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冤情重大
慕易曦這充滿危險氣息的動作,讓葉子衿莫名驚慌。
她沒想到他還會在神智清醒的狀態下動她。
去年夏夜能發生那種事,她知道慕易曦是被藥物控製了。
可現在,他清清醒醒的,卻要對她動手動腳。
那樣的噩夢,葉子衿不想再重現,所以, 在慕易曦手伸過來的瞬間,她毫不猶豫地就將手中的水晶台燈砸了過去。
隻聽嘩啦一聲,台燈碎裂,同時,慕易曦的額頭滲出了鮮血。
看到鮮血,葉子衿更加驚慌:“你,你沒事吧?”
她隻想保護自己,真的沒想要傷害他。
她以為慕易曦要爆發,卻不料,慕易曦的眼中,竟然有了些許溫柔之色,但他嘴裏的話依然冰冷淩厲:“這會兒裝清高,去年你為什麽不這樣拚命抵抗,去年哪怕你不抵抗,跑開了,能發生那種事?”
“去年你的脈象很狂野,你若是不碰我,你就得死。”
“這麽說,去年你那麽做是為了救我?”慕易曦眼中有了戲謔。
“沒錯。”葉子衿也不理會他眼中的戲謔。
慕易曦冷笑:“你是瘋了還是傻了,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就願意為他獻身?你用那種方式救了多少人了?”
麵對慕易曦這侮辱性的問話,葉子衿不悲不怒,淡淡地說:“就你一個。”
慕易曦輕笑,顯然是不相信。
葉子衿看出了他眼中的意味,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懷疑我了,你可能認為我是想接近你想嫁給你,請你放心,我沒那個心。你想問什麽就問,我知無不言,但請你不要動我,我是來上學的,我不想懷孕。”
“剛才為什麽跟我來,你知道深更半夜跟一個男人外出的危險嗎?”
“我知道,我以為你會帶我回慕家或者去醫院,我以為錯了。”
慕易曦一怔,再一次被葉子衿清澈的眼睛驚到了,他凝神注目地盯著葉子衿的眼睛。
葉子衿有些恍惚,這個人都受傷了,還那麽好看。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擦了一下他額頭的血,輕輕地說:“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你來處理,去年不是你處理的嗎?”他在試探葉子衿。
葉子衿也沒說什麽,問:“問有碘酒嗎?”
“那邊,中間一層。”慕易曦指了指一邊。
闊大的臥室裏就有吧台。
葉子衿走過去,從中間的一層拿出一個急救藥箱。
藥箱裏紗布酒精脫脂棉一應俱全。
她用脫脂棉沾了碘酒給他擦了傷口,很嫻熟地纏上紗布。
這嫻熟的動作不免讓慕易曦又起疑心:“據說你一天書都沒有讀過,為什麽會這些?”
“我媽生病住院的時候,我在村衛生所見過。”葉子衿將沾了血汙的脫脂棉扔進了垃圾桶,合上了藥箱,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那動作熟練地就好像那藥箱本來就是她的。
就在她蹲下將藥箱放回原位轉身的時候,她的臉忽然被慕易曦捏住。
慕易曦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深邃好看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你究竟是什麽人?到慕家做什麽來了?”
葉子衿望著慕易曦的眼睛,男人的眼睛漆黑深邃,就像深沉的海。
有那麽一瞬,慕易曦有些恍惚,這分明是一張稚氣未脫的小孩子的臉啊。
這張臉純淨如水,根本不像是會騙人。
他忽然問:“你多大了?”
“十六。”
“出生年月日。”
“八六年十二月二十六。”
“這麽說,你去年才十五?”
“嗯。”
雖然隻輕輕地一個字,在慕易曦心中,卻像是一塊巨石投進了平靜地湖水中,掀起了無數水波。
慕易曦的手指漸漸攥緊。
周紅梅那個老狐狸精越來越沒有底線了!看著葉子衿那張稚嫩的臉,想起去年發生的那件事,慕易曦恨不得殺了周紅梅,為了害他,讓一個未成年女孩做那種事情。
他盯著葉子衿的眼睛,為她感到痛惜,這麽美的一個姑娘,毀在了周紅梅的手上。
去年那個夏夜,在眼睛受傷的情況下,他和那個救他的女人發生了關係,他把他母親留給兒媳的南紅手串戴在了那女人手腕,並承諾會娶她,不是他在沒看見對方容貌的情況下就做了這樣的決定,而是,那個夜太迷人了,他認定,那個女人就是他這輩子要找的人。
可事到如今,不管那個救他的人女孩子是徐蓓蓓還是葉子衿,慕易曦都懷疑她們救他的真正用心。
多年來,周紅梅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暗害,但用這種方法,還是頭一次見。
“她給了你多少錢?”
“誰?”葉子衿問。
“周紅梅!”慕易曦說出了這三個字,那手上加重的力道說明了他非常恨那個女人。
葉子衿這下明白了,慕易曦把她當成了周紅梅的人。
可她知道,她現在越是否認,慕易曦就越是認為她就是周紅梅的人。
於是,她也不說自己是不是周紅梅的人,隻問慕易曦:“你懷疑我是要害你的人?去年想方設法和受傷的你睡在一起,今年出現,取得你的信任,然後再伺機下手殺了你?”
“不是嗎?”慕易曦反問,更覺得葉子衿狡猾。
葉子衿輕輕一笑:“我的目的既然是殺了你,去年直接讓你死了就行了,今年還跑到你跟前幹啥?多囉嗦!”
看著葉子衿貌似“聰明”的模樣,慕易曦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小丫頭,你想簡單了,周紅梅不僅僅是為了讓你要我的命,還要我的財,你是她使用美人計的好工具。”
美人計?財產?
葉子衿總算是明白慕易曦的意思了,敢情他是把她當成了周紅梅的臥底了?
這男人的想象力怎麽就這麽豐富?
葉子衿收斂了笑意,一臉正色地望著慕易曦:“這麽說,你是懷疑周紅梅讓我來騙你的感情,讓你愛上我,然後,讓你把你所有的資產都給我,然後,再殺了你,那你的錢就到了我手裏,而我是周紅梅的人,這錢自然是周紅梅的了。”
慕易曦也眸光深深地看著她。
葉子衿又說:“你這個推論很有道理,但前提得是我就是周紅梅派來的,可我不是,我是前幾個月才認識的她。”
“不是她派來的,你又是誰派來的?”慕易曦又問。
這話,把葉子衿問驚了:“你究竟有多少仇人?”
竟然會有很多人要這樣俊逸如仙好看到要人命地步的男人的命。
葉子衿無法想象。
寂靜中,慕易曦的嗓音暗啞深沉:“這和你無關,你隻說你是誰派來的。”
“怎麽和我無關,你都說說,你究竟都是些什麽仇人,咱倆得一個個去當麵對證了才是,免得你冤枉我,不然的話,這重大冤情很有可能會導致六月飛雪。”
“你冤枉?”慕易曦笑了一聲,“你倒是給我證明證明你的清白?”
“那還不簡單,既然你認為是有人用了我當做美人計,想騙你的感情和錢!那你見招拆招,永遠不要給我一分錢不要給我一絲一毫的愛,不就行了。”葉子衿的眼睛如一泓秋水一般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