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被惡心到了
這話聽得秦梓倍感動容羨慕,聽得靳宸君卻又是好一陣牙酸。
嗬!當誰沒媳婦似的,有必要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炫耀?“那姐夫可得一輩子對我姐好。”
秦梓微笑說著,走至客廳在葉夏身旁落座。
“這是自然。”
回應秦梓一句,陸向北睨眼靳宸君:“作為男人,就得寵著疼著自己的女人,不要讓她受到一絲半點委屈,尤其是我們做丈夫的,更不該讓自己的妻子受委屈。”
他語氣輕淺,全然沒去管靳宸君聽完他這話有何反應,隻是靜靜地倚著樓梯扶手站在樓梯口,深眸柔情流轉,專注地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陪著表妹閑聊的愛人。
靳宸君好想吐槽:是是是,您說的都對,但能不能請您別這麽明目張膽地顯擺自己的幸福?!
抿唇,靳宸君將思緒拉回,忍著牙酸,回應陸向北:“程哥說的對,今個小梓帶著孩子們突兀地過來,是我不對,不該不把事情說清楚,導致小梓誤會,受委屈離家。”
再次瞥眼靳宸君,陸向北神色淡然,淺聲又說:“夫妻間相處,貴在坦誠,且有些時候,並不是你覺得是為她好就想著瞞著她一些事,
這樣一旦她從旁人口中知曉你瞞著她的某件事,無形中會造成不該有的誤會,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不妨告訴你,我和你姐之間從不瞞彼此任何事,
她無論何時何地都無條件信任我,我亦是,我們有個共同的心願,就是開開心心地把日子過好,畢竟人生短暫,真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到猜疑、誤會、吵架、冷戰等一切破壞夫妻感情的事兒上。”
靳宸君聞言,甚感受教,他一臉真誠對陸向北說:“程哥,謝謝,我不會再自以為是,讓小梓受委屈。”在他很小的時候,
母親和父親離婚,遠赴他國留學,雖然他不清楚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卻知道母親定然是對父親不夠信任,選擇離婚,成全她前往他國深造。
去年,隻身歸國,一別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竟試圖和他的父親複婚,這是拿感情當兒戲,還是覺得她認識的人都得圍著她轉?
對於母親,他早已沒有任何印象,因為自他記事起,身邊就沒有母親,是爺奶和父親還有小叔陪伴在他身邊,今年他三十有三,
父親許是不想他受委屈,至今沒有再婚,但這並不代表父親心裏還有母親,所以,在母親試圖與父親談複婚的時候,父親直接起身回書房,把母親留在客廳,由他這做兒子的招待。
偌大的客廳裏就坐著他們二人,母親笑的尷尬,幾度沒話找話與他說起他小時候的事,而他的回應除過靜默就是靜默。
他能說什麽?
在他差不多三歲的時候,她拋夫棄子飛往國外,近三十年過去突然回歸,張嘴就要重新拾起自己丟棄的婚姻,重新融入到他們爺倆的生活中,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怕都是不會接受的。
“我看你麵色有些疲憊,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在秦梓喚倆兒子欲和靳宸君回家之際,葉夏柔聲道出一句,不等秦梓抬手,便握住其手放在自己膝上開始搭脈,須臾後,她問:“最近是不是嗜睡?”
秦梓正要作答,不料,靳宸君急切的聲音先一步揚起:“姐,小梓怎麽了?”
他眼裏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姐,你就說吧,小梓到底怎麽了?要是她身體有哪裏生病,我現在就送她前往醫院。”
葉夏笑了,她笑若春日清風拂麵,徐徐說:“恭喜,你又要做爸爸啦!”
靳宸君和秦梓皆怔愣住,轉瞬,秦梓捂嘴,眸中有意外有不敢相信,而靳宸君直接揚起嘴角,但神色間稍微有那麽點不好意思,說:
“上個月初天氣猛不丁轉涼,我想著小梓去拍戲的時候沒帶厚衣服,擔心她受凍,就收拾了兩件厚衣服送到她的劇組,本打算當日便返回京市,誰知人尚未走出酒店,那邊就大雨傾盆,最後便在劇組給小梓安排的客房留了一宿。”
秦梓臉頰布滿紅霞,嘟噥:“說那麽仔細幹嘛,姐有問你這個了嗎?真是的!”
