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葉夏被認出

  周圍的乘客到這會子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婦女和喊她娘的小夥子八成是拐子,否則,作何心虛,連自家孩子都不要了,娘倆就轉身逃離?火車上都有乘警,聽說這截車廂出事,乘警快速


  趕過來,帶著那婦女和小夥子就去審問。


  葉夏有同被叫走。


  “拐子?那女人是拐子,看著不太像啊?”“聽聽你這話說的,拐子難道會給自個臉上寫上‘拐子’兩字?”“那女人一看就四十來歲了,而且麵黃肌瘦,能把孩子養的那麽精細?”“是啊是啊,我其實也有懷疑那女人不是個好的,那被她抱在懷裏的小孩,穿的是不好,可眉眼精致,白白淨淨的,一看就不是那女人能養出來的。”“馬後炮,之前咋不見你說出來?”“我這不是怕搞錯嘛!”“那人家小姑娘咋就沒擔心自個認錯?”“我眼睛沒小姑娘眼睛亮行不,也沒小姑娘那麽大的勇氣行不。”“在那女人張嘴向小姑娘討要吃食的時候,我便覺得那女人的人品有問題。”“被小姑娘質疑身份,那女人和她身邊的小夥子眼神躲閃,一看就是在心虛,果不其然,轉身便想跑。”“看來那女人和那小夥子八九不離十是拐子了。”在葉夏跟著乘警離開後,車廂裏的乘客就剛才發生的事議論不已。


  “小同誌,你們是怎麽發現那女人是拐子的?”坐在江學謹身邊的男同誌一臉好奇地問,聞言,江學謹搖頭:“是我妹妹發現的。”他確實沒看出那婦女是拐子。“妹妹?那小姑娘是你妹妹?你們這是去哪?”這班列車雖是開往京市,但沿途有不少小站,因此,和江學謹說話的男同誌,不免有些好奇。


  陸向北這會兒不在,他陪媳婦兒跟著乘警一塊走的。“我們去京城上大學。”江學謹這話一出,周圍響起一陣抽氣聲,那男同誌眼睛大睜,怔愣好一會,問:“上大學?你們看著也就十四五歲,尤其那個小姑娘,她頂多十一二吧,這麽小,你們就考上了大學?”


  “我們上學早。”江學謹淡淡地說著。“你們是三兄妹?”那位男同誌閑的無事又問。江學謹搖搖頭,不成想,坐在他身邊的男同誌耐不住好奇心,繼續問:“你們考上的是哪所大學?”見周圍人都朝自己看過來,江學謹沉默須臾,如實相告。


  那位男同誌當即伸出大拇指:“小同誌,你們了不起啊!考上的全是京市的好大學。”江學謹微微笑了笑,沒有接話。


  火車上有乘警,但並沒有專門的醫務人員,不過,卻有配備應急藥物。小孩兒被乘務員量過體溫,喂服下退燒藥,又由乘務組專門分撥出一乘務員專門照顧那孩子,等經過沿途大點的站,再把小孩交給沿途站的工作人員,並聯係警方找小孩的父母。


  沒錯,被婦女抱在懷中的小男孩,確實不是那婦女的孩子,換個說法,就是那婦女和喊她娘的小夥子,是一對拐子,且是親娘倆,但這娘倆並非慣犯,而是偶然間聽說村裏有戶人家花一百塊從外麵買回一個小男娃,便腦子一轉,覺得這是一賺錢的法子,於是,找借口在大隊部開張介紹信,娘倆經過一番商量,把主意打在城裏的娃娃身上。


  畢竟城裏的小孩兒養得好,這要是拐帶一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小男孩是被奶奶抱到廣場上玩的,熟料,那孩子的奶奶見小孫子和同齡小朋友蹲在一起玩兒,就和身邊的熟人說幾句話的工夫,再轉身,孩子跑得不見影兒。


  而小孩奶奶不知道,她在那與熟人說話,自家孫子已然成為拐子眼裏的獵物,待小孩兒追著自己的小皮球跑到廣場邊上,拐子娘倆一個放風,一個用顆水果糖哄小孩兒,眨眼功夫和兒子抱起他們的獵物消影無蹤。


