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心窩陡然涼了
慕易曦問葉子的聲音是溫柔的,但他的心卻是淩厲的,竟然有人敢打他的未婚妻!
不管他愛不愛這個丫頭,隻要打上他慕易曦未婚妻的標簽,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人一根汗毛。
“是花柔的媽打的。”葉子衿說。
話音剛落,急救室裏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天哪,我的手指!!!”
是花柔的聲音。
清醒後的花柔看到自己的右手纏著紗布,很明顯地兩根手指不見了,她驚恐地瞪著眼睛:“我的手指呢?!”
護士趕緊勸:“請你冷靜點,情緒激動容易創口迸裂大出血……”
“我的手指都沒了,你讓我冷靜?”花柔尖利地吼著,“快給我把手指接回來!”
醫生很遺憾地告訴花柔:“你的手指已經被蛇毒全部感染壞死,已經無法移植。”
“不!!!”花柔捂住耳朵好像聽不到這句話,她的手指就能接回來似的。
花太太也扯著醫生問:“怎麽壞死了,把蛇毒排掉不就行了?人身上的毒都排掉了,手指上的毒還沒辦法?”
對於花太太的胡攪蠻纏,醫生有些無奈:“人搶救過來已經很難了。”
護士也在一邊說:“這蛇毒很厲害,幸好及時斷了手指,不然蛇毒到了全身,神仙也救不了。”
“不,我就要我的手指,給我接回來!”花柔哭得泣不成聲,“沒有手指,我還怎麽彈琴啊!”
手指對花柔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
她引以為傲的是她的鋼琴彈奏水平。
這要是沒了手指,她十幾年練琴的辛苦可就付諸東流了!
花太太也明白手指就是女兒的命,在那裏哀求醫生:“求你們想辦法給我女兒把手指接回來吧,話多少錢都沒關係的,我們有錢!”
這時,聽見花柔的哭聲的葉子衿也站在了搶救室門口。
花太太一眼瞥見葉子衿,不由分說地就扯過葉子衿對醫生說:“把她的手指剁下來給我女兒接上,她的血型和我的一樣,她是農村來的,失去兩根手指沒什麽的。”
花太太總覺得自己女兒的手指比這農村女孩的手指金貴,卻不料,有人的眼睛已經危險地眯起。
而葉子衿聽了花太太這話,確定這次的謀殺陰謀花太太也有份,也是參與在其中的,不然,她怎麽知道她是農村來了?
農村來的怎麽了?就是賤命?就由著你們謀害?
而花先生聽了花太太的的話,臉都嚇白了,看了一眼慕易曦,驚慌失措地阻止花太太:“你別胡說了!”
花先生已經看出來,慕易曦似乎對葉子衿很上心。
醫生也匪夷所思地瞪著花太太。
花太太哪裏感到危險的氣息,還在衝花先生嚷嚷:“不管怎麽說,都該她補償柔兒,是她帶著柔兒去吃蛇肉的,出了事就該她負責,如今柔兒的手指沒有了,我們有錢,不要她經濟上的補償,就要她的手指,她不給也得給,大不了給她一些錢!”
啪!
花太太的臉上挨了花先生極為 響亮的一巴掌。
花太太不可思議地望著花先生:“你打我?!你敢打我!!!”
她瘋了似的撲過去廝打花先生,結婚二十幾年,花先生對她一直是唯唯諾諾,別說打她了,一句重一點的話都不敢說,可今天這是怎麽了?她以為是葉子衿的美貌迷住了花先生。卻根本沒想到,花先生顧忌的是慕易曦。
花太太還自以為是地認為慕易曦給自己的女兒獻血是對花柔有意思,更加的肆無忌憚。
就在花太太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警察押著那個賣烤蛇的攤販來了。
看到攤販,花柔的臉色大變,她怕自己被攤販供出來。
畢竟,這事是她和攤販聯絡的。
花柔索性來了個先下手為強:“你剁了我的手指,你得賠錢!”
她試圖用這話堵住攤販的嘴。
但攤販卻張口就說:“毒蛇確實是我的,但我沒想著用它害人,這事是花小姐讓我這麽做的,她給了我五十萬塊錢說買了我的蛇要害一個人,說那個人是她的仇人,還說出了事她負責。”
見攤販什麽都說出來了,花柔就哭嚎起來,失去的手指已經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更何況,現在還有可能判刑坐牢,那她的一輩子就都毀了,她哭吼著說:“是如玉讓我這麽做的!”
如玉沒想到花柔會供出自己,頓時麵色如土:“花柔,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會讓你那麽做?我怎麽會讓你害人?”
花太太也怕自己的女兒坐牢,就說:“我女兒哪裏知道害人,哪裏來的五十萬?還不是你說的一個農村丫頭的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
見花太太母女倆都針對自己,如玉哭了,一雙美麗的眼睛眼淚汪汪地望著慕易曦 :“易曦哥哥,不是她說的那樣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周叔可以給我作證……”
保鏢老周哪裏知道如玉的惡毒心,他隻看到了如玉那如花似玉的容貌,他是男人,不了解女人,總以為美麗的女人是不會撒謊的,就也對慕易曦說:“玉小姐確實不知情。”
如玉心裏踏實了,幸好自己隻是暗中讓花柔做這事,電話都是用公用電話打的,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她。一百萬也是她口頭允諾花柔的,等害死了葉子衿,會給花柔一百萬辛苦費,沒想到,花柔直接扣掉五十萬,給攤販承認了五十萬,還想自己賺五十萬,想得也太美了。想到這兒,她就更恨花柔。
所以,即便花柔說出她,她也不擔心,誰會相信花柔這個害人精的話?
但如玉還是想簡單了。
警察辦案多年,怎麽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們開始詢問葉子衿:“你和如玉的關係怎麽樣?”
葉子衿還沒說話,花柔就說了:“葉子衿,如玉就想讓你死!”
如玉心中一驚,緊張地望著葉子衿,哭得更傷心:“子衿妹妹,你來慕宅,咱倆一起上下學,我很歡迎,怎麽會嫌棄你?你別信花柔的話,她是因為那天在學校禮堂你讓她丟了臉,她在報複你,她以為慕衍喜歡你,要殺了你。”
聽了如玉這話,花柔那沒腦子的立即說:“就是的,如玉說殺了你,衍哥哥就會娶我……”
這話一出,更坐實了她的罪名。
而如玉的腦子多快,哪裏能被她這話嚇住,直接就懟回去:“慕衍娶你我說了能算?那要是慕衍愛一個你殺一個,你殺得過來嗎?這麽幼稚的話你都能說出來?”
花柔一下子懵了,是啊,她怎麽能相信如玉給她空中樓閣的許諾?
就在花柔愣神的時候,如玉哭著對慕易曦說:“易曦哥哥,你相信我,花柔她在汙蔑我……”
警察看向葉子衿。
這時候,葉子衿的證詞至關重要。
隻要葉子衿證明是如玉,那如玉就有罪。
葉子衿剛要開口,慕易曦卻忽然對警察說:“對不起,我未婚妻今天被嚇到了,我先安撫下她的情緒。”
說著就攬著葉子衿的肩走到了一邊。
“放過如玉。”他對葉子衿說。
聽了這四個字,葉子衿的心窩陡然涼了。
她怔怔地望著慕易曦,這個男人明知道如玉有問題,卻要放過她。
她盯著慕易曦,一雙清淩淩的眼睛裏是不容商量的堅定:“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