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訓
方業震驚的無以復加，但方千然卻微微皺起了眉頭，竟是對於自己的這一擊有些不滿意。方千然是準備直接擊碎方業拳指的，卻讓方業僥倖逃掉了。
「為什麼？」方業再次怒喝，帶著深深的不甘。他不相信，他也無法置信是這樣的結果。
如此打擊，對於方業來說無法承受。
方業一直將方千然看做是一個不中用的草包。但如今，卻在和自己眼中的廢物爭鬥過程中，落入了下風。
歷喝一聲，方業面部青筋湧現，隨後雙手猛然舞動了起來，拳影翻飛，比之剛才的威勢更加猛烈。
「下品武技，金石拳！」
周圍人爆發一陣陣驚呼。
武技，在龍黎帝國分為上中下三個層次。即便是下品武技，在這原城中，也不是人人都能修鍊的。
一般但凡達到了品階的武技，都需要開闢氣海后才能練習。
而如今，方業以未曾開闢氣海的狀態，發揮出了下品武技金石拳的三分威能，自然讓周圍人驚訝。
方千然看著方業猛然爆發的武技，面容不改，直接選擇欺身而進，並未再被動等待。此時的方千然，已經弄清楚了方業的手段，他已經不想再做這種無聊的戰鬥了。
方千然半弓著身體，隨後忽然如同彈射般衝出，再捏拳印，向著方業鼓搗出來的十幾道拳影中心擊去。
這些在旁人看來威勢不凡的拳影，在方千然的眼中，如同花架子一般，沒有絲毫值得在意的地方。
只能說方業對於金石拳的理解與方千然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這種下品武技的缺點，方千然也瞭然於胸。
這一拳，看似尋常，但卻精準無比的突破了方業的拳影，擊中了方業的胸膛。
悶響再次傳出，而後便是方業不斷倒退的身影。
僅僅一拳，破了方業還未曾發揮出全部威力的金石拳。
「假，假的吧。」
「應該……是蒙的的吧。」
觀戰的數人全都瞠目結舌，如此喃喃自語。
此時的戰場中，方千然並未停下腳步，在方業被自己一拳擊中倒退的同時，方千然身影跟進，眸中泛著冷光，手臂一抖，毫不留情的一肘再度重擊方業胸膛。
方業受到第二次重擊，身體完全失控，倒飛出去。
然而方千然的攻擊依舊未曾結束，在這個時候，方千然抬起右腳，迅速跟上倒飛出去的方業，準確無比的踏在了方業的小腿上。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猛然響起，方業的小腿應聲而斷，猛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整個過程，方千然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而最終這一腳落下，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先前所說，打斷了方業的腿。
「啊，啊，啊……」慘嚎的聲音不絕，狼狽落地的方業痛苦不已的抱著自己的腿，口中不斷咳血，方千然接連的攻擊，不僅讓其腿骨斷裂，那凶狂的一拳一肘，也將方業的肋骨打斷了數根。
此時在場的人，全部冒出了冷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個個體若篩糠，驚恐的眸光小心翼翼的看著方千然。
方千然今日的所作所為，完全顛覆了他們一貫以來對於方千然的認知。也難怪，平日一個看起來性格懦弱的紈絝子弟，遇事只會向方萬涯告狀的幼稚少年。突然間變成了如今這般出手狠辣的人，在帶來巨大反差的同時，也讓周圍人深深驚懼了起來。
看著方業痛苦的倒地打滾，方千然平穩的一步步走向方業，隨後緩緩的半蹲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跟隨方業而來的那些少年忽然緊張了起來。此時他們心中都有一個想法，莫非方千然要趕盡殺絕？
方千然將方業打了一頓，哪怕方業此時骨頭斷了數根，但這些外傷，都是可以修復的。日後即便方業的父親知道了，也不會在方萬涯面前太過放肆。這件事情也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為方萬涯的關係，方千然在這方家中，甚至在整個原城中，若是出手教訓了誰，都不用承擔相應的後果，但若是此刻，方千然果真動了殺機，亦或者徹底的打廢方業，那麼這件事便絕對無法輕鬆的了結了。甚至會引起整個方家的大動蕩。
此時，即便是被方業刁難和威脅過的阿綠，也有點怕了，在周圍人急切的眼神示意中，阿綠開口說道，「少爺……」
「我有分寸。」方千然聽到阿綠開口，未曾回頭，直接打斷道。
方業在驚懼中忽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方千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就地一個倒滾，本能的想要盡量遠離方千然。
但就這簡單的一個動作，也在剎那間疼的方業臉色發青。
「我討厭被人威脅，更討厭以陰詭手段來對付我的人，你兩樣都占齊了。」方千然平靜的說道。
「我……」方業開口，但是準備說的狠話到了嘴邊，卻始終沒有勇氣說下去。
看著方千然默然的臉，那般平靜，似乎剛才並未發生大戰。這種平靜中帶著一旦暴起，便鋒銳無比的性格，讓方業真正感覺到了方千然最大的變化。不是戰力變強那麼簡單，而是其篤定而自信的內心。
此時的方業，挑釁和囂張的話都不敢再說了，他真的怕了，怕方千然真的會不計後果的行事。
「我怎麼做，你可以放過我。」方業最終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與先前明嘲暗諷的語氣完全不同。
「我可從未主動找你的茬。」方千然淡然的回道。「只是我既然親耳聽到了你對我爺爺的不敬之語，聽到了過去你是如何找人針對我，我又豈能不聞不問。」
「你若是好好解釋一番，若你還知道你的作為，乃是對整個方家的挑釁，說不定便沒有了如今的結局，但你卻仗著你爺爺在我方家的權勢，對我這個方家少爺威脅譏諷，認為我是任人揉捏的，你自然要品嘗一下這後果是何滋味。」
「你要明白，雖然你與我同姓，但這是你爺爺對我方家有功勞，故而賜予你的姓氏。卻並非是為了養成你狼子野心的貪念，準備著日後鳩佔鵲巢，時刻惦念著我方家的覆滅，來成就你的機會。」
「若因為這一個方姓，讓你產生了些許誤解，我不介意收回。若你爺爺在方家的權勢，給了你膽量，我也不介意將他剔除。」
「你不要忘記，如今你所擁有的一切，你爺爺在原城中的地位。都是我方家給的。若奴僕欺主，我便除之。」
「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
方千然說完，招呼了一聲阿綠，向著後山出口走去。留下了面容陰沉，臉色不停變換的方業，以及那些獃滯在原地的，跟隨方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