  小孩兒身上的衣物是被那婦女給換的,防的是被路人看出端倪,且用沾了藥物的帕子捂了會小孩的口鼻,把小孩迷暈,順順利利地從w市坐上火車。這些都是那拐子娘倆交代的,在坐上火車沒多久,他們就發現孩子發燒,但為免節外生枝,隻裝作不知道,想著等他們到站就抱孩子去醫院看看,不然,燒成傻子,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在旁聽拐子娘倆把整個作案過程交代的清清楚楚,又看小孩兒有乘務員照顧,睡得安穩,葉夏和陸向北別過乘警,回到他們乘坐的車廂。


  “你是……你是江夏同學,對吧?”剛走進車廂,一學生樣兒的少年驀地站起身,神色激動,直直地看著葉夏問。不待葉夏做聲回應,少年咧開嘴,異常興奮說:“肯定是,你肯定是今年的滿分高考狀元江夏,我有看到報紙上你的照片,江夏同學,你好,沒想到我能見到你真人!你好厲害,不到十一歲就考上大學,而且高考滿分,你可給咱們市,給咱們高官臉啦!哦,我忘了介紹我自己,我叫張鵬,是市六中的,在我們學校,就沒人不知道你的。”叫張鵬的少年說到這,扯了扯他身旁的中年男人,笑容依舊:“爸,你快看,那就是江夏,她很厲害的,不僅有代表國家去國外參加決賽奪冠,還是今年的高考滿分狀元,我們老師說江夏同學就是個天才,沒想到今個能在火車上遇到,我好開心。”從少年的神態和言語中,不難看出這是個陽光外向的男孩子。


  “你好,我是江夏。”經過少年的座位旁時,葉夏停下腳步,微笑說:“同學也是去大學報到?”自我介紹叫張鵬的少年連連點頭:“嗯嗯嗯,我考上了京市的醫科大學,這位是我爸,送我去學校報到。江夏同學,你是哪所大學?”


  葉夏回應:“京農大。”“啊?”張鵬錯愕地睜大眼,四周圍的乘客同樣麵露錯愕。高考滿分狀元不上清大北大,怎跑去讀京農大?“我還以為你報考的是清大或者農大呢,高考前,我有聽你們市一中一同學,對了,那位同學曾是我的初中同學,他說你拒絕了你們學校上北大的推薦名額,我還以為是要自個考北大清大呢。”


  “京農大也很好,最主要的是我喜歡農科。”葉夏始終麵露微笑,聽了她的話,張鵬忙不迭說:“對對對,京農大和清大北大一樣,都是全國重點大學。”不知不覺間,這節車廂裏好幾個前往京市上大學的男孩女孩從過道擠到葉夏這邊。“江夏同學,你好厲害,你是我們大家學習的榜樣!”“江夏同學,我考上的是京郵電大學,有空的話,我能去京農大找你玩嗎?”“江夏同學,我要去報到的大學是北師大,開學後歡迎你到我們學校玩兒。”“江夏同學,聽說你代表國家在國外的比賽中拿到冠軍,我們班同學當時高興得全大聲尖叫呢!”“我們班的同學也是,那日學校廣播播報出這個好消息,不少老師和同學還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少年男女們將葉夏圍在中間,個個麵帶笑容,你一句我一句,忽然,不知哪個少年揚聲朗誦起《少年中國說》,很快,包括葉夏在內,所有是少年男女跟著朗誦起來:“……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似是受到少年們感染,車廂裏但凡讀過書,會背《少年中國說》的男女同誌,不知不覺間加入到這些青春洋溢的少年男女中,他們看向那些精神抖擻,嗓音鏗鏘有力的少年男女,感受著少年們把對祖國的熱愛、對理想的追求全然融入到字裏行間,看著少年們以充沛飽滿的感情展現中國少年的風采,展示身為中國人的自豪感和使命感。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在少年們朗誦結束,車廂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且這掌聲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和葉夏三人坐在一塊的那兩男一女三位同誌,無不向葉夏投來稱頌的目光,其中之前問江學謹話的那位男同誌,讚葉夏:“小姑娘很厲害!”葉夏笑笑:“我們當時有六個人代表國家出國參加比賽,榮譽是我們整個小隊,包括我們的領隊老師,一起獲得的。”


  那位男同誌神色溫和:“我看過消息傳回國的報道,咱們省有兩位同學代表國家參賽,取得滿分的兩位同學中,一位是咱們省的,那個女同學肯定是你,”見葉夏隻是微笑,沒有做聲,這位男同誌笑了笑,說:”被我說中了吧。”


  “不過是一次比賽,其實沒什麽的。”葉夏淺笑,說著,她轉開話題,把那拐子娘倆的事兒簡要敘說一遍,聽到的人無不義憤填膺。“兩年多前那次打拐,國家可是端了不少拐子窩點,單單木倉斃的就不少,那娘倆竟然不知道怕,還敢出來拐小孩,這是不把國家放眼裏啊!”


