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師祖
「呼。」道沉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方千然說道,「這三百年來,我都沒有今天一天說的話多,你小子的疑問我也不想知道了,今天我也不會再回答什麼了,日後時間有的是,慢慢來,現在我要帶你去見能夠指導你武皇槍訣的人,你小子姿態要放低點,你要明白,即便是你師父二代星主見到那人,也得恭恭敬敬的,知道了嗎?」
「我……晚輩明白。」方千然其實並沒有想知道這麼多,分明是道沉此人,說著說著又說的無邊無際了,讓方千然也聽得有些入迷,對於當年的那個大爭之世,無比嚮往。如今卻有戛然而止,確實讓方千然很不適應,同時方千然也了解一些這個初次見面的四師伯,看來當年一定是個話癆才對,此人話癆的毛病,不可謂不突出。
「走。」這一次道沉倒是極為乾脆,話音落下,自己身影忽然一晃,人已經消失在方千然眼前,方千然還來不及驚愕,便被一股溫和的能量包裹全身,向著一個方向飛快的掠去。
方千然的眼前逐漸模糊,最終什麼景色都消失了,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又是空間通道嗎?道沉師伯帶我去見的人又是誰?能夠讓二代星主都恭敬的人?莫非是第七峰的老一輩人物?」方千然心中思索著。
其實如今,聽到能讓二代星主都要恭敬對待的人,方千然已經不會去想此人的境界,只會考慮此人和二代星主的關係,二代星主曾經屹立絕巔,能讓二代星主恭敬對待,只能是因為對方的身份,或者說是輩分,需要二代星主去敬重。而二代星主拜入第七峰門下,需要敬重的,除了峰主譚正平,便只能是和譚正平一輩的人物了。
但這樣的人物,活到了現在嗎?四百年前一代星主封印龍玄星之前,不僅強行送走了十大王族個別遠超九階九品境界的修士,也將龍玄星老一輩的修士送走,一代星主不願這些人終老在龍玄星,這等於斷了龍玄星修士的路。這些傳聞,方千然聽過,在未曾見到道沉之前,方千然也只當是傳聞,但見到了這位四師伯,知道了過往那麼多事情,方千然也就有了自己的考量,認為若重封龍玄星,那麼確實送走老一輩修士,是有道理的。
那麼如今自己要見的這位前輩,為何不隨譚正平等人一同離開龍玄星?
沒讓方千然等很久,不過數息的時間過去,周圍白茫茫的混沌突然完全消失,方千然來到了一處有些陰暗的地方,四周像山壁,卻並非山壁,很是奇異,正中的地方盤坐著一個老人,滿臉皺紋,方千然看著這位老人的時候,總覺的有些瘮人。一種極為奇異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似乎這位老人保持盤坐在此的姿勢有很久很久了,久到這老人的雙腿似乎都已經和地面形成了渾然一體的感覺。
「何事擾我?」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但方千然清楚的看到,眼前盤坐的老人,並沒有開口,甚至沒有睜眼,或者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不過對於真正修士中的強者,以元力發聲,倒也不算什麼,方千然倒也不至於失態。
「師祖,弟子道沉,帶新一代第七峰峰主前來拜見。」道沉整了整衣袍,恭敬的對著盤坐在地的老者施禮說道。
「師……師祖?」方千然心頭一跳,能讓道沉稱呼師祖的人,自然也是二代星主的師祖,那麼就是說,眼前這位老者,不是和道沉的師傅譚正平同輩,而是遠超譚正平的輩分。這樣的人,活了多久了?怎麼還在世上?方千然心中悚然一驚。
「怎麼第七峰新一代峰主是由你定的嗎?」蒼老的聲音中忽然多了幾分威嚴。
「弟子不敢,第七峰的規矩,弟子自然知曉,此子是由小師弟親自傳授的武皇槍訣……」
「方黎?」道沉話未說完,便被老者打斷。
「是。」道沉回道。
一息,兩息。
方千然一直看著眼前的老者,聽著道沉的話,但此時這老者忽然沉默了下來,方千然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這老者忽然睜開了雙眼,眼中綻放精芒,直直的看著方千然。
這一刻,方千然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覺,似乎覺得眼前這位老者就那般如木雕一般閉眼坐著,才是正常的,睜開雙眼的這一剎那,方千然心頭泛起怪怪的感覺。
「乳臭未乾的小娃子?」老者盯著方千然看了好久,這才開口說道。「既然已經會了武裝槍訣,就耍給我看看。」
方千然不敢違逆,其實也不願違逆,方千然既然已經承認了自己是二代星主傳人的身份,便不會對二代星主的師祖不敬。雖然這老者,方千然總感覺看著他很不自在。
方千然開啟手臂槍形封印,喚出長槍,而後按照武皇槍訣的要領,一招一式的演練著武皇槍訣。
武皇槍訣有六字要領,分別是,崩、撥、壓、蓋、御、扎。但如今的方千然,只是稍稍領悟了御字訣和崩字訣的要領,對於其它四字要領,並無多少領悟,或者說,在方千然看來,崩、壓、蓋三字要領大意相差不多,而撥、御,都是主防禦,也相差不多。並不需要特別清楚的區分。
「武皇槍訣在六階境界,開啟了兩層封印,想必方黎那小子,不僅將武皇槍訣傳承給你,連紫玄經傳授給你了吧。」老者看了片刻,悠悠開口說道,「渾淪吞棗,這就是方黎親自傳授的結果?」
「小師弟只是留下了烙印分身傳承武皇槍訣,並無太多時間指導,故而弟子帶此子來,便是需要師祖指導一番。」道沉拱手回道。
「不錯不錯,真不錯,對兒子就是仗義,不僅傳授武皇槍訣,紫玄經,還將真龍法和蒲牢傳承也傳授給了他。我道是方黎那小子等什麼精彩艷艷的傳人呢,原來是等自己的兒子。如今還要我來教授他這個便宜兒子?」
「你說什麼?」方千然一怔,第一次開口說道,甚至都忘記了帶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