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5章 事發
王家,王正站在書房窗前,一根接一根抽煙,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丫頭騙,說什麽身體因為先天原因難有孕。結果呢?半個多月前一通電話打給他,說有了!讓拿掉,錢由他來出,卻
被告知,貧血嚴重無法去做手術。醫生的診斷書遞到他麵前,這讓王正一時間真難做出決斷。他不是醫學白癡,也曾聽說過,孕婦如果患有嚴重貧血,是不適合終止妊娠的。緣由?很容易造
成大出血。
問題是他有兒有女,且從未想過和妻子離婚,要是由著對方把孩子生下來,他該如何安排?放在外麵繼續養著?嗬!他倒是在反複權衡利弊的情況下有冒出這麽個想法,然,不等他開口,
對方像是看出他的心思似的,直言要麽娶她進門,要麽想法子安排她取代一個人的工作。口氣不小,不管是進他家的門,還是要他安排取代那誰的工作崗位,足見對方不是他印象中單純天真
的小姑娘,最關鍵的是,他發現對方在嫁給他這件事上的態度並不是很強烈,反倒趨向於取代他人的工作崗位。王正心有疑惑,奈何卻猜不透潘玉芝的真實想法。而潘玉芝要取代他人的工作
崗位,這個他人不是別人在,正是秘書張頌,不說王正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幫助潘玉芝成事,就是他現在的身份——一個下屬憑什麽管到上級的用人事務上?
近半個多月來,王正是天天煩躁難安,頭發都不知道被他擼下來多少。潘玉芝隻給王正一個月時間,若是一個月內不給她答複,那麽就等著魚死網破。不是潘玉芝念著兩人間的感情,容王
正考慮一個月,是她知道要想辦成一件事,肯定需要一定的時間,不是嘴上隨口一說便能敲定。
識人不清,落到今日被人握住把柄,稍有不慎,將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王正愁啊,愁的難想出法子應對潘玉芝。熟料,家裏這邊也不讓他省心,妻子成日叨叨不停,兒子鬧著要回城,
閨女不知何故性子生變,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兒,全朝他壓過來,壓得他如被烏雲罩頂,呼吸都有些困難。
夜色靜寂,王正在家煩躁得難以安睡,另一邊,潘玉芝躺在床上同樣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個多月時間過去,在此期間,她有打電話把人召過來催促,實際上說是施壓更為準確些,好叫對方
將她早日安排到那人身邊工作,然,一等就是半個多月,她是什麽風聲都沒聽到,由此不難看出,對方到目前為止,怕是還沒有付出行動。這麽想著,潘玉芝心煩得很,而除此之外,肚子裏
的小東西也令她煩躁異常。是,她是在一開始欺騙對方先天身體原因難有孕,但現在不能拿掉卻是真的。不是因為她患嚴重貧血無法做手術,好吧,她身體好著呢,根本沒患什麽嚴重貧血,
是她……是她在大學那四年裏,去醫院終止妊娠已不下三次,這回她察覺可能懷上,一番偽裝後,獨自前往距離市裏較近的縣醫院做的檢查,被告知妊娠七周半。當時下她就問大夫能不能做
掉,得到的回複是腹中的小東西將會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同時得知,為她和腹中小東西的安全考慮,最好在預產期兩個多月進行剖腹產。
為何要如此?大夫有明明白白告訴她,說是和她曾經多次終止妊娠有關。潘玉芝不想死,也不想失去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但現實情況在這擺著,不是她不想就能如願,除非她能成功到那人
身邊,再成功套路那人,迫使對方離婚和她結婚,那麽她眼下麵臨的一切問題無疑會得到解決。
她不介意做後媽,隻要能嫁給那人,哪怕要她發誓用心對待五胞胎都是可以的。輕撫著尚且平坦的腹部,潘玉芝眸底閃過一抹厭惡:“如果早知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我必給你選個
年輕帥氣的好父親。”心中遺憾,潘玉芝遺憾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不是程雋朗(陸向北)給她的,不過,她清楚遺憾無用,現今她能做的,就是利用腹中的小東西逼王正為她辦事。
潘玉芝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但她怎麽都沒想到,就在她一日日等不到王正的回複,實在按捺不住又撥電話召王正來她居住的小院,欲再度施壓時,她和王正的事情被丁桂雲和王雯母女倆撞個正著。