  “應該是住的地方偏僻,沒聽說吧。”“全國各地,隻要有廣播喇叭的,當時可是都有播報的。”“有些人膽肥,想著那法子來錢快,鋌而走險不足為奇。”聽著耳邊傳來的低議聲,葉夏對陸向北和江學謹說:“我趴在桌上睡會。”江學謹點點頭,看向陸向北:“雋朗,你取件外套出來,給夏夏披在身上,別睡醒著了涼。”“好。”即便大舅子不說,他也會取件外套出來,好等會媳婦兒睡著給蓋到身上。


  隨著時間流逝,車廂裏慢慢安靜起來,到淩晨兩點多鍾,大部分乘客或靠著後座,或趴在桌上都陷入酣睡中,葉夏這會子則單手撐著下顎,一會看看趴在桌上剛入睡的兄長,一會又看看靠在後座上眼睛閉合,已然入睡的愛人,大概到淩晨六點鍾,陸向北和江學謹先後睜開眼。“大哥,你去洗漱吧,等會我和夏夏過去。”陸向北如是說著,聞言,江學謹沒矯情,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具起身離去。


  “到站後,爺爺會派車接咱們。”“嗯。明天咱們再去學校報到。”“先給大哥報到,然後給你報到,最後再去清大。”“就這麽安排吧。”葉夏轉動了下脖子,說:“我該聽你的,全買臣臥鋪。”不是她嬌氣,是坐硬座,坐一天一夜真不好受,她感覺腳都腫了。


  “是你擔心爸念叨。”陸向北很是心疼媳婦兒:“要不我給你捏捏肩膀。”葉夏搖頭:“不用。”場合不對,她可不想被人投來異樣目光。陸向北問:“腳不舒服?”葉夏“嗯”了聲,低語:“感覺鞋子夾腳,不過,走動走動就能好。”長時間久坐,不利於血液循環,腳脹在所難免。


  京市火車站,各大學都有在廣場上設新生接待點,方便新生去學校報到找不到地方,或者坐錯公車跑岔路。葉夏一行人從火車站出來,幾乎一瞬間,就有不少負責接到學妹學弟的學姐學長小跑過來。


  “同學,你們是來上大學的吧?”“小妹妹,你要去哪所大學報到?我是北師大的。”“小弟弟,我是京外語學院的。”麵對熱情的學長學姐們,葉夏微笑說:“我是京農大……我們今天先不去學校報到,有親戚來接我們,明日我們自個到學校報名。”


  京農大接待新生的學長學姐在外圍站著,這乍然間聽到葉夏報出自己是京農大的新生,當即就朝人群裏擠,也就在這時,清大負責接待新生的學長學姐中,一位學姐驀地睜大眼,盯著葉夏問:“你叫江夏,你是今年的高考滿分狀元,對吧對吧?就是你,對吧?我爸有去過你家,想要把你爭取到我們清大來,結果被你婉拒,對吧對吧?我家有報紙的,你代表國家去國外參家國際數學比賽,和你們隊的隊員奪冠,為咱們國家在世界上爭了光,報紙上有你的照片,我爸後來有找到那張報紙,指給我看,沒少歎氣,說沒能把你說服到我們清大來深造。”


  “姐姐好,我是江夏,高考前填報誌願我報的是農大,我喜歡農科,所以隻能拒絕段主任去清大就讀。”葉夏說完,圍在他們一行人周圍的各高校學長學姐們無不暗歎,高考滿分狀元啊,不上清大北大,偏要去上農大,這實在是太令人詫異!

