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葉夏
“那就借咱們滿分狀元的吉言啦！”單老師笑容和藹，說著，和正副校長、教導主任等老師齊笑出了聲。看著眼前這一張張溫和熟悉的笑臉，葉夏澄澈清亮的眸中笑意縈繞：“距離動員大會還有點時間，我想去火箭班和我那些同學聚聚，單老師，可以嗎？”單老師高興得很：“這有什麽不可以，走吧，老師帶你們過去，班裏同學要是看到你，肯定會高興得尖叫起來。”別過校領導和其他老師，葉夏和陸向北跟在單老師身後，不多會，來到高三火箭班教室門外。
而在葉夏三人從高三某班教室窗外經過時，幾乎是瞬間吸引住好幾道目光。這幾道目光的主人本正商量著如何避開一會的動員大會，不料，窗戶邊經過的少女身影，愣是將他們商量的話題打斷，不自主地把目光聚向窗外，追隨那抹纖細的身影移動。
“我怎麽覺得有些眼熟啊？”隨著眼簾裏的身影消失，申明若有所思地喃喃了句。“是有些眼熟，可她是誰呢？”虞三摩挲著下巴，戳戳坐在他前桌的發小背脊：“南南，你咋說？”暗翻個白眼兒，虞三口中的南南，也就是李昊南沒好氣回應：“你們倆是不是眼瞎啊，連她都沒認出來？！”申明笑，一臉狗腿：“你是南哥，你認識你給咱哥倆說說唄。”不料，沒等李昊南做聲，虞三一拍額頭：“我想起來了，那不是江夏妹子嘛！”
“誰是你妹子？”李昊南嘴角抽了下：“什麽時候有了這個喜好？”明明看著一臉斯文相，竟然學他們這些愛玩的，隨隨便便一張嘴就認妹子。在這裏，李昊南所謂的隨便認妹子，其實就是和女孩子搭腔，玩鬧似的交朋友。若是在京市，像李昊南他們這樣的圈裏子弟，把那所謂的認妹子、交朋友，直接用“拍婆子”來形容。
申明這時恍然大悟：“原來是江夏同學，是咱們的滿分狀元啊！”說著，他“嘖嘖”兩聲，方滿目驚豔，續說：“長得真漂亮啊，比之一年前似乎又好看了不少。”虞三接話：“不是比一年前又好看不少，是人小丫頭經過一年模樣長開了不少。”同留意到葉夏自窗外走過的同學，亦低聲議論，其中一同學說：“滿分狀元身旁那位男生是誰啊，我覺得我好像見過。”有人作答：“是程雋朗，曾借讀火箭班。”又有人說：“去年的京市狀元，僅差三分，就能成為另一個滿分狀元。”“你們猜程雋朗和江夏同學是什麽關係？在咱們學校借讀那一年，我沒少看到程雋朗和江夏同學走在一起，對了，他和江夏同學的哥哥江學言好像也很熟。”“該不會是在處對象吧？”“我看有可能。”“要是程雋朗和江夏同學真在處對象，那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再般配不過。”
“喂，你們是不是忘了？江夏同學現在不過十一二歲，怎麽可能這麽早就處對象？！”“有什麽不可能的？人家兩個如今是大學生，又都那麽優秀，提前談朋友，等到大學畢業，感情水到渠成，直接領證結婚，想想都美啊！”聽語氣，說這話的無疑是位女同學。
“說正事說正事，單老師帶江夏同學和程雋朗同學該不會是去火箭班吧？”“你是不是傻，這還用問！”“哎呀呀，我好後悔啊，為啥沒加把勁學習，擠進火箭班，成為火箭班的一員呢？”“同後悔，要是咱們也是火箭班的一員，那咱們這會不就能和江夏同學麵對麵，並且能到處顯擺，曾經的滿分狀元和我是同班同學。”“瓜娃子！天亮著呢，別做夢！”“哈哈！”教室裏響起一片笑聲。
“江夏同學身上穿的那條布拉吉真好看，比我在百貨商店看到的要好看太多了！”“京市是首都，咱們w市是什麽地方，百貨商店裏賣的布拉吉自然沒法比的。”“看到江夏同學從窗外走過，我感覺忽然間有陣清風拂麵吹來，清亮得很。”“那是淺藍色吧？”“你是色盲嗎？一看就是淺藍色好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麽麵料做的，我瞅著又輕薄又柔順，下垂感也特別好。”“我喜歡江夏同學梳的那個辮子，看著好洋氣。”“嗯嗯嗯，是很洋氣，要是我會梳的話，我也梳那樣的辮子。”
女同學們嘰嘰喳喳議論不停，一時間這個班裏幾乎有一半人沒在看書複習。
火箭班這邊，單老師先走進教室，她站在講台上，拍拍手，將同學們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她沒賣關子，直接笑眯眯說：“在我們班教室門外站著兩位同學，其中一位是去年的滿分狀元江夏同學，另外一位是去年的京市狀元程雋朗同學，現在，讓我們大家熱烈歡迎他們來咱們般教室與大家高考前聊兩句。”