事情是這樣的,這日,王正下班正準備收拾收拾回家,不料潘玉芝的一個電話打過來,兩人通話結束,王正滿臉怒色,一拳砸在辦公桌上,而後,他癱坐回椅上,竭力平複情緒,撥通家裏的座機號碼。晚上要加班很晚,留宿辦公室,用了近一年的借口,經王正的嘴自然而然地說出。掛斷電話,丁桂雲臉色來來回回變了又變,枯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約莫過去一個多小時,她望眼外麵的天色,起身到廚房炒好倆菜擺放到餐桌上,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丁桂雲深呼吸,臉上堆起笑容,給閨女和她自己盛好米飯端到桌上:“快去洗手,今晚這倆菜都是你愛吃的。”王雯沒去看餐桌,隻是淡淡地“嗯”了聲作為回應,待她放下書包洗手來到飯廳,丁桂雲招呼著趕緊坐下來吃。娘倆用飯期間誰都沒有說話,直至這頓晚飯結束,丁桂雲收拾好廚房,聽到閨女的聲音飄入耳:“媽,你有心事?”丁桂雲先是一怔,旋即搖頭:“沒,沒有,媽能有什麽心事,你去寫作業吧,媽出去轉轉。”外麵天色漸暗下,她倒是要去男人的辦公室看看,有沒有加班,很快就能知道。
王雯坐在客廳沙發上沒動,見狀,丁桂雲拿起外套邊穿邊說:“你這一天天的作業不少,趕緊去寫作業,別熬到夜裏十一二點再上床,這樣第二天可沒精神好好上課。”扣好紐扣,丁桂雲拎起她外出時提的包包,就往門外走。“媽,你不是出去轉轉嗎,怎還拿包?”王雯眉頭微蹙,眼裏寫滿不解。腳步微頓,丁桂雲回過頭:“這出去轉萬一遇到想買的東西媽好掏錢啊。”說到完,丁桂雲接著朝門外走。“媽,那我陪你出去轉轉吧!”王雯起身,衝著丁桂雲的背影說。聞言,丁桂雲朝身後擺擺手:“不用,你寫你的作業,媽一會就回來。”望著自家媽走向院門外的背影,王雯抿了抿唇,決定不遠不近跟在她媽身後,以免她媽在外遇到什麽事兒。
關好窗戶,鎖上門,王雯握緊拳頭給自己鼓了鼓起,不管真相如何,她堅決站在她媽這一邊!是的,王雯在今晚的飯桌上沒看到王正這個爸爸,就已斷定出她爸十之八九又拿加班說事,現在她媽一反常態要出去轉轉,不用多想,她都能猜到她媽多半是要去她爸的辦公室看看。
假如……假如她爸真做出對不起她媽的事兒,且拿加班做借口,勢必不會一下班就走人,明明白白留下把柄給他人,畢竟以她爸謹小慎微的行事作風,萬不可能拿自己的工作前途冒險,這麽一來,他要離開辦公室,肯定會選在旁人基本上全走完,天色暗下來再悄然走出辦公大樓。
心一陣陣的揪痛,王雯不希望她的猜測成為現實,不希望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人和事,跟在丁桂雲身後,她眼睛鼻子齊泛酸,硬是忍著不讓自己落淚,和她媽保持著大概三四十米距離,默默地一路前行。世間事,有時候啊往往你越不想它發生,越不想看到,它卻越是要出現在你眼前,這不,就在丁桂雲距離市政府大門口約有二十多米時,一抹熟悉的身影推著自行車從裏麵出來,見狀,丁桂雲忙藏身在近旁的一棵樹後麵,發現自己的丈夫狀似無意地左右看了看,繼而騎車朝她家相反的方向行去。“師傅,麻煩跟上前麵那個騎自行車的,對,就是那個中等個,瘦瘦的,穿黑色衣服的同誌。”丁桂雲攔住一輛人力三路車,坐上去,手指王正騎車遠去的背影,對三輪車的主人說了句。“好嘞!”車主痛快應了聲,腳上一個用力,三輪車瞬間騎出數米遠。王雯摸了摸衣兜的錢,同樣攔住一輛人力三輪車,告訴車主,緊跟上丁桂雲坐的那輛三輪車。
時間點滴流逝,差不多有四五十分鍾,兩輛三輪車相隔數十米遠,在一條巷子口附近停穩。丁桂雲付過錢,疾步走向巷子口,當看到王正在一小院門外下車,看到王正叫開門,推著自行車進去,一瞬間臉色氣血上湧,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扶著巷子口的電線杆,她喘了兩口氣,遏製著竄上心頭的怒火,快步朝王正進去的那座小院門口走。“媽……”看到自家媽差點摔倒,王雯眼裏淚水滾落,張嘴想喊媽媽一聲,可喉中像是塞了團棉花似的,怎麽都發不出聲音。抬袖,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拔腿跑向巷子口。
“嘭!”一聲,丁桂雲直接上腳踹門,對,她讀書少,性子直,向來行事簡單粗暴,她等不急敲門,她要給院裏的人來個措手不及。一下兩下,腳上用力踹,許是院門破敗不夠結實,又許是院裏的人沒把門關牢,僅踹兩腳,看著就不怎麽結實的院門豁然被丁桂雲踹開。
“桂雲,你……”聽到踹門聲,王正和潘玉芝臉色皆生變,兩人從屋裏出來,想著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當然是王正躲起來,這座小院周圍的鄰居都知道小院裏住的是位單身女同誌,如若被人發現有個男的在院裏,還是這麽個時間和一位女同誌待在一塊,必然不會有什麽好話。丁桂雲氣血上頭,根本就沒聽到王正的聲音,更是連看都沒看王正,衝到潘玉芝麵前,便甩了兩巴掌。