  因為是開學季,媒體記者們為找新聞,有不少到火車站,采訪前來大學報到的學生,這其中有人隱約間聽到“高考滿分狀元”幾個字,眼睛當即一亮,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擠到葉夏麵前,張嘴就開始對葉夏進行采訪。


  隻不過葉夏沒說兩句,便被陸向北和江學謹護著,和她爸、爺爺奶奶坐上程老爺子派來的黑色紅旗轎車上,這是國家給程老爺子配的。


  大院,李家。


  “你說老程兩口子怎就那麽有福氣啊?這孫子是京市的狀元,孫媳婦更是滿分高考狀元,倆孩子又都代表國家去國外參加那個什麽數學比賽,為國爭光,取得冠軍,咱大院裏就沒有不羨慕老程兩口子的。”李奶奶想到程家今日為何請客,禁不住出言感歎。“就像你說的,老程兩口子有福氣,旁人羨慕有用?”李老爺子說著,瞥眼在練鋼琴的孫女,又朝門口看了眼,長歎口氣,又說:“陽陽和雋朗差不多大,人家即將走進大學校門,咱家陽陽卻還像個小傻子,成日就知道完,這被人雋朗拉開的距離,想要追上隻怕是沒希望咯!”


  “雋朗和小夏是一般孩子能比的?”李奶奶雖羨慕程家有個好孫兒,卻也沒覺得自家孫子有多不好。畢竟這世上的天才隻是少數,她孫子雖稱不上天才,但腦子也足夠聰明,日後難保不會有大出息。至於孫女,有沒有大出息,在得知小丫頭的身體狀況後,她就沒多想過,隻願小孫女平安順遂長大,嫁個好對象便足矣。


  李老爺子喝口茶水,認同地點點頭:“那倆孩子確實優秀得不是尋常孩子能比的。”“你說小夏那孩子也奇怪,明明是滿分高考狀元,放著清大北大這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不上,卻報考京農大,可惜了。”李奶奶搖搖頭,神色間滿滿都是惋惜。


  “可惜?有什麽可惜的?京農大那也是好大學,何況你沒聽老程提過,清大、北大、農科院、醫大等多所大學的招生老師,在高考成績下來沒兩天全跑到小夏家,為說服小夏去他們各自的大學深造,給出各種各樣的好條件,結果,小夏那孩子絲毫沒受影響,態度堅決,要到農大深造,這說明什麽?說明人孩子年歲不大,卻是個有主見的,單從這點來看,將來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爺爺,你和奶奶能不能別說話了,我正練琴呢!”李雪婷近來是真得聽的耳朵都快要長繭子了,一沒事就坐在客廳談論江夏,她爸媽談,她爺奶談,絲毫不考慮她的感受,有這樣做親人的?


  今年暑假李雪婷沒有去大梨樹“休養”,不是不想去,是她這一年裏始終無法忘記陸向北看她的淩厲眼神,忘不了陸向北在胡家小院門外對她說的那番話。李雪婷有想過放棄追逐心裏那個夢想,但又實在不甘心,最後隻能選擇暫且避開和陸向北和葉夏麵對麵,以免再被陸向北出言傷到。


  她選擇蟄伏,等有了合適機會,好一擊必中。“你這孩子,你練你的琴,我和你爺爺說兩句話能影響到你什麽?再說,我們聲音不大,你若是專心練琴,能聽到?”李奶奶皺眉,深覺孫女脾氣越來越古怪,身上幾乎看不出小姑娘應有的天真爛漫,看到的隻是一日比一日陰鬱,就好像全家人都欠著她什麽似的,成日沒個笑模樣。


  “你們在客廳說話,我怎麽專心?”李雪婷冷著臉說了句,這時,李昊陽從門外進來,當即就瞪向李雪婷:“李雪婷,你那是對爺爺奶奶說話的語氣?客廳是家人休息聊天的地方,爺爺奶奶怎就不能坐在客廳說話?”


  李雪婷心情本就不好,被李昊陽一說,驀地在黑白琴鍵上拍了下,立時,琴鍵發出的雜亂噪音吵得人耳朵疼,她卻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做錯似的,從琴凳上起身,盯著李昊陽說:“我語氣怎麽了?沒看到我在這練琴嗎,做什麽要說個不停,影響我根本沒法集中精神。”


  “沒見過你這麽自私、霸道的女孩子!”李昊陽冷嗤:“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個為何對爺爺奶奶發火,李雪婷,你如果再這麽過分,小心我揍你!”不就是嫉妒人家江夏和程雋朗訂婚,嫉妒人家兩個人為國爭光,嫉妒人家江夏年歲比她小,今年不僅考上大學,且是滿分高考狀元,因為嫉妒,脾氣變得暴躁,看家裏誰都欠她的,對著爺奶都敢出言不遜,爸媽沒時間管教,他是哥哥,代替爸媽管教妹妹,沒什麽不可以。


