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崇拜
“什麽專業?”清大啊?!名牌大學,要是他妹妹填報清大,肯定也能拿到錄取通知書,可他家妹妹就是與眾不同,成績好得沒話說,卻偏報考什麽京農大,雖說農大沒什麽不好,可到底
不如清大、北大的名氣來的響亮。陸向北:“經濟學。”
江學言和陸向北坐在小客廳說話,廚房這邊,葉夏把煮熟的麵撈出,接著又把撈出的麵條用涼白開水衝幾下撈出、瀝幹,而後她朝麵條中淋入少許菜油,拿筷子攪拌須臾,撒上切好的黃瓜
絲和燙熟的綠豆芽,再把調好醬汁澆到涼麵上。
要說這醬汁,可是葉夏精心調製的,提前備好蒜薑泥,在芝麻醬碗中滴些許芝麻油,接著少量多次假如涼白開攪勻,隨之再加入鹽、味精、生抽、老抽、白糖和醋調成汁,倒進蒜薑泥中;
熱鍋倒油,小火將八角、細香蔥、花椒的香味熬出,待香蔥熬成棕色,把八角、花椒和細香蔥撈出不要,放白芝麻至變黃香味飄出關火;熬好的油趁熱倒在調好的醬汁上,麵條中加入黃瓜絲
和辣椒油,最後澆上醬紫攪拌,麻醬涼麵做成。
“二哥、雋朗哥,麵做好了,你們快去洗把手,準備開動。”把麵盛到碗裏,葉夏端到小客廳,放到江學言和陸向北麵前的茶幾上:“芝麻醬涼麵,味道不錯,保證二哥吃了胃口大開。”
聞言,江學言直接誇讚:“你做的飯我吃起來都很有胃口。”媳婦兒的廚藝被稱讚,陸向北高興的同時,又有那麽點不滿,隻見他眉眼微抬,微不可察地瞥眼江學言,淡淡說:“夏夏是妹妹
,二哥得得多心疼些才好。”
“……”江學言怔住,神色間滿是不解,這說的是什麽?他說喜歡吃妹妹做的飯,這臭小子給他來那麽一句,究竟是何意?陸向北起身,像是沒看到江學言的不解似的,留下句:“我覺得
自個做飯挺好。”他這話一出口,江學言眸中不解愈發濃鬱,不過,忽然間他像是恍然大悟,對著陸向北的背影說:“你小子倒是知道心疼我妹妹。”他可從來沒讓妹妹做飯,是妹妹主動要
做的,不過這會子想起自打他們兄妹住進三姨家,飯菜好像都是妹妹做的,小表妹每次在旁打下手,而他和表弟林子除過洗碗筷,旁的忙一點都沒幫上。
心生慚愧,江學言看到葉夏又端著碗涼麵從廚房出來,忙起身迎上去,把碗接過來:“我來端,你坐下好好歇會。”“夏夏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心疼她。”就在葉夏手上的碗被江學言放到
茶幾上的時候,陸向北清冷的嗓音再度揚起。
江學言張了張嘴,終究沒做聲。“雋朗哥你說什麽呢?我二哥可沒差遣過我做飯,住在三姨家,林子表哥和我二哥畢竟是男生,他們倆都會做飯,可我想吃自個做的,就把做飯的差事給攬
了,再說,做飯又不累,還有小梓給我打下手,你可別說繼續說那怪裏怪氣的話讓我二哥不自在。”
“怪裏怪氣,我有嗎?”陸向北洗過手,回到小客廳坐回原位置,清雋俊秀的臉上一派無辜,與他四目相接,葉夏心下無奈,趁著江學言沒注意,在陸向北腰間軟肉上擰了吧:“吃飯,不
夠的話盆裏還有。”說著,她視線挪向江學言:“二哥,你洗過手把盤裏的涼麵順便端過來,我碗裏這些夠了,盆裏剩下的你和雋朗哥等會分了。”江學言應了聲,睨眼陸向北,冷哼著說:
“別嘴上說的好聽,日後等我妹妹真嫁給你,可別讓我看到你家的飯都是我妹妹做的。”
