踢斷了,董事長,您可得給我做主啊,我沒有男朋友,被她這有男朋友的欺負,嚶嚶嚶……”
“你要我怎麽給你做主呢?”慕易曦笑著問米雪嫻。
米雪嫻望著慕易曦,眼中閃著小心心:“董事長,您這麽年輕英俊,有沒有女朋友啊?”
說著,就要往慕易曦跟前湊。
“說正事。”慕易曦冷冷地睨了一眼米雪嫻。
淩厲的眼風讓米雪嫻禁不住顫抖了一下,也不敢再往前湊。
“董事長,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隻要我沒事,也不會得理不饒人,隻是,我覺得她這個人人品有問題,我們做醫生的,可不是一般職業,健康所係,性命相托,不能什麽樣的人都能進入這個行業,像她這樣無德的人,恐怕將來會弄出亂子來。”
“是嗎?”慕易曦反問。
剛才張花花說的那個禿頭女也想要在董事長麵前混個臉熟,趕緊給米雪嫻幫腔:“是啊,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留在瑞盛這樣的大醫院,沒有醫德,怎麽做醫生,醫者,德為先。”
慕易曦笑了:“是啊,瑞盛招聘的第一條就是德,無德不進瑞盛。你走吧。”
米雪嫻得意地望著葉子衿:“聽見了嗎?慕董事長讓你走人呢。”
“快卷鋪蓋走人吧。”禿頭女也說。
葉子衿站著不動。
慕易曦走近葉子衿。
米雪嫻和禿頭女以為慕易曦要親自趕走葉子衿,卻不料慕易曦竟然伸手很親昵地捏捏葉子衿的耳垂,笑著說:“小丫頭,看來我這些年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你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做人心險惡了。”
說著,臉色一沉,轉過身來,淩厲的眼風掃過米雪嫻和禿頭女的臉:“你們兩個,無德無品,請即刻離開瑞盛。”
眾人全部愣住。
特別是米雪嫻,那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有幾個實習生隻恨自己剛才為什麽那麽膽小,為什麽不也像張花花一樣,站出來替葉子衿說句公道話呢?
她們萬分地羨慕張花花,想必隻這一下,張花花就是董事長心中的有德之人了。
慕易曦深黑的眸子異常閃亮地看向眾位實習生:“何為德?誰能說說?”
沒有一個人吭聲。
那禿頭女卻說:“我知道。”
慕易曦冷笑:“你不知道。”
他牽起了葉子衿的手,笑著對米雪嫻說:“我就是她男朋友,你說,那床單是我弄髒的,雨傘是我折斷的?”
“不不不……”米雪嫻連連否認。
今天,她可是吃了一個驚嚇又一個驚嚇。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葉子衿滿臉是刀疤的臉。
怎麽可能?
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子怎麽可能是一個滿臉是刀疤的女子的男朋友?
一位權勢滔天的男子怎麽可能是一個一天打三份工的窮姑娘的男朋友?
不可能!
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