葉夏眸中笑意流轉,朝秦梓看了眼,對靳宸君說:“五周半,大概再有八個來月你們就要迎來第三個孩子,涵煦和涵衍就要有個弟弟或妹妹了。”
“姨媽,我要媽媽給我生妹妹。”
靳涵衍眨巴著晶亮大眼睛,直直地看向葉夏表明自己的意願,隨之靳涵煦稚嫩的嗓音響起:“我要弟弟也要妹妹,媽媽最好能像生我和小二一樣,
一次生兩個,嗯,還有最好生的是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這樣我便能多一個弟弟和擁有一個小妹妹。”
“哥,你好貪心啊!”
靳涵衍吐槽哥哥靳涵煦一句,說:“你已經有我一個弟弟了,幹嘛還要一個弟弟,咱們就讓媽媽生個妹妹多好呀,不然的話,媽媽肚子裏裝兩個寶寶,肯定會很累很累的!”
“我不想媽媽太累。”
靳涵煦聽完弟弟靳涵衍所言,立時變卦:“那我們就要一個妹妹好啦!”
“恭喜。”
陸向北向靳宸君道聲喜,聞言,靳宸君語中帶笑,回應:“謝謝!”
在他這一代,靳家僅有他和堂妹靳瑤兩個孩子,等他成婚,媳婦兒一次給他生下雙生子,可把家中長輩高興得喜極而泣,
現在,他媳婦又懷上了,回頭長輩們知道好消息,鐵定又得高興地抹眼淚。嗯,這說的是他奶奶,至於爺爺和爸爸,二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得知自己又要做太爺爺(爺爺),最多眼裏流露出一抹喜色,不過,心裏肯定樂嗬得止不住。
因為他家長輩們都很喜歡小孩子,對孩子很有耐心,哪怕他爺爺和爸爸喜怒不形於色,卻在麵對家裏兩個小家夥的時候,從未高聲說過話。
倒是他,有時候被倆皮小子氣得忍不住吼兩句,並懲罰兩小隻要麽麵壁思過,要麽去院裏紮馬步,直至深刻反省到自己錯在哪,方結束懲罰。
要說的是,在他懲罰倆皮小子的時候,長輩們都不會插手,由著他管教,事後,兩小隻會被他爺爺爸爸分別叫到身邊進行言語教育。
他們不懲罰,說話的語氣聽不出嚴厲,但他家倆皮猴子卻不止一次私下與他說,在家裏最怕太爺爺和爺爺,倒是他這個一遇到他們哥倆犯錯,便懲罰他們的爸爸,在所懼怕的長輩行列中,排在第三位。
“你這懷的是二胎,前三個月有什麽需要注意的都知道,好好在家休息,盡量不要接有大幅度活動的通告。”
送秦梓一家到院門口,葉夏柔聲叮囑秦梓:“事業重要,但身體更重要,記著,咱們要做事業,得在有個好身體和幸福的家庭前提下,否則,事業做得再成功,人生也會感到有遺憾的。”
見秦梓點頭,有把她的話聽進耳,葉夏視線挪移,落向靳宸君:“你也不要隻顧著工作和應酬,忽略家人的感受,另外,不要一應酬就喝酒,身體是自己的,要是連你自個都不注意,要可勁自個作,到落下這病那病想後悔都晚了。”
靳宸君唇角微抿,很認真地回應:“姐,我會把你的話記在心裏,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一場夫妻間的感情危機經葉夏完美化解,對此,靳宸君自是對葉夏這個他從小就極其喜歡、尊敬的仙女姐姐很是感激,而與此同時,
他對潘玉芝深感憎惡,像個瘋子似的跑到他麵前,說什麽是他前世的妻子,說什麽他對她百依百順,為了她,甚至頂撞家中長輩,哪怕她沒能為他生下孩子,他依然愛她深入骨。
嗬!
妻子?
前世?
人若真有前世,他到底得多眼瞎,才會和一個瘋子有交集,才會娶一個瘋子做妻子,才會為一個瘋子頂撞家中長輩?!
退一步說,就算他前世眼瞎,娶那麽個瘋女人做妻子,那麽今世,他擁有一個溫柔體貼,善良純粹,和他一起孝敬家中
長輩,給他孕育孩子的好女人,作何要背棄自己的女人,去和一個瘋女扯上關係?