“……”火箭班的同學無不怔住，接著，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教室門口，聽到講台上的掌聲，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且在葉夏和陸向北的身影先後步入教室的一瞬間，雷鳴般的掌聲中陡然間夾帶起興奮的尖叫聲。江學謹眨眨眼，又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禁不住彎起了唇角，他沒想到妹妹會特意從京市趕到w市陪他高考，沒想到妹妹會在今日如天降般出現在眼前，出現在高三火箭班的教室裏。事實上，葉夏的確沒給江學言打電話，沒說過她會在高考前來w市，兩兄妹最近一次通電話，是在江學言填報誌願前一天傍晚。打這通電話，江學言目的是想再問問葉夏的意見，但在電話裏，葉夏還是向之前一樣，把她的意見說出，卻強調僅供參考。每個人的人生是自己的，葉夏即便就眼下的年份對各兄長填報高考誌願有自己的看法，可人生畢竟不是她的，她無權要求別人必須聽她的行事。她隻是不想兄長們上大學後，畢業受影響，隻是想兄長們能夠真真正正學到知識，讀完四年大學。
雖說停課後有複課，可尋常大學到時在課業上不會抓太緊，這樣即便拿到畢業證，份量也會大打折扣。站在講台上，葉夏嘴角噙笑，眸光柔和，她朝江學言看了眼，又將目光挪向俞燁，在和俞燁的目光撞到一起時，很自然地輕點點頭，而後，唇角微啟，清越如山澗清泉響叮咚的悅耳嗓音在教室裏響起。考慮到高考在即，同學們心情難免緊張，葉夏選擇用詼諧幽默的語言，對火箭班的同學予以鼓勵一番，期間，不時有掌聲傳出教室，令隔壁好幾個班的同學羨慕不已。
因為這會子幾乎整個高三年級都知道滿分狀元和京市狀元來到了他們市一中，且此刻就在火箭班。不用多琢磨，這自然是各班班主任對班裏同學說的。待葉夏音落，她走向講台，和單老師站在一起，隨之眉眼彎如上弦月，與火箭班的同學一起鼓掌，看著陸向北踏上講台。
清冷好聽到讓人耳朵懷孕的嗓音自唇齒間溢出，陸向北麵無表情，清雋的眉眼間亦看不出任何情緒，一雙眸子漆黑如墨，睿智而深沉，他不疾不徐地說著，用時比葉夏近乎少一半，但言語卻直擊每個同學的心房，聽得大家眼睛閃閃發光，覺得自己渾身充滿力量，完全可以無畏無懼麵臨即將到來的高考。
掌聲陣陣，陸向北走下講台，就聽到學校廣播響起，內容正是通知高三年級各班在班主任帶領下，到學校禮堂集合，召開誓師大會。為不影響班裏同學集合，葉夏沒去找江學言、俞燁說話，她站在教室門口，隻是和從她身旁經過，主動和她打招呼的同學點頭微笑回應。
市一中的禮堂不小，高三年級各班有序進入，在事先劃分好的各班區域內就坐。時間點滴流逝，由主持人宣布誓師大會開始。全體起立，奏唱國歌……在校領導發言，學生代表發言，高三年級主任發言，全體學生宣誓後，主持人上台，按照校領導臨時通知，先是報出陸向北（程雋朗）的身份，緊跟著邀陸向北上主席台。
去年的市狀元，差三分就是另一個滿分狀元，清大高材生，容貌清雋出塵，氣質卓然，身形頎長，著白襯衫、黑褲子，一身清爽，此刻竟然站在主席台上，正專注地看著他們……高三年級的同學沸騰鳥！
“哇！好帥！清大高材生啊，咱們學校厲害啦，竟把清大高材生請來給咱們考前講話。”“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壓軸出場的可是咱們學校走出去的滿分狀元。”“我知道我知道，可程雋朗未免太帥了吧，我感覺我的心要跳出來啦！”“出息！有本事也考上清大，這樣你沒準能天天在清大校園裏看到程雋朗同學。”“這想法我是有的，可關鍵是我沒那個本事啊！”
小聲讚陸向北好看的女同學是真不少，待陸向北清冷的嗓音揚起，禮堂裏立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沒有稿子，就像是站在火箭班講台上說話那樣，陸向北並沒有占用大家多長時間，然而，以他的閱曆和用詞，出口之語那絕對是相當有水平。同學們被他的言語觸動，因他們的言語對高考充滿激情，熱烈鼓掌，直至陸向北下了主席台，雷鳴般的掌聲才停息，但隨著主持人請葉夏上台，震耳欲聾的掌聲再度響起。