“我做,或者我和夏夏一起做,二哥有意見?”陸向北迎上江學言看過來視線,好看的眉梢微微上挑。江學言給他個白眼:“記得別讓我妹妹給你洗衣服,尤其是冬天,要是把我妹妹的手
給凍壞了,小心我揍你。”陸向北微笑:“這點二哥大可以放心,洗衣服我最在行。”上一世冬日裏,嗯,準確些說,在沒有洗衣機前的冬日裏,家裏的衣服都是他洗呢,媳婦兒偶爾動手洗
,是在他不知的的情況下,一旦被他撞見,二話不說,會立馬搶過來。
“好啦,做飯給自己在意的人吃,是件既開心又幸福的事兒,看你們倆這樣兒,好像做飯有多艱難,有多痛苦似的,生怕把我給累著。”葉夏好笑地搖搖頭:“吃飯吃飯,二哥你趕緊地,
等吃完飯,睡個午覺,咱們就動身回家。”
有好的廚藝在手,即便沒有靈泉水加成,葉夏做的飯菜也是好吃得很,這一點但凡見證過她廚藝的人,皆知道的。
大梨樹。
“大隊長,你家老大和夏夏考的咋樣啊?”“我看你這話就問的多餘。”“沒錯,王家的問的確實多餘,咱村誰不知道大隊長家的幾個娃娃個個學習好。”“就是,夏夏那可是代表國家出
國參加過比賽,還拿到大獎呢,這事兒咱大隊的喇叭可沒少廣播。”
社員們在地裏上工,邊說笑邊談論葉夏和江學謹高考的事兒。
“孩子們說考得還行,至於能不能考上,得等高考成績出來才能知道。”江安笑著回了大家夥一句。“大隊長就是謙虛,要是你家學謹和夏夏都考不上大學,那咱村怕是很難再出大學生。
”“對了,咱村今年有幾個娃兒高考?”“不算大隊長家的學謹和夏夏,好像還有第一生產小隊長家的小子和第六生產小隊馮家的小子……”“咱大隊有八個生產小隊,今年咋才有六個參加
高考啊?我本還想著咱大隊起碼能有十個來著。”“六個少嗎?你以為高中好考,以為考上了家家都能供得起嗎?”“考上高中不一定能讀到高三畢業,有的上了高中學不動,怕丟人,就提
前退學回家掙工分,能正正經經把高中讀完參加高考的,咱大隊今年能有六個,不少啦。”“公社初中高中在一塊,每個年級一個班,有學生三十來個人,咱公社有十個生產大隊,像咱大隊
這麽大的大隊就有四個,你算算,咱大隊今年出來六個高中畢業生高考,少嗎?”
“唉!咱公社高中一年考不了幾個大學生。”“是考不上幾個,基本上都是為拿高中畢業證。”“看來咱村的大學生這些年要從大隊長家開始出啦,今年是學謹和夏夏,明年就該輪到學言
那小子了!”“大隊長家的老三今年初中畢業,如果考上縣一中上高中,估計又是個大學生的料兒。”
耳邊飄來社員們對自家孩子的議論聲,江安是隻當沒聽見,隻顧忙著手頭上的活兒。
葉夏三人是在下工前回到大梨樹的,進家門,把帶回來的東西放下,葉夏便去廚房熬綠豆稀飯,好提早晾著,等她爸下工、她媽下班回來端起來喝。終於等到妹妹回來,江學謹來到廚房,
從陸向北手中搶過燒火的活兒,和葉夏對起考試答案。
取笑高考前,高考滿分是五百分。江學謹拿著他昨晚到今個一整天默寫出的答案,與葉夏一一對了遍,問:“我這成績不算差吧?”葉夏眉眼間笑意縈繞:“若是大哥記得答案沒多少出入
,就你的估分,可以說是高分啦,若再加上作文給分,考上你報考的大學一點問題都沒有。”有她和陸某人劃的重點,又有她郵寄的複習資料,她家大哥的分數應該不會出現太大偏差,考上
大學百分百沒問題。
“其實在考物理的時候,有道題的題型在你給我的試題裏麵出現過,可我不知怎麽搞的,竟然把最後一步給算錯了,那道題整整六分,走出考點我才想到計算出錯,後悔死了。”江學謹說
著,敲敲自己的腦袋:“你說我怎麽就笨的能把答案算錯呢?”