懷著滿心憎惡,靳宸君從秘書手上拿到潘玉芝的工作地點,想著抽空好好去警告對方一通,免得潘玉芝繼續作妖,影響他和妻子秦梓之間的感情,
影響秦梓養胎,不成想,他這尚未有所行動,潘玉芝竟直接找到他公司,此刻,就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咬唇,雙眸含情,欲哭不哭地直直看著他,問他為什麽就是不信他說的,問他難道心裏真沒有她?
靳宸君靠坐在老板椅上,雙手交叉握著,置於麵前的老板桌上,他嘴角緊抿,麵無表情,由著潘玉芝坐在那表演。
“我沒有騙你,宸君,我對你說過的話全是真的,記得那年我在村裏認識你和子銘後,一次咱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你說你想回家,
子銘也說他想回家,你們說你們不是我們村裏的孩子,是我幫你們把你們被拐賣到我們村裏的消息送出去的,後來你和子銘被公安同誌和你們的家人接走,
因為是朋友,你的家人和子銘的家人對我很是照顧,你們兩家給我寄吃的穿的,寄錢票,並把我接到京市生活,我們是在慢慢相處中有感情的,宸君,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一句虛言,你信我成嗎?”
潘玉芝說著說著眸中梨花帶雨,她真不知道自己重生回到過去是如何把日子過成現在這樣,想破腦袋她都不知道,最早那會,
她是深宮寵妃,哪怕隻是狗皇帝為保護真愛有意捧起的靶子,但她在後宮中的地位是實打實居高,就連皇後在世也不敢隨意對她冷臉,
該享受的富貴全有享受到,更甚至意外慘死後有幸在另一個世界重活一回,可她不明白,那一世重活一切原本好好的……是的,原本好好的,結果誰能告訴她,怎麽會毫無征兆回到過去?
難以接受,現實卻讓她不得不接受……回想起重回過去這一世走過的路,潘玉芝心裏又痛又不解,且惱怒異常——不一樣,
她重回過去,按理說再走一遍從前的路理應得心應手,熟料,這個過去和她之前經曆過的生活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同,明明人還是那些人,
她所經曆過的事兒卻不是那些事。沒做成靳家和趙家的恩人,沒能和靳宸君、趙子銘早早成為朋友,為一個上大學的名額,
欺騙大隊長兒子的感情,被整個大隊的社員唾棄,完成學業又想著和那個未來將站在巔峰之上的男人扯上關係,做男人的另一半,牙一咬,出賣自己,走上一條見不得光的路。
計劃的好好的,豈料,突然翻船,沒等計劃實現,一個浪濤打來導致她翻船。
失去工作,被送往農村改造,七年,七年改造恢複自由身,暗下決心,借改革春風混出個人樣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給她的是“啪啪啪”打臉。
沒錢沒人脈沒真材實料,她能做什麽,那什麽混出個人樣?
不想餓死,不想過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的困苦日子,她憑借還算不錯的姿色,再一次出賣自己,去做那見不得光的事,然,好景不長,被原配撞破,又是打罵又是言語侮辱。
這個時候,她還能有什麽想法?心心念念想要趴上去的那個男人,距離她已經越來越遠,不是她肖想便能得到。
唯有……唯有找靳宸君,找她重回到過去前的丈夫,告訴他她才是他的妻子,是他捧在手心寵著嗬護著的那個女人,方能改變她的現狀。
她有想過,等她重新成為靳宸君的妻子,成為靳家的女主人,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過她的報複。譬如那個相貌俊美,渾身透著矜貴之氣,高高在上的男人和他用情至深的女人,他們首當其衝要承受她的報複。
若不是那個男人對她不理不睬,若不是那個男人的女人存在,她不會作踐自身,一步步走上歪路,落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怨恨被她藏在心底,懷著目的她一次次接觸眼前這冷冷注視著她,一語不發的男人,並找上那個叫秦梓的女人,言語刺激對方,
好叫占了她位置的賤女人主動騰出靳宸君妻子的位置……賤女人不理她,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瘋子,靳宸君不理她,同樣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她,不得已之下,她今日隻能找到男人的公司來,和對方好好坐下來說說他們前世的事。
與她重生回來前一樣,這個男人在隊伍上曆練數年,考上國內頂尖大學,尚未畢業就開始創業,一路像是開了掛似的,公司發展的勢頭很猛……
對此,她眼熱,迫切想要回到他身邊,她已不再奢望沾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與那個男人來日站在巔峰之上,她如今唯願做回靳宸君的妻子,做回被靳宸君捧在手心疼寵嗬護的那個女人,但……他似乎不給她這個機會……
“說完了?”
