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是飄落凡間的仙子
大吼大叫的女人正是楊建東的媽李秀娥。
聽見李秀娥辱罵葉子衿，楊建東麵上浮現出惱怒之色。
他快步走過去想把李秀娥勸回去，李秀娥卻厲聲質問他：“誰讓你來這晦氣地方的？！”
見李秀娥越說越不像話，楊建東怒色更重，反問李秀娥：“這兒怎麽晦氣了？”
“瘋子癱子寡婦住的地方，又鬧了火災，還不晦氣？”李秀娥的嗓門就像冬日裏的北風，呼嘯著，冷入骨髓。
但葉子衿卻裝作沒聽到，隻對楊建東說：“你快回去吧。”
然後就轉身去收拾灰燼裏的東西。
而她這話讓李秀娥更加憤怒：“你還指使起我兒子來了？我兒子回不回家，用得著你個小狐狸精指使嗎？”
李秀娥的嗓門越來越高，嘴裏冒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但無論李秀娥怎麽辱罵，葉子衿都如同患了突發性耳聾，什麽都聽不到似的。
可她越是這樣，李秀娥越是罵得難聽刺耳。
李秀娥這麽做，並非是想逞口舌之快，她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惹怒葉子衿，讓葉子衿和自己對罵，好讓自己的兒子不再那麽癡迷於葉子衿。
因為，在自己兒子心中，葉子衿是個仙女，她沒有凡人的情緒，不怒不怨，不悲不喜……
子衿是飄落凡間的仙子，美麗，優雅，脫俗，這世上，沒有任何女子能比得上她……
這些詞，這些句子，都是李秀娥偷偷看楊建東的日記發現的。
當時氣得李秀娥恨不得把葉子衿的腿打斷，這小狐狸精！
“媽，你不要說這麽難聽的話。”楊建東英俊的臉上浮現出難堪之色，又是心疼葉子衿，又是為有李秀娥這樣一個沒有涵養的母親而感到羞愧。
“難聽？你說你老娘說話難聽？”李秀娥一下子跳起腳嚷起來，“我照事實說話，就難聽了？難道林瓔珞不是瘋子不是癱子不是寡婦？難道這兒沒鬧火災？好你個建東，你跟你那不知好歹的爹一模一樣啊……”
楊建東怕李秀娥再說出更難聽的，拉著李秀娥就走。
“回什麽家，我有話要和小瘋子說！”
李秀娥用力推開了楊建東，氣勢衝衝地衝到葉子衿麵前，指著葉子衿的鼻子就罵：“小賤貨小瘋子小狐狸精，你別以為你長得跟個妖精似的好看，就像勾引我家建東！你別做夢！天下姑娘死絕了我也不會讓建東娶你！”
葉子衿長得美麗，這是李秀娥是非常憎恨的。
因為她丈夫楊百萬這些年做生意有了錢，在外麵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常年不回家，所以，她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特別憎恨。
可她這些話，徹底把楊建東激怒了：“媽你胡說什麽呢？！給子衿道歉！”
“我給她道歉？”李秀娥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我今天要收拾收拾這個不要臉的賤東西！”
說著話，李秀娥就忽然從袖子裏抓出一個瓶子，擰開了蓋子，一臉凶狠地潑向葉子衿。
石光電火間，楊建東意識到了什麽，一個掃堂腿過去，就將李秀娥絆倒。
與此同時，李秀娥手中的瓶子裏的液體也潑向另一邊，隻給葉子衿的白襯衫上濺了一點點，而就那麽一點點，讓楊建東睜大了眼睛，那一點點液體，迅速地將葉子衿的白襯衫燒焦，是濃硫酸！
霎時間，楊建東憤怒了，衝李秀娥吼：“你瘋了？！這是犯法！”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親媽竟然對自己深愛的女孩下如此毒手。
望著燒黑的白襯衫， 葉子衿也一下子明白了，她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楊建東，剛才她就完了。
她怔怔地望著李秀娥，不明白她和這個女人有什麽深仇大恨。
吼完了李秀娥，楊建東跑過去將葉子衿護在懷裏，冷冷地盯著李秀娥：“你要是再敢傷害子衿，我就沒有你這個媽！”
見自己的兒子把話說得如此絕情，李秀娥愣了，突然，她就歇斯底裏地哭吼起來：“建東，你凶我？你為了一個賤丫頭凶我？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還沒娶呢，就這麽護著了？！天啊，我這養了一個啥兒子啊？！我不活了啊……”
楊建東冷冷地看著李秀娥。
這尋死覓活的戲碼他看過很多次了，為了逼他父親回家，李秀娥不止一次嚷著要去上吊投河，但也沒有那一次真的去上吊投河。
他倒是擔心李秀娥再次傷害葉子衿。
哭吼了幾聲，見沒有震懾到楊建東，李秀娥安靜了下來，但她的一雙眼睛卻凶巴巴，惡狠狠地盯著葉子衿，用陰森森的聲音說：“葉子衿，我可告訴你，想嫁進楊家，你別做夢，楊家有我沒你！”
她知道她管不了楊建東，所以就要在葉子衿身上施加壓力。
葉子衿當即大聲地回答她：“李嬸子，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一百年之內決不踏進你楊家大門半步！”
聽了這話，楊建東一下子僵住了，他聽明白葉子衿的意思了，葉子衿這意思是不可能嫁給他了。
一百年之內不踏進你楊家大門。
那一百年之外更不可能了。
誰能活一百多歲啊？即便活一百多歲，肯定也不想結婚了。
他轉身，眉目間全是痛苦之色，那種深沉的痛苦。
他猜測，葉子衿可能是被李秀娥剛才的行為嚇到了。
他喜歡葉子衿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卻從來沒有對葉子衿表白過，不知為什麽，看到葉子衿清淩淩的眼睛，他就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仙女似的女孩。
可現在，他還沒來得及表白，葉子衿就以這樣的方式拒絕了他。
此刻，楊建東的心裏，就好像刀割似的疼痛。
相比較楊建東的痛苦，李秀娥的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好，葉子衿，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這可是你說的！你給我記住了！”
“嗯，我說的，我記住了。”葉子衿說。
得到了葉子衿的保證，李秀娥很滿意，對楊建東說：“建東，你都聽到了吧？她一百年之內不會踏進楊家大門半步！”
楊建東卻好像沒聽到似的，徑直走向葉子衿。
他在葉子衿麵前站定，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葉子衿，目光深沉，如同著了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