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4章 被拿捏
“從楚家主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來看，楚家主沒有私心。”“是沒有私心，可那首曲子對於創作者和彈奏者來說，一旦曲子以公益性質由國家醫療部門傳網上，這帶來的好處可不少。”“人家或許根本就不為名利，所以才要求楚家主保密。”“我看是這樣沒錯。”
幾位專家低議著，心底不由佩服起葉夏這位創作者和彈奏者的無私。好吧，這幾位專家目前並不知曲子是葉夏創作的和彈奏的，如若知道，就葉夏三歲半大的糯米團子樣兒，幾位專家勢必震驚到懷疑人生，同時外界若是知道，必引起很大的轟動。
“爸、媽，你們去哪啦？”楚父楚母剛步入家門，客廳裏就傳來一道充滿抱怨的熟悉女聲，抬眼望去，楚母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問：“怎麽帶著孩子這會子過來？”都已半下午，不好好在自家待著，帶倆孩子跑回楚家做什麽？楚母可不認為女兒是專程來看望她和楚父的。因為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女兒，出嫁後，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媽你這樣就不對了……咦？我爸抱的那是誰家的小孩？”不等楚母做聲，楚蓉就自己作答，準確些說，直接道出她的猜測：“該不會是我哥在外的私生女吧！”“你在胡說什麽？”楚父瞪眼。“外公、外婆！”見楚父麵部表情不悅，為免自己和妹妹還有媽媽剛來楚家就被趕走，徐澤看眼妹妹徐穎，兄妹倆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望向楚父楚母乖巧地喚了聲。“我哪有胡說？”楚蓉嘀咕，當看到楚宸走進客廳的時候，她神色明顯一怔，旋即問：“你這麽早就下班了？”距離下班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她這位弟弟可是眾所周知的工作狂，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早退，難不成真被她說中，那個被她爸抱在懷中的小女娃是弟弟楚宸在外生的？
“我說過若無要緊事不要隨便踏足楚家，你似乎把我的話並不當回事。”一家人坐到客廳，楚宸動作優雅解開西裝紐扣，淡淡地瞥眼楚蓉，隨後說出一句。聞言，楚蓉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強忍著心裏的不滿，笑說：“楚宸，我是你姐，這裏是我家，這兩點我希望你記住。”要不是楚氏拒絕和徐氏簽那個項目合作協議，以為她願意帶著孩子跑過來看他的冷臉？“如果你隻是單純地回家看爸媽，我自然不會禁止你出現在楚家，但你的目的是這樣嗎？不是，你是來當說客，想要楚氏同意徐氏，簽下一份有損楚氏利益的項目合作協議，作為楚氏的決策者，你覺得我會點頭，給徐氏放水？”
楚蓉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你既然知道我回家的目的，為什麽不能幫這個忙？難道你真沒心沒肺，冷血無情要看著我被徐家掃地出門，看著小澤和小穎失去媽媽，在後媽的眼皮子下過日子？”聽楚蓉這麽說，楚父楚母心裏直歎氣，覺得女兒打小被他們保護得太好，腦子簡單到近乎傻白甜，由著徐家那小子擺布，一次又一次來吸楚家的血。楚宸不想理會楚蓉，起身，他從楚父楚母身邊抱起葉夏和楚涵，徑直上二樓。“楚宸，你給我站住！今個你不點頭，我就和你外甥外甥女住在家裏不走了！”楚蓉盯著楚宸修長挺拔的背影，扯開嗓子喊出聲。“蓉蓉，你的修養呢？”楚母看不下去了，沉下臉看向女兒，見徐澤和徐穎兄妹倆似乎被嚇到，她神色稍顯緩和，柔聲對二人說：“小澤，你帶妹妹去樓上找舅舅玩兒。”徐澤牽起徐穎的手乖覺地點點頭，兄妹倆站起身，不多會，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二樓。