靳宸君終於啟口,他嗓音低沉冷漠,不帶絲毫溫度。潘玉芝怔住,半晌,她張了張嘴,滿目不可置信:“你……你還是不相信我麽?我們前世真得是一對,你喊我芝芝,你對我很好,很寵我的……”
靳宸君被惡心到了,隻見他拿起座機話筒,撥通公司前台電話:“聯係三院,讓他們派員工來我辦公室帶人。”
得到回應,靳宸君將話筒放回座機上,不再理會潘玉芝。
什麽意思?
他那通電話是什麽意思?
三院?
是她知道的那個三院嗎?
潘玉芝不相信,她不相信靳宸君,這個曾經疼他寵著她嗬護著她的男人,會如同對待那個多次傷害她的女人那樣對待她
。
一遍遍這樣暗自告訴自己,可是潘玉芝怕了,她怕真被那樣對待,沒人比她更了解靳宸君,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過近二十年,且她曾是他的枕邊人,深知這個男人對在意的人有多重視,對不喜歡的人有多深惡痛絕。
咬了咬唇,潘玉芝無法繼續安坐在沙發上,她用力攪動著交握置於膝上的雙手,望向靳宸君,懷揣一絲僥幸,忐忑不安地問:“你這是要把送去精神病院,對嗎?”
靳宸君埋頭處理辦公桌上的文件,對潘玉芝的話不予回答。
看出她的猜測八成是真得,潘玉芝拿起她的包包,起身,一臉傷心欲絕:“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啊?
不相信我說的,不想和我扯上關係,也不至於你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吧?!靳宸君,我錯了,我錯在不該一心一意喜歡你,愛著你,錯在不該因為一個夢就心心念念你二十來年……”
淚如雨下,潘玉芝仰起頭,強作堅強,硬是逼退眸中的淚,哽聲說:“好了,多次找你,是我不對,不該給你帶來困擾,更不該抱著對你的感情不放手。”
朝靳宸君深鞠一功,潘玉芝神色淒楚,目中帶著不舍:“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隻當我做的那個夢不過是單純的一個夢,現在,我夢醒了,再見!”
“你覺得你能走得了。”
靳宸君抬眼看向潘玉芝,臉色沉冷,嗤笑:“莫不是覺得我靳宸君脾氣好,才一而再到我和我妻子麵前裝瘋賣傻?聽好了,對於那些圍繞在我和我家人周圍的潛在危險,我從來不會手軟!”
隨著靳宸君音落,辦公室門被敲響。
“近來,人在這,直接帶走。”
兩個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身強體壯的男人在靳宸君秘書引領下走進辦公室,掃眼二人,靳宸君朝潘玉芝站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繼而有對那倆白大褂說:“沒有我的同意,她不得踏出三院看守區一步。”
“靳先生盡管放心,像這樣一旦瘋起來會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的精神病患者,我們會看好的。”
其中一個白大褂對靳宸君所言做出回應。
“這就好,這女人的住院手續我的秘書會代表我全權去辦理。”
“好的,靳先生。”
“好了,帶走吧。”
在潘玉芝處於驚愕中尚未回過神,就被那倆白大褂一人架住一隻胳膊朝辦公室外帶離,等潘玉芝回過神,她用力掙紮,無用,
隻能流著淚,神色慌亂害怕,聲嘶力竭一個勁說她沒病,並一遍遍喊著靳宸君的名字,說她知錯了,求靳宸君放過她,可惜的是,沒有得到任何她想要的回應。
被打鎮定劑,被關在一間十平方大小,裏麵僅擺放一張床的病房裏,潘玉芝眼神空洞,仰麵躺著,手腳被固定在病床上,心如死灰。
錯在哪?
究竟錯在哪?
貪念、不甘心,錯在她貪念太過,錯在她的不甘心!
因為貪念,去奢望不屬於自己的一切;因為不甘心,想要抓住曾經擁有的幸福,最終,她把自己作到這精神病院……心中大笑,
潘玉芝知道若無意外,這輩子到死,她都會在這精神病院度過,如此活著,不是她要的,那麽……她得怎樣擺脫這種活法?