“你是誰?你憑什麽打我?”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將潘玉芝從驚怔中拉回,她邊質問丁桂雲,邊揚起手欲把兩巴掌還回去。這機會丁桂雲會給她?“啪啪”又是兩巴掌,丁桂雲接著撓向潘玉芝的臉,撕扯潘玉芝的頭發,嘶聲謾罵:“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得我家老王不回家,啊?你本事倒不小,敢搶老娘的男人,今個我不打死你這狐狸精,老娘就不姓丁!”王正回過神,臉色又是難看又是發燙,他壓低聲音喊丁桂雲住手,結果丁桂雲壓根不聽他的,想要上手扯開丁桂雲和潘玉芝,卻不等他靠近,丁桂雲直接怒目而視:“滾!老娘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王雯跑進這座小院,入目就看到自家媽和一個年輕的女人在撕扯,看到她爸渾身顫抖,氣急敗壞地在旁站著。發現跑進院裏的小丫頭是自家閨女,王正隻覺無地自容,正待他衝著丁桂雲和潘玉芝再喊些什麽的時候,聽到院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和說話聲,幾乎沒有思索,他轉身進屋,隨手把門反鎖,熄燈,站在光線昏暗的屋裏。王雯緊咬唇瓣,死死地盯著王正關閉上的那扇門,為什麽?為什麽要背叛媽媽?這到底是為什麽?她心裏閃動著無數個問號,是她媽不夠好麽?若真不夠好,當初又為何追求她媽,為何娶她媽?夫妻生活二十來個年頭,媽媽生下三個哥哥和她,即便愛情變淡,也該有親情存在啊!
爸爸!爸爸,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背叛媽媽?要這樣對待我和哥哥們?王雯好想把這些話喊出口,可她用盡力氣卻就是喊不出來。院裏不多時湧進來不少人,大家都是聽到這邊的動靜跑過來的,見倆女人滾在地上撕扯,聽著兩人間的謾罵,很快得出一個內容大概。原來是原配找上門手撕狐狸精啊!忽地,潘玉芝抱住肚子蜷縮在地,痛聲喊著肚子痛,有眼尖的,見潘玉芝身下有血流出來,禁不住大喊:“這該不會是流產了吧?!”
“同誌,這位同誌,你快點鬆手,不然會出人命的!”“得把人送醫院。”“同誌,你快鬆手,這位小同誌即便有錯,但她現在需要被送往醫院,否則,怕是要一屍兩命,你總不能因為找對方出氣把自個打進去啊,不值當的,同誌,聽咱們大家夥一句勸,讓咱們先送這位小同誌去醫院,回頭她情況穩定下來,你再找她把事情說清楚。要是實在氣不過,你也可以報警,讓公安來幫你處理這件事。”
丁桂雲被兩位看熱鬧來的大媽拉開,這時,王雯流著淚走過來:“媽,咱們回家,咱們回家好不好?”女兒的聲音拽回了丁桂雲的神智,她定定地看了王雯一會,接著一把攬閨女入懷,張嘴“哇”地大哭出聲。聽出自家哭聲中的痛苦和憤怒,王雯默默落淚,回抱住她媽,輕拍著丁桂雲的背安慰:“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潘玉芝被人用門板抬著送往就近的醫院,院裏看熱鬧的,有那熱心的繼續規勸丁桂雲兩句,然後陸續離去。
透過玻璃窗見院裏沒了外人,王正開門,一臉愧疚地走出來:“雯雯,你和你媽怎會找到這?”丁桂雲收起哭聲,一雙眼睛紅腫,怒視王正:“人在做天在看,王正,我要和你離婚!”撂下話,丁桂雲拉著閨女的手,不再理睬王正,娘倆走向院門口。“桂雲!桂雲,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桂雲……”王正急了,心裏又慌又亂,他沒想過離婚,從沒有想過,且以他目前的身份,離婚不會有任何好處,尤其是因作風問題離婚,到時,他必然徹底玩完,難翻身!推著自行車,王正追向丁桂雲娘倆,平日出公差,他是有專車坐的,但來這邊找潘玉芝,純粹是私事,況且這事見不得光,他自然得獨自行動,在這樣的情況下,騎自行車無疑最為方便。
時針指到九點鍾,丁桂雲娘倆進了家門,王正緊隨二人身後,原以為兩人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成想,閨女被媳婦兒鎖到屋裏寫作業,接著多餘的話不說直接向他開火,對此,王正幾度喝止,卻起不到半點作用。“現在知道丟人啦,晚了!我告訴你,王正,你現在知道丟人晚了!一年啊,在這一年裏,你騙了我多少次?你說啊,你騙了我多少次?既然不想和我過日子,當初又為什麽非得娶我?既然瞧不上如今的我,又為何不在一年前和我提出離婚?王正,我看你就是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亂搞,你在外麵和狐狸精亂搞,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可有想過兒女們的感受?”