偌大的客廳裏這會子隻坐著楚父楚母和楚蓉這個女兒，楚母眉頭緊擰，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說：“蓉蓉，你說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以咱們楚氏在圈裏的地位和財富，你就是在徐家橫著走，他們也不敢說你半句不是。你倒好，非得自個把自個的臉往地上踩，隻要徐睿哄你兩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跑回家吸楚氏的血，你想想你圖什麽呀？每年單單楚氏劃到你賬上的分紅，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缺錢嗎？如若徐睿，乃至徐家人對你不好，憑著家裏給你的嫁妝和你賬戶上的數字，你什麽樣的日子不能過，至於在我和你爸還有你弟弟麵前賣慘？結婚近十年，楚氏不是沒給徐氏扶持，不是沒看在你的麵子上由著徐氏吸血，可這什麽事兒都得有個度不是？否則，隻會壯大徐氏的貪欲，讓徐睿和徐家人看低你，覺得你是倒貼，覺得楚家的千金當年是嫁不出去，被徐家好心娶回去，不然，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徐家吸血？”
楚蓉咬唇不語，看著這個女兒，楚母頭疼地搖頭：“當年我和你爸是極力反對和徐家結親的，你弟弟更是著人把徐睿成年前後的日常生活和交友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拿給你看，是，徐睿算是個青年才俊，私生活方麵也算檢點，但他這人太善於鑽營，且鑽營的手段不怎麽正派，你說你堂堂楚家大小姐嫁什麽樣的青年才俊不好，偏偏就看上徐睿，非徐睿不嫁？”“媽，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就是喜歡徐睿，就是想和他過一輩子，他想接下和楚氏的那個合作項目，楚宸他簽個字同意便是，有必要連這點麵子都不給自己的妹夫？何況楚氏多大呀，有必要在乎那個項目帶來的一點效益嗎？”
“楚蓉，我看你就是冥頑不靈！”楚父臉色冷沉，凝視著楚蓉說：“你弟弟作為楚氏的決策者，你該知道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自從你嫁給徐睿，楚氏對徐氏的幫扶至今已經不少，這回徐氏想要簽下的項目，它不是一個小項目，如果交給徐氏去做，你有沒有想過楚氏的其他股東會不會有意見？”“不就是少點利潤，他們至於斤斤計較。”楚蓉不敢去看楚父的研究，她眼瞼低垂，小聲嘀咕。“楚蓉，你得搞清楚，家裏不欠你的，楚氏不欠你的，說句不當說的，若沒了楚氏，你覺得你在徐家會怎樣？”
“爸幹嘛要這麽說？楚氏如何，國內國外商圈誰不知道？”楚氏不僅在國內外的商圈是舉足輕重，且因為根深葉茂，家族裏從事各行業的人也都在業界有著十足的份量，如此一艘大船，怎麽著都不會沉默，楚蓉如是想著，絲毫沒有被楚父的話嚇到。
“蓉蓉，你要知道你姓楚，這胳膊肘子一直往外拐，隻會讓你和楚家越走越遠，等我和你爸百年後，以你說話行事不過腦子的做派，就等著你弟弟和你徹底撇清關係吧！真到那一日，你在徐家有個好歹，看看誰還能幫得到你。今個你回來，要麽好好在家玩兩天，旁的事提都不要提，要麽我吩咐司機現在就送你們娘仨回徐家，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楚母語重心長地說著，然，對於她的規勸，楚蓉並沒有聽進去幾句，她擦拭著眼睛，有意帶著哭腔說：“可是徐氏很需要那個項目啊，近日來徐睿為了那個項目，即便下班回到家，夜裏也把自己關在書房加班，看到他每天早晨掛著黑眼圈從書房出來，我心疼，媽，我心疼啊！”