“江夏！江夏！江夏！”所有學生都在高喊葉夏的名字，都將目光聚向主席台上的淺藍色身影，聚向那嘴角微彎，笑容恬靜柔美，氣韻超然的女孩兒。風兒穿過窗戶吹進禮堂，吹起葉夏的裙擺，她澄澈清亮的眸子環視了主席台下一眼，繼而清越動聽的嗓音自唇齒間緩緩漫出：“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大家好：我是江夏……”偌大的禮堂裏，回蕩著女孩兒幹淨優美、悅耳動人的聲線。“……古戰場上，將士上陣時還要喝壯行酒，今日，經過三年苦讀的你們，即將迎接高考，即將迎戰，作為從咱們市一中考出去，進入高等學府深造的我，我祝願大家打好這快要到來的高考攻堅戰。高考，是時代發展的現實需要，是寒窗苦讀的你們和含辛茹苦的全體家長，及傳道授業解惑老師們的殷切期盼……”加油鼓勵完，葉夏又用閑聊的語氣，對台下的同學們說了下在考場上的注意事項，最後，她握起右拳，清亮的目光灼灼地看著主席台下的同學們，一字一句說：“壯誌淩雲決戰高考霄漢，豪情勝海踴躍人生龍門；越雄關自應厲兵秣馬，奪要塞更當破釜沉舟！同學們，我相信你們可以，那麽，你們呢？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
同學們的回應一聲高過一聲，就連主席台上就坐的老師和主席台下坐著的老師，都被葉夏陡然間拔高的聲音，帶動起的氣氛感染得不要不要的。“單老師，我教出的這位學生不賴吧？！”曾是葉夏高三年級班主任，現如今是高一某班班主任齊老師，滿目慈愛地看著葉夏，對身旁坐著的單老師說了句。聞言，單老師睨眼這位齊老師：“江夏同學也是我的學生。”齊老師一怔，旋即笑說：“對對對，江夏同學也是你的學生。”“齊老師、單老師，你們是不是把我們給忘記啦？我可是江夏同學讀高三時的數學老師，還有老崔、老白、老鄭、小何他們，大家都曾給江夏同學代過課。”
“沒錯，江夏同學也是我的學生。”“嗯，也是我的學生。”
……
給葉夏代過課的老師們，一個個笑容滿麵，看著自己心愛的學生，深感自豪、驕傲。
誓師大會結束，高三年級提前放學，別過曾給自己代過課的諸位老師，葉夏和陸向北還有江學言、俞燁走出校門。“複習的怎樣？”距離校門口約莫二三十米的馬路邊上，葉夏嘴角噙笑，看著眼前身形消瘦，但氣色明顯不錯的少年問。“還行。”俞燁抑製著心中的異樣情緒，輕點點頭，須臾後，他略帶些遲疑問：“在大學一切可還好？”葉夏微笑：“挺好的。”見少年半晌沒再言語，葉夏笑了笑：“加油！”
“謝謝！我會的。”俞燁輕語一句，就聽女孩兒和他說再見：“路上小心點，高考期間，一定要注意飲食衛生，以免進考場出現意外。”“嗯。”“再見。”“再見！”懷著不舍，俞燁轉身，朝回家的方向前行。
目送少年走遠，葉夏正要招呼陸向北和江學言騎車回話劇團家屬院，不料，三個少年挎著書包，騎車停在了她身旁的馬路邊上。“江夏，你還認識我嗎？”李昊南一腳踩著踏板，一腳踩在地上，笑看著葉夏。“自然是認識的。”葉夏微笑說：“馬上要高考了，路上注意安全，高考加油！”握拳，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葉夏揮揮手：“再見。”
“程雋朗，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見葉夏坐在陸向北騎的自行車後座上，李昊南禁不住衝著陸向北問了句。“我還有事。”淡淡回應，陸向北腳上一用力，瞬間，騎出數米遠。江學言騎車緊隨其後。
“南南，走了。”申明拍了下李昊南的肩膀，和虞三騎車繼續前行。李昊南望著陸向北遠去的身影，在原地怔忪了一會，方騎車追上倆發小。
“程雋朗真特麽有福氣！”
“南南，你這話有點酸啊！”“沒錯，我聽南南這話也有點酸。”申明、虞三一人一句，聞言，李昊南“切”了聲，說：“我酸什麽酸？就咱們這樣的，有幾斤幾兩重，大家都心知肚明，哪來的勇氣去肖想仙女兒。”
“有勇氣也沒用，你難道沒聽曜哥說人程雋朗和小仙女都訂婚了？”“就我和曜哥的關係，我能沒聽說？”李昊南斜睨眼倆發小，岔開話題：“怎樣？有沒有信心考上大學？”虞三：“我老早就說了，要報考曜哥所在的那所大學，信心十足，可是能不能考上，得等高考過後才能知道。”
“我向往清大北大，奈何能力不足，要是連填報的大學都考不上，就得聽從家裏的安排入伍。”申明蔫噠噠地說著。“咱們仨裏麵，就我的成績最差，你要是考不上大學，我豈不是更沒有希望。”李昊南隨口說著，微微一頓，他又說：“不過我要好好努力一把，爭取考上大學。”
“我向往清大北大，奈何能力不足，要是連填報的大學都考不上，就得聽從家裏的安排入伍。”申明蔫噠噠地說著。“咱們仨裏麵，就我的成績最差，你要是考不上大學，我豈不是更沒有希望。”李昊南隨口說著，微微一頓，他又說：“不過我要好好努力一把，爭取考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