“夠了!”王正怒喝,盡可能壓抑著情緒,厲聲說:“你這麽鬧騰有沒有想過後果?要是你真希望看到沃倒黴,去,到院裏去吆喝!”手指門口,王正肅著臉說:“事情已經發生,你鬧騰起來除過把問題弄得更糟糕,有別的用?”“有!怎麽沒用?看到現在的你我惡心死了,最好這大院裏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什麽好事,省得你這樣德不配位的人把大家都給惡心到。”
“你衝動了桂雲,咱們是夫妻,共同生活了二十來年,你該了解我的,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作為丈夫,王正了解丁桂雲的脾氣,知道自己媳婦是個直腸子,吃軟不吃硬,他要想把整件事壓下來,離不開媳婦的配合,否則,真得會栽大跟頭,甚至被送去農場改造。
然,王正不知,就丁桂雲的大嗓門,在這靜夜裏,與他家小樓相距不遠的幾棟小樓住戶,基本上都有聽到他們家在吵鬧,不過,能聽到具體內容的,也就葉夏和陸向北兩口子。五胞胎向來在夜裏八點半左右入睡,今個早就不例外,哄睡五胞胎,陸向北來到客廳陪親親媳婦兒追劇,因兩人耳力好,電視聲音放得很小,免得吵醒五胞胎。突然間,兩人耳朵動了動,隨之,互看彼此一眼,皆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老王看來是翻車了。”陸向北唇齒間淡淡地吐出一句。“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既然做了,就該想到會有被人知道的一天。”人到中年,怎就犯起糊塗?暗自搖搖頭,葉夏對王正目前的處境生不出一絲同情。“他或許還真就沒想到有敗露的一天。”陸向北俊臉上看不出情緒,他雙腿交疊,背靠在沙發上:“就是不知道事情會不會被弄得人盡皆知。”葉夏“嗬”了聲,挑眉:“會怎樣?不會又怎樣?就咱們聽到的,足以證明兩口子剛從外麵回來,可見事情是在外麵鬧開的。”
“老王看來是翻車了。”陸向北唇齒間淡淡地吐出一句。“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既然做了,就該想到會有被人知道的一天。”人到中年,怎就犯起糊塗?暗自搖搖頭,葉夏對王正目前的處境生不出一絲同情。“他或許還真就沒想到有敗露的一天。”陸向北俊臉上看不出情緒,他雙腿交疊,背靠在沙發上:“就是不知道事情會不會被弄得人盡皆知。”葉夏“嗬”了聲,挑眉:“會怎樣?不會又怎樣?就咱們聽到的,足以證明兩口子剛從外麵回來,可見事情是在外麵鬧開的。”
“老王看來是翻車了。”陸向北唇齒間淡淡地吐出一句。“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既然做了,就該想到會有被人知道的一天。”人到中年,怎就犯起糊塗?暗自搖搖頭,葉夏對王正目前的處境生不出一絲同情。“他或許還真就沒想到有敗露的一天。”陸向北俊臉上看不出情緒,他雙腿交疊,背靠在沙發上:“就是不知道事情會不會被弄得人盡皆知。”葉夏“嗬”了聲,挑眉:“會怎樣?不會又怎樣?就咱們聽到的,足以證明兩口子剛從外麵回來,可見事情是在外麵鬧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