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格羅舊部 風起雲湧

  獨孤梓臻回到客棧裹了麵紗，將就睡了一晚上，天還不亮三個人就進入北嘉地界，北嘉的寒意撲麵而來，獨孤梓臻眯了眼睛，看向正北方懿都城的方向，有些著急。


  一早就到六合城北嘉關口等待的梓寒在榕樹下停住馬等待，雖然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可是跟蹤技能太拙劣，還有衣服上拐角的補丁，一看就不是鳳妃能派來的人，倒像是山上那群土匪，也就不顧及了。


  遠遠地看見路邊的棕色馬匹上的人影很是眼熟，獨孤梓臻加快了腳步，確認是梓寒後，“籲”停下馬匹。“怎麽了？梓寒？”獨孤梓臻有些焦急，梓寒梓棉是跟著祖母回去的，梓寒人在這裏等候怕不是祖母出了什麽事。


  “老夫人說，請您去救將軍。我們已經打探好將軍在格羅舊部的營地裏，如今朝廷不肯派人救援，若是拖延久了怕是將軍性命不保，而且兩位少爺也在裏麵。”梓寒一五一十將羅覓音的吩咐轉告給獨孤梓臻，為的隻是挑起納蘭楚瑜的憤怒。獨孤梓臻用後背感受著隱藏許久的青顏劍，格羅舊部？


  梓寒看著獨孤梓臻疑惑的目光，趕忙從懷中掏出了北嘉地圖，紅筆清晰標注著從六合城的北嘉關隘口到格羅舊部所在的達羅伊，用手為獨孤梓臻指點著“如今懿都城上下人心惶惶，獨孤府本是深受百姓擁護，如今無人救援，雖然朝廷封鎖了消息，可還是有人將消息放了出去。小姐從惠雲一路北上向西北方向穿過慈蓉地界就接近達羅伊了。“惠雲在懿都城的西南方向，離懿都城有些許距離，繞開懿都城正好是一個弧度。梓寒悄悄靠近獨孤梓臻耳邊輕聲低喃“老夫人說，既然要離開了，您的小秘密暴露也無妨，反而能讓你看清楚納蘭楚瑜。還有就是，皇上下了旨給您和北疆王，近日皇城變動很大，您路上打聽打聽也就知道了。”


  獨孤梓臻的瞳孔放大，雖然知道與納蘭楚瑜的婚約有了著落心裏甜蜜，可是更多的是震驚，不可置信看著梓寒，顫顫巍巍“祖母當真這麽說？”獨孤梓臻一向尊重聽信祖母的話，今日羅覓音的話，讓獨孤梓臻推翻了以前對於祖母以往的印象，母親隱瞞著自己會武的事情就是為了降低北嘉皇族對於獨孤府的戒備，而祖母此舉無疑是把獨孤府推向北嘉朝堂的風尖浪口。獨孤梓臻猜測，祖母是想用自己來保住獨孤府，短時間內眾目睽睽之下皇族不會對獨孤府動手。梓寒點點頭，將準備好的幹糧水壺雙手奉上遞給綺羅。


  “我知道了，梓寒你且回去繼續照看著祖母。綠盈、綺羅我們走。”獨孤梓臻拿過地圖收在懷中牽著馬便噠噠奔走向達羅伊。梓寒看著三人的背影，腦海中浮現著七日前羅覓音單獨召見自己的場景。


  羅覓音勉強坐起來，靠著軟墊，頭發仍然是一絲不苟的梳理整齊光滑，握著梓寒的手“我知道納蘭楚瑜這個孩子，其實本來是沒有野心的，鳳妃的壓力，他自己對臻兒的感情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愛還是青梅竹馬的依戀，若是讓他知道了臻兒有些地方欺騙他，一試便知。不過，鳳妃此舉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不必親自動手抹去獨孤梓臻的身份。你且讓臻兒去救她父親和兄長吧，救下人回懿都城露個麵然後送去東虞吧，我知道臻兒都安置的差不多了。“羅覓音重重的咳了兩聲，趕忙用帕子捂住嘴唇，止不住的鮮血染紅了帕子，緩了緩情緒，梓寒短了茶盞給羅覓音漱口“我的時日不多了，這幾天消息已經已經傳到南頤了，你直接去六合城等臻兒吧，別讓鳳妃發覺呢。”