“老師批閱考卷是按步驟批的,你如果用對公式,隻在最後答案上出錯,扣分是一定的,但絕對不會把這道題給你零分。”葉夏嘴角噙笑,淺聲說著,而將削減聽完她所言,莫名得感到安
心,他俊逸如玉的臉上逐漸浮開一抹笑容,說:“我真要能考上大學,這其中多虧你和雋朗給我的幫助。”
“是大哥自個努力出的結果,我們不過是幫你一丟丟,可別再說剛才那樣的話。”家裏哥哥們和弟弟都有著一顆赤誠之心,足見家教有多好,好叭,作為閨女,雖說是半途來的閨女,她也
真正體會到這一世父母對兒女發自真心的疼愛和嗬護,他們寵兒女,卻不是毫無原則地去寵,他們在寵的同時,教兒女做人的道理,把兒女們一個個教導的正直、善良,卻又不至於教成鐵憨
憨。說實話,在本源世界,爸媽因為忙事業,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愛爸媽,也有感受到爸媽給予的溫暖和疼愛,可那份愛每每都匆忙的來,待她想要持續擁有時,爸媽則不得不抽身離
去,忙他們的工作,這於爸媽來說是無奈,而她理解爸媽,以至於在得知他們相繼身亡的噩耗時,整個人徹底呆滯,別說是哭出聲,就是身體動一動,她也難做到。很長一段時日裏,她沒說
過一句話,成日自個呆著,吃飯睡覺上廁所,全是爺奶讓做什麽便做什麽,如同一個機器人似的,沒有自己的感情,後來爺奶實在看不過去,無比嚴厲地和她談了此,待兩位老人說完,哭聲
終於從她嘴裏發出,宛若泄洪的水,一時間難以止住。
上一世,有原主的記憶,她感受到原主的娘很疼愛原主,奈何現實情況所迫,那個疼愛女兒的母親心懷遺憾和不舍,帶著滿身病痛離開了人世,腦中存著原主的記憶,感受到原主母親給予
原主的疼愛,然,她感動有之,卻達不到共情。直至父女相認,她從父親,原主的父親,一個和她本源世界生父極為相像的中年男人身上,深切感受到一個父親真實的疼寵和愛護,方打心底
接受了這個父親,把對方看作生父,把自己看作是對方的親閨女,孝敬對方,到對方百年。
而今這一世,她穿來那會,身體的主人尚不及七歲,留給她的記憶不多,但其中全是一家人的溫馨畫麵,父母寵著,哥哥護著,弟弟像隻跟屁蟲黏著,七口人相親相愛,奈何饑荒降臨,導
致七口人變六口人,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六口人,可是另一口人是她這個外來戶。比之原主小江夏活著那幾年,她得到家人的疼愛明顯更多,不,不是她得到的疼愛,是她這具身體,是小江
夏得到的疼愛更多。
她……她隻是頂著小江夏的殼子活著,家裏親人的愛護,無一不是針對“小江夏”。思緒輾轉到這,葉夏心頭升起一股悵然,她終究不是小江夏,如果某一天“李雪婷”真在這一家人麵前
說些什麽,他們會怎樣看她,對待她?是不認她,趕她走,還是維持現狀,隻不過不會再像往常那般真心對待她?
“夏夏你是有心事嗎?”看到葉夏神色露出悵然之色,江學謹不由關心詢問。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思緒,葉夏搖搖頭:“沒事。”手上繼續忙活。她想那麽多做什麽?附身在小江夏的
身體裏非她所願,且自她頂著小江夏的身份活在這世上,所作所為,從來都是問心無愧,又何懼身份被拆穿?
再者,不管是重生來的李雪婷,亦或是像她一樣處境,附身在童年時期李雪婷身體裏的小江夏,她們說什麽,難道這一家人就信什麽?好叭,即便他們相信,到時水來將擋,兵來土掩,沒
有解決不了的事兒。
何況她是真得問心無愧,完全不用想太多。
熬好稀飯,蒸好二合麵饅頭,葉夏手腳麻利,把家裏中午單獨留著的一盤攪團切塊,調汁,拌上燙熟又過了冷水、再瀝幹的野菜,然後放上中午炒的韭菜、澆汁,一道晚上要吃的菜算是做
好,接著葉夏涼拌黃瓜一盤,糖拌西紅柿一盤,純涼拌野菜一盤,外家一盤木耳炒蛋,晚飯大功告成。
日落西山,霞光滿天,院裏清風徐徐,江學謹哥幾個連同秦林兄妹在院裏擺好飯桌和小凳兒,手腳不閑,幫著葉夏和陸向北從廚房往外端飯端菜,三小隻知道今晚的飯菜是葉夏做的,高興
得連連拍手,揚起奶音兒比賽似的誇姐姐做飯棒棒。
“喂,你們這也太狗腿了吧?桌上這飯菜,我這做三哥也給你們做過,怎就沒見你們誇過我?”江學慎故意瞪向三小隻,熟料,不等江小五做聲,龍鳳胎搶先對江學慎說:“三哥做的不好
吃。”別看他們小,吃到嘴裏的東西,卻分得清好吃還是不好吃。
即便同樣是涼拌黃瓜和涼拌野菜,及涼拌攪團和糖拌西紅柿、木耳炒蛋,三哥做出來雖說不上特別難吃,但和姐姐做的完全沒得比好不。
“三哥,小杉小檸說的就是我想說的,你做飯的能耐真得和我姐沒法比。”江小五補刀。聞言,江學慎磨牙:“不好吃?那我咋沒見你們少吃一口?”“不吃不行啊,我們還小,正在長身