“你確定他不是有意做給你看的？”楚母眸色平靜，語氣卻透著篤定的意味：“因為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所以他有意在你麵前表現出徐氏很需要接下那個項目，表現出他為那個項目投入很多精力，蓉蓉，你對徐睿的感情媽媽知道，但你又是否知道徐睿是真正喜歡你，對你是否有付出真感情？這麽說，不是媽媽懷疑徐睿什麽，是媽媽要你仔細回想你們在一起的生活，回想他和你之間到底有沒有對等的感情。另外，人這一輩子，愛情不代表一切，你可以在自己的人生裏去做很多的事，譬如到國內外各地旅遊，再譬如去做做公益，也可以多陪陪孩子，不要把時間和注意力全放在徐睿一個人身上，這樣你再回頭想想以前的自己，會覺得那時的你有多麽的狹隘，會覺得那時的你過的日子有多麽的貧瘠，聽媽一句勸，不要再無理取鬧，消耗親人對你的感情，因為這種感情是對你真正的關心和愛護，隨著你的消耗會越來越少，直至消無。”
楚蓉依然沒聽進去，她不在偽裝情緒，抬眼迎上楚母沉靜的目光：“媽，你和我爸從小到大就會對我說教，我究竟是不是你們的女兒？如果是，為什麽我爸不把楚氏交給我，卻交由楚宸繼承？難道就因為我是女孩子，就因為我要嫁人，所以你們……”楚父不等楚蓉說我，就一臉肅容截斷：“你有那個腦子打理楚氏？如果有，你看我會不會給你機會。但是你有嗎？從小不喜歡學習，隻懂得花錢，不懂得投資，而你弟弟七歲那年就通過網絡掙來他人生中第一桶金，十三歲就修完大學課程，十八歲拿到國外頂尖學府的雙博士學位，沒有接手楚氏前，自己在國外注冊的公司辦的風生水起，做出的投資不曾有一次失誤，這些你能比嗎？”被楚父連續質問，楚蓉隻覺臉熱如火燎，她嘟囔：“我不喜歡讀書是我的錯嗎？”
“楚蓉，你僅有的本事就是胡攪蠻纏，算了，你不想改變，要繼續冥頑不靈，隨便你，希望你日後不要埋怨我和你媽沒有規勸你。”楚父說完，起身回臥室，留下楚母和楚蓉坐在客廳。“媽……”楚蓉好不委屈，覺得自幼疼愛她的爸爸太不近人情了，不說幫他說服弟弟楚宸同意徐氏簽下那個項目，反倒把她指責一通，偏心成這樣，要她怎麽服氣？“蓉蓉，你……”她現在還能說什麽呢？楚母眉眼間染上一抹愁色，這女兒長著一顆戀愛腦，來日即便真正在感情上栽跟頭，估計依舊會一條道走到黑。
二樓。
“小不點，你叫什麽名字？”楚宸在三樓書房辦公，上三樓前，他將楚涵和葉夏放在二樓玩具屋玩兒，徐澤和徐穎兄妹被楚母從客廳支走，兩人都不用找，直接推開玩具屋的門，像主人似的走進來，隨意翻找著楚涵的玩具，一會工夫就沒了過去，覺得沒意思，兄妹倆不由把目光投向楚涵和葉夏，見兩人麵對麵坐在地毯上，一個搭樂高，一個靜靜觀看，對他們不理不睬，這讓徐澤兄妹倆很不高興，知道楚涵是自閉症兒，在徐澤和徐穎心裏自然瞧不起這個表弟，且沒少鄙夷、欺負這個表弟，但不被楚涵理睬，二人卻也理解，可是一個正常的奶娃娃，做什麽不理他們？徐澤故意板起臉，衝著葉夏問話。“問別人名字前，得先介紹自己叫什麽，要不然，是很沒禮貌的行為。”葉夏抬起頭看向徐澤，圓溜溜的大眼睛澄澈而純真：“另外，給人取外號也是不禮貌的行為哦！”七八歲大的男孩兒，長得眉眼清秀，但一看就是個被家人寵得有點任性的小孩兒。“我叫徐澤，是這個小傻子的表哥，你呢？”徐澤抬抬下巴，如是說著，聞言，葉夏微微蹙眉，小奶音裏透著些許生氣說：“我叫夏夏，是小哥哥的朋友，你既然是小哥哥的表哥，為什麽要那麽說小哥哥？我告訴你哦，小哥哥很聰明的，你是表哥，就得有表哥的樣兒，不可以欺負小哥哥。”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哥哥欺負他啦？再說，楚涵不是傻子誰是傻子？他今年已經五歲，連話都不會說，不僅是傻子，而且是個啞巴。”徐穎最討厭比她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在客廳初見被楚父抱在懷中的葉夏，心裏便惱怒自家外公喜歡別人家孩子喜歡到把人抱在懷裏，更覺得葉夏出現在楚家，有槍她風頭的嫌疑，因此，她一點都不喜歡葉夏，不喜歡這個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小哥哥會說話，他不傻也不是啞巴，小姐姐，你隨便說人壞話是很不好的行為哦，要是不改正過來，會交不到朋友噠！”穿的像小公主，開口說話一股子嬌縱氣兒，看來這兄妹倆的家人真得不會教孩子。