  梓寒牽著馬，向著殺意四起的懿都城回去。剛悄悄溜進懿都城莫名發現城中守衛竟然變了，幸虧梓寒身手敏捷，前腳剛進獨孤府回稟羅覓音，後腳就讓蘇宛遮了麵紗帶了象征獨孤梓臻身份的令牌出城。


  蘇宛剛到南門就被攔了下來，守門侍衛對於“獨孤梓臻”很是謹慎，眼神明顯敬重很多，猶豫再三，蘇宛厲聲嗬斥“難道連我都不能出去了嗎？你們今日放我出城，我們可以一切都相安無事，若是不放我出去，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侍衛在無奈之下，還是偷偷放了獨孤梓臻出城，不知是否該向主子回報。


  蘇宛出城之後先是向南走了一段路程甩了跟隨出來的侍衛，然後一路奔向東虞方向，換掉一身長裙，該簡單利落的收袖短袍，搭配簡單利落的褲子和裹腳。


  獨孤梓臻抓著韁繩，一臉嚴肅，麵紗掩不住焦慮的眉眼緊緊盯著前方，那種失去至親的著急在心中蔓延著，仿佛還是三年前那個早晨，看見自己的母親從城牆上跳下去的場景曆曆在目，獨孤梓臻加快了速度。一口氣三天每天隻休息了兩個時辰，來到梓寒指路口中的惠雲。惠雲地界有些清冷，街上酒坊的白旗幟染上了一斜杠點點滴滴的鮮血，有些白骨已經開始腐爛，顯然是經曆過一場屠殺。獨孤梓臻眼角有些濕潤，卻也明白了些：怪不得朝廷不將消息放出去，不然豈不是要引發更多的恐慌。格羅舊部往年都是在邊境騷擾有些小動作，如此明目張膽的屠殺，是自己所從未見過的。


  獨孤梓臻下馬，扯了街坊邊懸掛的旗幟，掩蓋在了屍體身上，雙手合十虔誠拜了三拜。惠雲本是邊陲小鎮，近些年一直和平安寧，發展的很好，隻是如此不知道又要多少年才能發展起來了。


  隨後獨孤梓臻吩咐綺羅確認周圍無人，才牽了馬拴在客棧的馬槽邊，隨意打掃了二樓的隔間，在後廚房找到了些許米麵糧食，三個人動手劈柴生活，簡單做了點吃食。隨後就合了眼休息，惠雲大亂後，格羅舊部想來短時間內不會來第二次，此時這裏是安全的，雖然相對安全，三人還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注意著外頭的動靜。


  獨孤梓臻有些睡不著，也不敢翻動身體，怕驚擾著旁邊的綠盈、綺羅。惠雲的百姓橫屍街頭心裏雖然很是憤怒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如今時間緊迫，救人要緊，無法替他們尋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獨孤梓臻神思飄遠，在心裏暗暗問著：母親，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麵對這些事情。最近一係列的變故雖然自己原先就知道的，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多，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殊不知黑雲山上取到糧食的可以安心過冬的逸杭也緊張著獨孤梓臻的一舉一動派的人跟著梓寒去了也有四五天了還不見人回來，在大廳裏轉悠的很是著急。那位身著有補丁的黑衣人丁燁匆忙跑進來“杭逸，我跟著梓寒姑娘去了六合城，獨孤姑娘直接去了惠雲，好像要去格羅舊部救獨孤將軍。”


  “什麽？”杭逸反應很是激烈，抓了自己的佩劍趕忙就出去牽馬直接奔向達羅伊。丁燁在後麵跑步慌忙喊著“杭逸！杭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