  自從去年暑假親眼看到李雪婷使壞,導致葉夏滾下山坡,李昊陽就對李雪婷這個妹妹心生惱怒,但礙於對方是親妹妹,為免被爸媽和爺奶教訓,他違背自己的良心,沒把李雪婷做的壞事在家人麵前說出來,可他現在看出,為李雪婷做隱瞞,八成是錯誤的。


  “你敢?”李雪婷狠狠地瞪眼李昊陽,接著走向樓梯,自言自語喊著:“煩死了!這家裏煩死了!”李老爺子的臉色已然黑如鍋底,如若不是顧及李雪婷的身體狀況,和李奶奶搖頭示意別衝動,這位精神矍鑠,身上擁有不少戰功,不怒而威的老人勢必已嗬責孫女。


  看眼爺爺的黑臉,及奶奶神色間的無奈,李昊陽握緊垂在身側的拳頭,追著李雪婷上了二樓。


  “你就那麽嫉妒江夏?嫉妒到六親不認,天天在家甩臉子?”在李雪婷關房門之際,李昊陽一把推開,待他進屋,隨手把門關上,衝著李雪婷就噴:“長得沒有人家江夏好看,腦子沒有人家江夏聰明,脾氣更是臭的沒法說,且蛇蠍心腸,就你這樣,我若是程雋朗,也不會去喜歡你!知道心髒不好,爺奶爸媽都遷就你,在你麵前生怕大小聲,導致你犯病,但我告訴你,我不怕!”


  “李昊陽,你過分了!”李雪婷冷臉看向兄長:“把我說的一無是處,你這是想維護哪個?是江夏嗎?”小男生的情緒變化,她一個成年人不難察覺到,自見過江夏,她這位兄長就變得不再頑劣,知道學習,周日大院裏的夥伴們叫出去玩,都不怎麽出去亂跑,隻是偶爾去訓練場打打籃球,身上的變化不要太明顯。


  這變化她並未多在意,想著兄長是自己的,愛學習,向好的方麵轉變,對她,對他們家,對兄長自己都是好的,但對方現在惹到她,那就別怪她拿話刺他,別怪她以大欺小,要怪就怪他自個胳膊肘子往外拐。


  “我不是在維護誰,我隻是在實話實說。”李昊陽長得濃眉大眼,這會兒他滿臉怒色:“我不止一次懷疑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以前是嬌縱蠻橫點,但從未歹毒的傷過人,可是這兩三年來,我妹妹變得陌生,不僅和人打架,還使壞想置人死地,你說你是誰?我妹妹在哪?”


  李雪婷翻個白眼:“你有病呢吧?有病趕緊去找藥吃,少在我屋裏亂吠。”她不是李雪婷,那不成是鬼?“我告訴你,你最好方規矩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做的事告訴家裏人,不介意把我的懷疑一並說出來。”


  “想搞封建迷信,你還是提前想想後果為好。”李雪婷渾然不在意,趕人:“現在可以出去了嗎?我要休息,你站在這我煩得慌。”李昊陽冷哼一聲,說:“你現在是大院裏最不受待見的女孩子,不知收斂,咱家得跟著你在大院被人嫌棄。”走到床邊的腳步一頓,李雪婷轉過身:“我不受人待見?我又不經常在大院裏走動,怎麽就不受待見了?”這一年來她除過上下學,就是到賀家找沈曼青那個女人套近乎,並沒有惹出什麽事。


  “自個想去。”李昊陽懶得多說,收回落在李雪婷身上的視線,朝門外走:“記住,再讓我聽到你在家裏無理取鬧,你對江夏使壞一事,我不會再瞞著爸媽和爺奶。”語落,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嚇唬誰呢?要想說早就是說了,用得著等到現在?李雪婷“嗬”了聲,拉開書桌抽屜,從中取出一張畫著個醜醜的女娃娃,寫著不少葉夏名字的紙,接著,她捏著一根針,在那個臭娃娃臉上、身上亂紮一通。“讓你擋我的路!讓你擋我的路!看我不把你的臉紮花,看我不把你紮的滿身窟窿!”李雪婷嘴裏念念有詞,原本清秀的臉變得異常扭曲,目中的恨意和嫉妒幾乎要溢出來:“孤魂野鬼!你是孤魂野鬼!憑什麽待在他身邊?賤人!該死的賤人!你怎麽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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