體,再說,三哥必經辛苦一場,我們真露出嫌棄的表情,甚至連筷子都不拿,豈不是太不給三哥麵子。”江小五一雙烏亮的眼睛裏寫滿狡黠,嘴皮子溜著呢!“謝謝你們給我麵子,但我偏偏
不需要,你們三個小東西有本事以後就別吃我做的飯,有本事就自個開火,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把飯菜做出怎樣的味道。”冷哼一聲,江學慎不再搭理三小隻,轉身去打水,方便江安和林蘭
回家洗手。
葉夏這會子去浴房簡單洗了個澡,等她收拾清爽齊整返回前院,江安和林蘭已經相繼回家。“你和孩子們先吃,我先去衝個澡。”江安和林蘭說了句,見閨女從堂屋出來,立馬笑容滿麵:
“去吃飯吧,爸等會再吃。”
“我們等爸一起吃。”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再說前院裏有裝燈泡,即便天色暗下來,打開燈,飯吃不到鼻子裏。好幾個月沒見閨女,林蘭是真想得慌,這不,她洗把臉和手,邊用毛巾擦
拭,邊滿目柔光地望著閨女看,給人感覺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媽,你再看下去,我會臉紅噠。”葉夏故作害羞狀,不僅逗得林蘭笑出聲,院裏其他大大小小同樣咧開嘴笑個不停,為免繼續尷尬下去,葉夏忙轉移話題:“對了,媽,我有和大領導照
相哦,你們等會,我這就去把相框拿過來。”離京那會,葉夏等六名學員就有拿到和大領導們的合影,當然,葉夏和陸向北另有拿到他們二人和大領導們的合影,及他們分別與一、二兩位大
領導的合影,回到w市,葉夏抽空前往百貨商店買了三個相框,將三張照片分別裝好,這次回家全有帶回來。
有這三張合影在,不,哪怕隻有一張合影在,他們一家在快要到來的十年時間裏,絕對會過得平平安安。
基於這點考量,她專程買相框裝相片,拿回來欲掛在家裏醒目的位置,好叫來串門的人抬眼就能看到,免得一些不知所謂的人犯紅眼病,瞎咋呼,沒事找事。
“真得?”江學謹哥幾個齊發出驚呼。“我可從來不騙人,更不說大話哦。”說著,葉夏轉身進了堂屋,沒多久,她拿著三個十寸大的相框返回前院。林蘭情緒激動,接過一個相框,看的
又認真又仔細,她聲音微顫:“這是真得,夏夏,你竟然真有和大領導們合影!”
“我們回國當日有被大領導們親自接見,大領導們和我們說了不少話,合影是大領導身邊的同誌安排的,我們六個人也沒想到呢,對吧,雋朗哥?”葉夏笑眯眯地說著,還不忘看向陸向北
,好叫對方為她證明她所言不虛。
陸向北自然會意,他將目光挪向嶽母大人:“媽,夏夏說的屬實,我們六個學員都有拿到合影。”這時,江學謹輕聲問:“省裏的領導來咱家,說你們倆不僅拒絕了國外好幾知名大學的留
學邀請,並拒絕了中科院相邀,這……這都是真的嗎?”
“咱們國家很好,我和夏夏都沒想過在國外讀大學,至於中科院相邀,確有其事,但我們沒想過大學畢業後去做研究。”陸向北如實說著,微頓須臾,他續說:“夏夏還有接到農科院相邀
,未來沒準夏夏會進農科院。”
院裏一瞬間靜寂得落針可聞,半晌,江小五來到葉夏身邊,仰起小腦袋,睜大眼睛先是發出“哇”地一聲驚歎,繼而雙眼亮閃閃說:“姐,你好厲害鴨!我要更努力更努力向你學習,定不
給姐姐丟臉!”中科院、農科院是什麽,他雖不是很了解,但“科”字他知道,譬如組詞科研、科學、科技等等,總之,他要是猜得沒錯,姐姐沒準哪天真就成了科學家。
好膩害!
科學家!
他的姐姐以後會是一名科學家,怎麽想怎麽美啊!
垂眸看著弟弟的星星眼,葉夏好笑地揉揉小家夥的頭:“我們家小五真有誌氣,姐姐相信你以後是做大事兒的。”小秦杉的奶音兒忽然揚起:“姐姐棒棒!”伸出小小的大拇指,小人兒為
姐姐點讚,他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但五哥說姐姐膩害,那就一定很膩害啦!
“檸檸喜歡姐姐棒棒。”秦檸的小奶音跟著響起,小姑娘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好不萌萌噠。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不說三小隻以後會如何,單就江學謹、江學言、江學慎,
及秦林、秦梓兄妹倆,這三年來受葉夏無形中的影響,學習一個比一個用功,尤其是江家兄弟,追著葉夏的腳步,跳級,再跳級,他們現在或許不知跳級給自身帶來了什麽,回頭過個兩三年
,便知自己是何等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