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慕瑞笙劫後餘生

  給林瓔珞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洗了手之後，解毒湯也熬好了。


  “爺爺，喝藥了。”葉子衿盛了一碗端到炕桌上，扶起有些神誌不清的老人，一勺一勺地喂給他。


  喝過解毒湯的老人漸漸緩過了精氣神，有了說話的力氣：“謝謝你，小姑娘，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慕瑞笙欠了你一個天大的恩情。”


  慕瑞笙劫後餘生，望著葉子衿，就像望著救苦救難的菩薩。


  葉子衿倒是神情淡然：“不客氣，沒什麽的，舉手之勞，您別放在心上。”


  是的，在葉子衿看來，救人是應當的，真的沒什麽。


  由於懂得醫術，盡管隻有十六歲，但救人這種事，她做過的不在少數。


  隻是，今天這種事兒，她還是頭一次遇到。


  以前救的人都是有病了或者誤食有毒的東西，家裏人都是真的著急要救人。


  但今天這老人的家屬，那個年輕男子說是去叫救護車，而鎮子上的醫院到這兒也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怎麽還不到？

  看來那年輕人是鐵了心不想慕瑞笙活著啊。


  於是，她問慕瑞笙：“今天開車的那個人不是您親孫子吧？他說您是中風了，您應該從來沒有中風過，對不對？”


  慕瑞笙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說什麽。


  突然，葉子衿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誰都有難言之隱，既然慕瑞笙不想說，葉子衿也不敢再追問，隻問：“慕爺爺，您餓了嗎，不嫌棄的話，我去給您做點飯，想吃米飯還是麵條？”


  慕瑞笙笑了笑：“不著急，我還不餓，等你做晚飯的時候，順便做一碗就成。”


  他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望著葉子衿。


  不知為什麽，他突然對這個山村姑娘很是好奇。


  這姑娘，皮膚白淨，眉眼清澈，容顏美麗端莊，舉止大方得體，不像是山裏孩子，倒像是名門閨秀。


  他的話音剛落，葉子衿的肚子就一陣咕咕亂想。


  葉子衿輕輕按了一下肚子，尷尬地微笑著對慕瑞笙說：“您要是不餓的話，等一會兒，我再給您做飯，我先吃點飯。”


  說著，就從灶台上的鋁鍋裏舀出一勺子冷米飯盛在碗裏，然後給碗裏倒了半碗開水泡了，接著就呼呼啦啦地吃下去。


  每天早晨她都起很早，先伺候了林瓔珞吃喝，然後出去給豬打一捆草，回來自己才吃東西的，今天卻被慕瑞笙這事兒耽擱了，所以現在餓得不行。


  而她吃的飯和吃飯的模樣再一次讓慕瑞笙目瞪口呆，忽然，他有些心酸，問葉子衿：“你就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