葉夏暗自搖搖頭，不打算和徐澤徐穎兄妹多說，然，她這想不理人家，徐澤兄妹卻恰好相反。“你過來和我們玩吧，讓小傻子自個玩。”徐澤招呼葉夏到他們兄妹身邊玩，見葉夏坐著不動，徐穎走過來，直接拽葉夏胳膊：“我哥叫你你是沒聽到嗎？哼，既然沒聽到，那我請你到我哥身邊。”楚涵這時驀地抬頭，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徐穎抓著葉夏胳膊的手：“放開……妹妹……”徐穎當即怔住，好一會過去，她看向徐澤，驚呼：“哥，小傻子開口說話了，他不是啞巴！”徐澤同樣怔愣半晌，回過神，聽到徐穎所言，他到楚涵身邊，用腳尖踢踢楚涵：“喂，你怎麽開口說話了？我媽說你是自閉症兒，說你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傻子，你這突然開口說話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許用腳踢小哥哥。”葉夏奶凶奶凶地看著徐澤：“做哥哥要愛護弟弟，你這樣不是一個好哥哥能做出來的，是很沒有家教的行為。”“你說誰沒家教？野丫頭，這裏是我外公家，你從哪來的滾哪去，聽到了沒有，快滾！”徐穎拽著葉夏的胳膊想把人拖出門外，但她也僅僅六歲，斷胳膊斷腿，又是個嬌生慣養的，自是難拽動葉夏，見狀，這個小姑娘眼珠子一轉，鬆開葉夏的胳膊，就朝葉夏的臉兒上招呼，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她的手碰觸到葉夏的臉兒，楚涵驀地爬起身，用力將其推開。跌坐在地毯上，徐穎怔愣片刻，接著張開嘴“哇”地哭出聲，看到自己妹妹被楚涵推到，徐澤二話不說抬手要推楚涵，葉夏這時揚起軟萌的奶音兒：“徐哥哥你要做什麽？”“沒你的事，一邊站著去！”徐澤說著，伸出的已然觸碰到楚涵的肩膀，看著這一幕，葉夏忙去護楚涵，不料，徐穎這時從地上爬起，朝她撲過來，轉眼工夫，四個小孩兒在地毯上扭打在一起。葉夏力氣大自然沒得說，但徐澤徐穎畢竟是小孩子，她雖然身體年齡小，可心裏到底是個大人，不能真對徐澤兄妹怎樣，卻也不想楚涵被徐澤揍個好歹，不想自己身上掛彩，於是，她掌握著手上腳上的力氣，把徐穎踹到一邊，又朝徐澤身上招呼，護著楚涵少挨徐澤的拳頭。“徐哥哥，你夠了哦，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的！”又是推又是踹，葉夏不讓徐澤靠近她和楚涵。玩具屋的門沒閉嚴實，聽到有哭聲響起，不多會，楚父、楚宸、楚母和楚蓉齊疾步趕過來，推開門，看到徐穎發辮亂糟糟的坐在地毯上哭得稀裏嘩啦，看到團子葉夏的小丸子頭沒了，護著楚涵不被徐澤打到，用手推用腳踹徐澤，三隻在地上滾來滾去，見他們來了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小穎，這是誰弄的，告訴媽媽，是誰把你的發辮弄成這樣的？”楚蓉滿眼心疼地抱起女兒：“是不是楚涵和那個野孩子弄的，告訴媽媽，是不是他們？”“小澤！”楚父拉起外孫徐澤，楚母和楚宸分別抱起葉夏和楚涵，見葉夏白皙的脖頸上有兩道明顯的抓痕，楚母心裏一緊，冷眼看向徐澤和被楚蓉抱在懷中的徐穎：“把小穎放在地上站好，還有小澤，去和小穎站在一起！”小可愛的爸爸放心把孩子交給他們帶回家，現在倒好，孩子在他們家被欺負，這要是被小天使的爸爸知道，不知道怎麽想他們呢！
“媽！沒您這麽偏心的，明明是小穎和小澤被欺負，你要他們站在一塊做什麽？”楚蓉眼眶泛紅，衝著楚母就來了句，語氣裏的埋怨和控訴特別明顯。“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誰教你的？涵涵五歲，夏夏不到三歲半，小澤幾歲，小穎幾歲？到底是誰欺負誰，你沒腦子去想，就好好看看夏夏脖子上這抓痕，別告訴我，這是夏夏自個抓出來的！”楚涵定定地盯著徐穎，手指對方：“欺負……妹妹……妹妹護……我，我……不是……傻子……”目光挪移，楚涵又手指徐澤：“他……壞……”楚蓉目瞪口呆，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她弟弟生的明明是個小傻子，好吧，是先天性自閉兒，可這小傻子沒區別，但現在小傻子竟然能開口說話，還會告狀，是她出現幻聽，還是小傻子身上發生過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兒？垂眸看眼自己的腹部，楚蓉一時間怨氣升騰。
