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修鍊
只是如今方千然所表現出來的手段，讓方萬涯開始相信，方千然並非從自卑一舉變成了自負的人，而是其真正有了底氣與手段，並非盲目自大。
至少戰勝程裕安，已非不可能。而如今，方千然還能考慮到這件事的根本，乃是錢家勢大所造成的，在自信中，多了一抹成熟的意味，讓其老懷寬慰。
「千然，錢家勢大，已成定局，非短時間內可以改變，如今你已經成功開闢氣海，也有了極大的機緣，若你刻苦修鍊，再度突破，達到二階，甚至三階境界，我方家自然便不用受到錢家的制約，而如今我方家，即便勢弱，為你創造一段平靜的修鍊時間，也不是什麼難事。」
「莫要急於在這一個月內，就與錢家正面相抗，即便你能將某種武技發揮到極致，但一階境界與三階境界的差距，實在有些難以逾越。」
「你要明白，爺爺還等的起，方家也還等的起，莫要想著走極端，如今你想事情能長遠些，已經讓我很寬慰了。」
方萬涯畢竟操持著一整個方家，即便在後人失蹤的失蹤，庸碌的庸碌的情況下，也讓方家這十五年來，在這原城中未曾失去三霸之一的地位。雖然如今因為錢魚峰的突破，方家已經到了真正勢弱的地步，但這也怪不得方萬涯。
方萬涯的心思極為縝密，豈會聽不出方千然準備離開原城，還有其它打算。
但方萬涯卻想不出，方千然，乃至如今的方家，有什麼辦法可以無視錢家的以勢壓人，生怕方千然走一些極端的路子，故而接連說了許多。
「爺爺，還請放心，並且相信孫兒。」方千然聽著爺爺的話，心中也泛起了許多感慨，但此時卻並不顯露出來，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孫兒說過，若是有法子，也有能力讓方家不受他人制約、欺辱，自然是要去做的。何必一定要忍氣吞聲？您說是嗎？」
「孫兒此去，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情況，也定然會量力而為，還請爺爺莫要過多擔憂。若孫兒此事成，可解方家危機，若不成，孫兒也不會勉強的。」
「至於此事，如今在孫兒心中也並未完全確定，故而並不能告知爺爺詳細情況，孫兒還需要一些時間斟酌，請爺爺諒解。」方千然說道。
「一點也不能透露嗎？」方萬涯問道。
「孫兒還未有詳細的計劃，一切只是設想，即便告知爺爺大致計劃，恐怕最終也會有巨大偏差。既然如此，何必事無巨細的告訴爺爺這還不確定的事，此事若成，就算是孫兒送給爺爺的驚喜，若不成，何必給爺爺徒增希望，而後失望。您說是吧？」
「臭小子。」方萬涯突然被逗笑了。
這些話，從年僅十五歲的方千然口中說出來，始終讓方萬涯感覺怪異，特別還是這十五年來，一直表現怯懦的方千然，突然變得如此沉穩，如此有自己的想法。還真是一件不那麼容易讓人適應的情況。
「好吧，你都這麼說了，爺爺還能說什麼？」方萬涯笑著說道，「切記，爺爺哪怕不需要那什麼驚喜，也不希望你勉強自己。更何況如今的方家，還沒有到那山窮水盡的地步。」
「孫兒明白。」方千然笑著回道。
「準備什麼時候走？」方萬涯問道。
「今晚就走。」
「這麼急嗎？」
「早點回來不好嗎？」
「也罷，既然你決定了，你就出去走一圈吧。」
「爺爺，今夜我跟隨方家商隊出城，這件事不要讓他人知道。一月內，我會回來。」
「神神秘秘的，好吧。」方萬涯笑著答應了，也結束了這場談話。
入夜，方家例行出城的商隊集結，方千然混入其中，在夜色的掩映下，離開了原城。
而方萬涯，暗中跟隨者方千然，畢竟這是如今方家唯一的後人，他可以答應方千然離開原城，但卻不能讓其單獨面對外面的兇險。
一個一階修士，實在沒什麼自保能力。
當然方萬涯的跟隨，是極為隱秘的。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方千然悄然從方家的商隊中離開，在這些普通人面前，方千然不留痕迹的消失，還真不算什麼麻煩事。
如今方千然所在的地方，正處於剛出原城範圍的一條官道，兩邊都是連綿的大山。方千然想也不想一頭鑽了進去。
在山林中，方千然前進了足足一天一夜，來到了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
之後，方千然就在這裡暫時住了下來，日夜修鍊槍訣，餓了就吃野果，偶爾打打野味，當真是一心一意修鍊槍訣的樣子。
方千然知道爺爺暗中跟隨，自從達到一階境界后，靈識開啟的方千然，已經能夠探查到爺爺的跟蹤了。
或許是兩世為人的原因，此時的方千然，雖然靈識輻散出去的距離與前世巔峰時期的自己沒得比，但卻達到了遠超一階修士靈識所能輻散的距離。
甚至如今方萬涯在被方千然的靈識探查到的時候，方萬涯也未能察覺絲毫。
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起初幾天方萬涯時刻關注著方千然，但幾天之後，發覺方千然果真一心一意的沉寂在槍法練習中，便逐漸降低了關注程度。
而方千然在這段時間，也確實時時刻刻的修鍊著武皇槍訣，不敢有絲毫怠慢，他所想到的，能夠讓如今方家不懼錢家的法子，是需要自己在練成武皇槍訣的崩字訣為前提的情況下。
故而這夜以繼日的修鍊，倒是沒有絲毫做給方萬涯看的意思。
當第十天的時候，方千然在無數次的嘗試下，終於釋放出了一次崩字訣所描述的威能。
一擊，釋放出氣海元力三分之一，並且毫無逸散。
「崩！」
「轟！」
山石飛舞，一塊數丈大小的巨石，在面對方千然的長槍攻擊時，竟完全崩開了。
這威力，即便是方千然本人，也驚的目瞪口呆。隨後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長槍，槍身猛烈震顫，其上忽然出現了一條裂紋，隨後迅速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