家人不在意她,重活到今日,重活到三十四歲,她身邊竟然沒有一個真心在意她的人……不,有的,有過一個,大隊長的兒子,
他是真心喜歡她,在意她,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奈何她不稀罕他的喜歡,不稀罕他的好,利用完對方,便把人拋之腦後,哈哈……落到這一步,是她活該,是她活該啊!
潘玉芝被靳宸君一個電話關進精神病院,自此,她徹底消失在靳宸君和秦梓麵前,而她的消失秦梓並不知道,也沒那個心思去知道,但靳宸君卻在潘玉芝被關進精神病院那日夜裏,做了一個令他排斥,惡心到想吐的“噩夢”。
翌日晨起,那個“噩夢”非但沒有從靳宸君腦中消散不說,反倒異常清晰,可把靳宸君惡心得想把隔夜飯吐出的心都有,同時,
靳宸君心裏的情緒特別複雜,他想不通,夢中的他怎就眼瞎到看上一個虛偽做作的女人,怎就能為那個惡心透頂的女人去對付……對付妻子小梓的龍鳳胎弟妹,以及妻子的兄長。
是的,“噩夢”實在太過清晰,以至於靳宸君記得夢中每個人的麵孔。喜歡他,一心想要嫁給他的那個女孩子,身世坎坷,
為能和他在一起,對潘玉芝那個女人做過一些不好的事,但通過回憶那個夢,女孩兒其實並未真正對潘玉芝怎樣,基本上都是潘玉芝表演給他看,使得他最終將女孩兒關進精神病院,時日不長,女孩兒的生命便凋零了;
而女孩兒的龍鳳胎哥哥,因年少時遇到潘玉芝,在潘玉芝有意製造的曖昧中付出真心,卻不成想,潘玉芝根本沒把這真心放在眼裏,
隻是一味地從其身上索取好處,後來潘玉芝和他結婚,對方深陷潘玉芝編織的虛假情網中,與他處處作對,被他擊垮一手打拚的事業不說,並在潘玉芝被其綁架、禁錮在身邊的時候,由他親手送入監獄,沒過多久,在獄中自我結束生命;
事業有成,從香城回到內地發展的兄長,尋找弟弟妹妹,得知親人一個一個逝去,得知親人被關精神病醫院,落入監獄與他有關,針對他,攻擊他的公司,亦沒落得好。
至於秦梓,他的妻子,根據夢中的他調查來那兄妹三人的資料,裏麵有一個信息,就是龍鳳胎有一個年長差不多四歲的姐姐,被叔叔嬸嬸磋磨,十來歲就已香消玉損……
假的,靳宸君近日來一次次暗自告訴自己,那個“噩夢”是假的,他的妻子是年幼失去父母,但她並未和叔嬸還有狠心奶奶生活,
龍鳳胎也沒有被那對惡毒的叔叔嬸嬸賣掉,輾轉又落入孤兒院,他們在大梨樹長大,在他喜歡和尊敬的夏夏姐家裏長大,
他們不缺愛,他們很幸福,且他們現在一個在北大教書育人,一個在隊伍上保家衛國,就是他的大舅子,現今在隊伍上有著不低的職銜,他們每一個人都和他那個“噩夢”中的人生軌跡不一樣,
何況,“噩夢”中他並未看到夏夏姐,所以,夢隻是夢,是潘玉芝那個瘋女人在他麵前一遍遍念叨她所謂的夢,才致使他做了那個令他惡心到想吐的“噩夢”。
靳宸君如此安慰自己,慢慢的,他不再去想那個夢,可是在看到秦檸的時候,又忍不住想起他做的“噩夢”,隨之對秦檸生出滿心愧疚,
當然,對秦杉和秦林亦愧疚不已,都是因為夢中的他瞎眼,一心護著潘玉芝那個瘋女人,才會和秦家兄妹不對付,才會使得秦家兄妹出現“噩夢”中那樣的結局。
“姐夫,你看我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呀,是有話想與我說嗎?”
這日是周末,秦檸帶著一雙兒女來大院看望姐姐秦梓,卻在接觸到靳宸君的眼神時,怎麽感覺怎麽奇怪,不由問出心中的疑惑。
愧疚?
好好的,姐夫幹嘛對她流露出愧疚的眼神?難道他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不應該呀,在她的記憶中,他們之間可沒有起過任何過節,何來對愧疚她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