“蓉蓉，你肚子裏這個咱們生下來，是男孩的話，你就和你爸媽還有楚宸說咱們願意把他過繼給楚家。”“兒子是咱們的，為什麽要過繼出去？”“楚涵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與其楚氏日後落在不相幹的人手上，幹嘛不能由咱兒子從你弟弟手中接過來？你兒子身體裏可是有一半你楚家的血，和你哥的兒子沒差別，我相信隻要你提出來，你爸媽和楚宸肯定會考慮的。”回想起發現有孕一個來月時與老公之間的對話，楚蓉愈發怨氣橫生，覺得侄兒楚涵不順眼。“楚奶奶，我脖子沒事。”葉夏不想楚父楚母還有楚宸因孩子們之間的小磨檫，鬧得一家人不痛快，於是，她把話題引開：“我有點口渴，楚奶奶，你帶我去樓下喝水好不好？”說著，她把視線挪向楚涵：“小哥哥要喝水嗎？”“嗯。”楚涵點點小腦袋。楚宸冷睨楚蓉一眼，抱著兒子跟在楚母身後出了玩具屋，留下楚父和楚蓉娘仨在屋裏。
“是誰告訴你涵涵是傻子？”隨手關上房門，楚父直視著外孫問。被楚父不錯眼地看著，徐澤心裏慌亂得很，他朝楚蓉瞅了眼，而後低下頭，閉緊嘴巴不語。“是你在孩子們麵前說的。”楚父自然沒有錯過徐澤的小眼神，他凝視著楚蓉，聲音透著難掩的失望：“涵涵是你的親侄兒，他是有患病，可這並不代表他是傻子，你是涵涵的親姑姑，怎麽能……怎麽能口無遮攔，在外那麽說涵涵？”
“爸，沒你這麽冤枉人的，我可沒對孩子們說過涵涵是傻子這話。”楚蓉不承認。“有沒有說過你心裏清楚。”楚父對徐澤徐穎兄妹說：“隨我下樓，對夏夏和涵涵說對不起，然後跟著你們媽回徐家去吧。”“我不要！”徐穎尖聲說：“我不要和那個野丫頭說對不起，也不要和楚涵說對不起，我沒做錯什麽。”“不說對不起你以後就別再來楚家。”楚父一臉嚴肅：“想好了嗎？”“不來就不來，這裏又不是我家，我才不稀罕過來玩呢！”徐穎癟著嘴說完，扭頭抱住楚蓉的脖頸，留給楚父一個後腦勺。“你呢？要不要向夏夏和涵涵說對不起？”徐澤抿了抿唇，點頭：“外公，是我不對，不該為點小事就和表弟還有那個小妹妹打架。”
“那就走吧，去給夏夏和涵涵道歉。”楚父說著，拉開門，率先走出，徐澤緊隨其後。
一樓客廳，楚母和楚宸從葉夏口中了解完整件事兒，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兩人沒抬眼去看，待徐澤麵對葉夏和楚涵說對不起的時候，楚涵沒做聲，葉夏則擺擺小手：“沒關係啦，不過，徐哥哥以後不可以再說小哥哥的壞話哦！”徐澤“嗯”了聲，說：“不會了，我保證。”“我相信徐哥哥能做到。”葉夏糯聲給出回應。看到楚蓉抱著徐穎來到客廳，楚宸臉色冷沉，直接說：“不走還打算我親自送你？”“你至於嗎？！”楚蓉在沙發上落座，把女兒放到身旁坐下，對楚父楚母說：“媽，我有件喜事要告訴你和我爸，”笑容甜蜜朝腹部看了眼，楚蓉續說：“我又有了，再過八個來月，你們就要再添個外孫啦！”
楚父楚母臉上並沒露出多少喜色，楚母說：“有了還不好好在自個家呆著，跑出來就不擔心有個閃失。”“我想你和爸爸了嘛！”楚蓉撒嬌，像是完全忘記之前發生的事兒。楚宸現在不想看到楚蓉，伸手拿起座機話筒直接撥通徐睿的電話：“過來接人！”就簡單四個字，他“嘭”一聲將話筒放回座機上。楚蓉臉色異常難看：“你趕我走趕上癮了？！”
“趕你上癮？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什麽？”楚宸俊美的臉上盡顯冷然：“一進家門就找事，這樣的你，楚家不歡迎。”
“我回我自個家，用不著你歡迎！”楚蓉說著，冷哼了聲，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故作不受楚宸的言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