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百官新晉 恩賜受辱（四）
喬斯翹著腿躺在床上，有個絕妙的點子劃過腦海中，喬斯激動的手握成拳頭砸在另一隻手上“動不了陳熙華，你陸恩賜總該夠我收拾的。”
這個計劃實施的前提還是要等喬榮離京，近日劉燕與陸挽君等待陸恩賜的一幕也落在喬斯眼中。隻要時機成熟便能準備動手。
正月十九，喬榮與各地回京述職的官員離京。
終於，喬斯等到了陸恩賜勸說劉燕別再來接自己回家的這一天：正月廿三。
第二日，喬斯就安排好了人手。一張彌天大網正等著陸恩賜。
陸恩賜翻看好了甘進布置的二十個案例，做好了批注放在甘進的桌案邊行禮，默默退了出去。喬斯一整日都盯著陸恩賜，陸恩賜一交東西，喬斯也緊隨其後將東西交給甘進“甘尚書，屬下先回去了。”
喬斯跟在陸恩賜的身後，兩人相隔距離大約有二十尺。
陸恩賜回家的路線喬斯記在心中，會經過一條鮮有人走的小道，安排好的人手就在那條小道上。
如往日一樣行走的陸恩賜，並沒有注意到隱藏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喬斯。被劉燕保護的太好的陸恩賜，缺少了該有的戒備。
陸恩賜剛拐了個彎，一道力度從後腦勺打了下來，陸恩賜最後能看到的是棕黃色的麻袋罩到了自己的頭上。
喬斯快了兩步上前踢了踢麻袋，吩咐著呼延鐸與慕青“拖進去，咱們哥仨好好招呼一頓。”
呼延鐸與慕青的動作麻利，地麵上留下麻袋拖拽的痕跡，一時間拳打腳踢加在陸恩賜身上。喬斯一邊打一遍咬牙切齒罵著“你算個什麽混賬東西，也敢和我平起平坐。”
戌時
陸府上下忙成一鍋粥，陸恩賜不見了，全府上下都出動了，陸宣問了甘進陸恩賜申時就離開了，有目的的沿著皇宮到陸宅的各街尋找。
終於在偏僻小巷子裏找到倒在地上的陸恩賜，陸恩賜嘴角帶血絲，麵色發白，呼吸微弱，劉燕抱著陸恩賜顫顫巍巍的，失魂落魄的望著陸宣“老爺。”
陸挽君在劉燕身旁抬著陸恩賜，眼睛裏寫滿了不解。
“找郎中，把公子抬回府。”陸宣雖然悲痛，可是也忍住了，轉過身背對著吩咐著家裏的下人“快去啊。”
下人也蒙了，誰都不知道陸恩賜是怎麽得罪人了。
“去周圍找找蹤跡。”陸宣吩咐著府上最親近的管家冉終吩咐著，被過身子大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周圍因為缺少住戶，光線很暗，著眼一看的確看不清楚。
陸宣心裏有些嘀嘀咕咕的，總歸還是放不下心“我去找甘尚書，報案處理。你幫著看著夫人。”
明顯有人刻意而為之，陸宣在下麵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六部之中什麽樣的手段陸宣沒看到過，作案的人心思縝密，並且對陸恩賜很了解，京城之中有這樣的心思，與陸恩賜結梁子的人能極大的縮小範圍。
陸恩賜被馬車抬回了家裏，家中已經請好了郎中候在陸恩賜的房間外。劉燕一直陪在陸恩賜身邊，緊張的盯著郎中問診。
郎中的麵色凝重，左右兩隻手來回把脈，隨即檢查了陸恩賜全身的傷口，陸府中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口，下人站的離劉燕遠遠的，低著頭，站的像雕塑一樣。
“怎麽樣？古先生。”劉燕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睛終於從陸恩賜的身上，轉到了鴻楊城中最著名的郎中——古霖身上。
古霖一襲青衣，約莫二十出頭的年歲，白色麵紗遮蓋住鼻梁以下的麵容，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陸公子身上有多處傷痕，應該是被鈍物擊打傷者的。最重的一處簡單說來就是傷者後腦處，有淤血堆積在了頭部，這是陸公子難以蘇醒的根本原因。”
劉燕一聽陸恩賜沒事長長的舒了口氣“那怎麽調養？您開方子就是。”
“夫人您別急，我和您慢慢說，您要有心理準備。”古霖拿了銀針點了蠟燭，在陸恩賜的身上簡單紮了兩針，陸恩賜毫無反應，麵色反而更加沉重。
劉燕的心也提了起來“您說，您說。”
“陸公子頭上的這處傷很重，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也有可能明天就會醒來。”古霖一點都不敢亂說，服務於鴻楊城各大世家，心中明白看著陸府在鴻楊城的存在感不高，能位列尚書之位的家族不能小瞧。
“這全看陸公子個人的意識，當然我也會幫著陸公子針灸、用藥物滋養調理。”古霖將話說得很保守，跟著將針收回，到桌子旁寫下藥方留在桌子上。
“夫人，古某先告辭了。”深夜本就是被陸府的小廝敲門吵醒的，沒有任何不滿，仍舊帶著恭敬。
“冉管家，送送古先生。”劉燕癱坐在地上，絲毫沒有忘記待客之道。古霖被許多世家大族奉為座上賓，醫術不輸給宮中禦醫。
古霖向劉燕行禮之後，冉終一邊送著古霖出去，一邊交診金遞交給了古霖“古郎中，麻煩您了，深夜打擾您了。”
“沒事。”古霖的聲音一向清幽，和鴻楊城的繁華與塵世絲毫不沾邊。
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浮現在了劉燕的腦海中：進宮求楊威寧。
陸宣親自去找了甘進輾轉回到府上，冉終就一路跟著匯報了陸恩賜的傷情。陸宣站在陸恩賜的房間門口整理好情緒。
陸挽君在劉燕身邊陪著，輕輕拍著劉燕的後背，輕聲安撫著“娘，哥哥一輩子善良，吉人自有天相。”
覺察到身後有人，陸挽君悄悄回頭看了眼，便站起身挪到了一邊。
陸宣同陸挽君點了頭，進去之後輕手輕腳拍了拍劉燕的肩膀“孩子又不是醒不過來，別做最壞的打算。”
如今還是要看好劉燕，陸府上下就這麽一個嫡子，陸宣自是緊張。
“老爺，我明天想進宮求皇後娘娘。”劉燕用袖子擦了眼淚，從地上站起來，幫陸恩賜掖了被子“古郎中醫術縱然是好，可是，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放棄。”
劉燕的眼淚又下來了，陸宣擦著劉燕的眼淚“挽君，你帶著阿娘回房休息，今夜好好陪著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