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人言可畏
對莫凡來說，可能人類真的是他看來最為可怕的惡魔吧，實際上也是一種心魔，因為莫凡無論如何也不想成為所謂的魔頭，他想做一個人，一個簡單而平凡的人，不想做殭屍，更不想做魔頭。
可是偏偏變成殭屍，被人當做魔頭之後，又要面對這些人類。
對他來說這絕對是一個非常殘酷的事情，他沒辦法讓自己去傷害這些人。
對於洛妍來說，可能並不像莫凡這麼強烈的畏懼這些人，但同樣她也害怕。
如果前方是妖魔鬼怪，莫凡和洛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發出攻擊，可偏偏不是，那些只是普通的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或許他們都沒有能力傷害莫凡他們。
可是就這般站在那裡，便讓兩人無法逾越。
這時，那些身影還在繼續指責說莫凡和洛妍是窮凶極惡的魔頭，說他們是殭屍，是魔女，是惡魔。
莫凡和洛妍不知道該怎麼回口，不知道說什麼，他們只是站在那裡愣愣的發獃，心中無限的愧疚。
他們覺得好像心裏面就有一種卑微的感覺，是啊，從當初第一刻變成殭屍的那個時候起，其實莫凡就不能算作是人了，他為何還要自欺欺人，說自己是人呢。
為何他始終討厭別人說他是殭屍，又為什麼他始終願意去做一個人，甚至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人？
面對妖魔鬼怪，他可以抬手間重傷，翻手間覆滅，可面對這些普普通通的人，他卻沒有勇氣回一句嘴。
甚至他的腳步在不由自主的後退，沒辦法去面對。
人群中有一個小女孩，她也指著莫凡，用嫩稚的聲音說道：「你是殭屍，你很兇惡，你害人，你讓我們感到害怕……請你遠離我們……」
她的聲音就好像帶著無比強大的攻擊力一般，轟擊在莫凡的心口之中，讓他心中倍受創傷，同時他也在不斷的反省。
對啊，自己不是人，是殭屍，儘管是人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變成殭屍以後，自己真的不是人了……
他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後退，他不敢去面對這些人，他害怕，他的內心深處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讓他感到自己很卑微。
而另一旁洛妍也是一樣，她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溫柔且善良的女人，如今呢？卻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雖然在這一刻她並沒有絲毫的懺悔之心，可是她也發現了自己的可怕之處，有點無法面對。
但是不管怎麼說，莫凡和洛妍相比，真正更加愧疚的還是莫凡，而洛妍終究是被風衣中年人所控制的。
所以她在後退一陣之後，心中的那股怒火和魔性便被激發出來，隨即對著前方的那些人呵斥道：「都閉嘴，誰敢再說一句，我殺了他。」
她的聲音剛落下，就聽一個小孩忽然哭了起來。
這時莫凡不由自主的看向洛妍說道：「他們只是普通人，不要傷害他們。」
洛妍冷笑一聲，對莫凡說道：「怎麼？你現在到底是殭屍還是人？它們看不起你怎麼樣，他們覺得你是魔頭又怎麼樣？是魔便是魔，既然他們這樣子認為，那就做一個魔給他們看看。」
說著，洛妍就對著那些人走去，雙手之間凝聚黑暗力量，這模樣顯然是要大開殺戒。
莫凡見狀一驚，急忙擋住她說：「等一下，如果我們傷及無辜的話，我們就真的成魔頭了。」
洛妍笑道：「什麼叫真的成魔頭？難道我們不是魔嗎？從當初我殺了第一個人開始，便成了魔女，你就算不是魔，也是殭屍，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人類，面對他們，為何要這麼窩囊？」
洛妍說著，便繼續向那些人群走去，同時就要發動攻擊。
莫凡站在原地糾結了一下，他不知道洛妍說的對不對，可是他的內心深處總有一種感覺，就是不能夠讓洛妍傷害這些人。
而他自己更不能傷害，不管這些人怎麼看待他們，總之自己不能變成那樣的人，雖然在他的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聲音，那個邪惡的聲音叫著莫凡爆發出來殺光這些人出口氣，和洛妍一樣。
這兩種聲音在他的體內相互糾結，最終他還是遵從本性，對著洛妍沖了上去。
在洛妍發出攻擊的時候抵擋，洛妍怒道：「你在幹什麼？」
莫凡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不管怎麼樣，都應該給我們留個退路，如果真的在這裡傷害了他們，我們就沒有退路了，我們一輩子只能淪落為魔頭。」
「難道你覺得不對他們動手，他們就覺得我們不是魔頭嗎。」
洛妍的話讓莫凡無語，可是莫凡還是堅持相信自己，他雖然此刻心中非常迷茫，也受到了那某種的影響，可是終究不像洛妍這麼嚴重，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內心還是留有一絲本性。
然而洛妍卻根本不聽勸，她的攻擊就發出了。
儘管被莫凡抵擋，卻一直在攻擊的那些人，而那些人見到洛妍發起攻擊，便說得更加厲害了，一個個嘴巴都不帶停的，吧唧吧唧的不斷說，說的洛妍心裡的火更大了。
所以攻擊也就越發的激烈，而莫凡也就盡量的抵擋住，讓她不要傷害這些人。他總覺得若是真的傷害了這些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於是就這樣子繼續延續著，洛妍不斷的攻擊，莫凡不斷的抵擋，那些人則不斷的吧唧吧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莫凡把洛妍的所有攻擊抵擋住，甚至上前抓住洛妍讓她不要攻擊的時候，那些人還在那裡說。
有一句話說得好，人言可畏。的確沒錯，有時候人們說的一些東西真的能夠讓別人非常難受，這便是傳說中的言語攻擊。
不管怎麼說，反正人們的一些言論和指責總是會讓得一些本性不壞的人走上一些不好的路，此刻莫凡和洛妍實際上面對的就是自己的心魔和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以及人類的言語攻擊。
他們想要挺過這一關，真心不太容易，不過好在最後的時候，莫凡終究還是阻止了洛妍。
他強行抓著洛妍，不管洛妍怎麼攻擊怎麼掙扎，所產生的各種力量都是作用在了莫凡的身上，反正莫凡自己是殭屍，擁有不壞之體，被洛妍攻擊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