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 幫助

  陸向北看眼窗外,回她:“天已擦黑,外麵冷著呢,這屋裏又沒別人,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心事。”


  “很想知道?”


  葉夏挑眉。陸向北點頭,就聽他家媳婦兒說:“出去再告訴你。”


  看出葉夏這會子的確沒有要說的意思,陸向北拿起炕邊上放著的絨線帽給親親媳婦戴在頭上,又拿起圍巾幫人兒圍好,問:“怎麽沒看見你的手套?”


  “在這呢。”


  從棉衣兜裏掏出手套,葉夏自個戴好,繼而眨眨眼,催促:“快點武裝你自個。”


  陸向北拿起**帽扣在自個頭上,接著邊圍圍巾邊說:“走吧。”


  “扣好扣子。”


  葉夏說著,直接上手幫陸向北扣棉外套上的鈕扣:“去村東頭。”


  “隨你。”


  媳婦兒去哪他跟著便是,沒意見。


  “這天都黑了,你們要出門?”


  林蘭端著燒好的洗腳水從廚房出來,正好看到葉夏和陸向北走出堂屋,想都沒想,葉夏脫口就說:“雋朗哥胸口有點悶,我陪他在院口走走。”


  為媳婦兒背鍋,陸向北毫無怨言,他看向林蘭:“媽不用擔心,我們轉一會便回來。”


  定親當日,陸向北這個厚臉皮的,當著他家老爺子老太太,及江爺爺江奶奶等人的麵兒直接改口喊江安兩口子爸媽。


  江安爺在心裏沒少橫眉冷對,但麵上卻不得不掛上笑容,順著毛腳女婿的稱呼應了聲。


  “別走遠。”


  叮囑一句,林蘭端著洗腳水進了堂屋。


  天色黑透,葉夏和陸向北並肩走在村道上:“你的看法?”


  “咱們有能力,那就幫一把,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兩人耳力很好,知道四周圍沒有第三個人。


  英雄的兒女,能幫一把是一把,何況她媳婦兒的空間裏最不缺糧食,且其他物資齊全。


  在葉夏說起江東來一家的事兒時,陸向北沒插一句嘴,隻是在旁靜靜地聽著,待葉夏說完,向他發問,這位更是不假思索回應那麽一句。


  聞言,葉夏意念一閃,就將陸向北帶進空間,等兩人再出來時,陸向北手裏拎著兩個鼓囊囊的旅行包,其中一個裏麵裝著六福七福小時候穿過的棉衣棉褲還有罩衫,


  都是葉夏手工做的,款式尋常,一點都不出挑,顏色也不紮眼,給江援朝和他的弟弟妹妹穿完全沒問題。另外包裏還裝著大小號各兩套秋衣秋褲,


  及三雙棉鞋、三雙方口布鞋、數雙棉線襪子。山裏的冬日比外界要冷些,等暖和起來起碼得到三四月份,因此,葉夏給旅行包裏裝的都是冬日穿的衣物。


  回頭天暖和,她再趁著回家的機會,悄悄送些六福七福穿過的單衣給江援朝和他的弟弟妹妹。新衣物不是沒有,而是葉夏不敢給,

  擔心給仨孩子帶去麻煩,但要說的是,六福七福穿過的衣物,她都有拆洗的幹幹淨淨是收拾在一起,且以她家的條件,六福七福並未把衣物穿得太紮實。


  至於為何沒拿陸小八的衣物,則源於生陸小八的時候時間上已接近七十年代末,七六年懷上七八年出生,那會陸小八穿的衣物明顯要被六福七福小時後穿的新穎,


  畢竟改革開放在即,國家處處彰顯春天,大人小孩的衣物,不管是款式還是顏色,都不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能比的。


  “咱們把東西放到小孩家門口,敲下門,躲在一邊看著小孩把東西拎進屋再走。”


  葉夏輕聲說著,聞言,陸向北“嗯”了聲,回應:“聽你的。”除過衣物和鞋襪,陸向北拎著的另一個旅行包裏裝有奶粉、麥乳精、紅糖、大白兔奶糖等吃食。


  奶粉三袋、麥乳精兩罐、大白兔奶糖一包……


  “叩叩叩!”


  江援朝家的院門是籬笆做的,很容易挪開,葉夏和陸向北悄咪咪進院裏,由葉夏敲門,陸向北把東西放到門外,並把葉夏在空間裏寫好的一張紙用小石塊壓到旅行包上麵,做好這一切,他直起腰身,牽起媳婦兒的手就欲走。


  沒聽到屋裏人回應,葉夏再次敲了敲門,並通過意念,往兩個旅行包旁邊又放了兩袋五斤重的大米白麵,外加用瓶子裝的兩斤菜油,也就在這時,小孩兒稚嫩中夾帶著警惕的聲音響起:“誰?”


  見屋裏的煤油燈亮起,葉夏忙朝陸向北打手勢,兩人像做賊似的,躡手躡腳躲到江援朝家院裏堆放雜物的茅草棚中。


  “咯吱”一聲,門從裏麵打開。


  小女孩端著煤油燈,比小女孩高多半個頭的小男孩手裏攥著根棍子,兄妹倆全神戒備望向門外,沒看到一個人影。“哥,你看!”


  垂眼間,小女孩看到堆在她家門口的東西,震驚得立時立刻睜大眼:“這紙上麵有字。”


  彎腰拿起旅行吧上麵用碎石壓著的紙張,小女孩遞到哥哥手上。


  江援朝原本在讀二年級,可自打家裏出事,他二年級沒上幾天,就回到家照看弟弟妹妹,並割豬草掙工分,好不讓自己和弟弟妹妹餓肚子。


  紙上麵的字是葉夏用鋼筆寫的楷書,一筆一劃很好認。難認的字,葉夏有標注拚音,方便江援朝順利讀完她這封“信”,好按她說的把東西都收好,以防止被旁人看到。


  葉夏沒有留名姓,隻說讓江援朝和他的弟弟妹妹好好讀書,健康成長,說會找大隊長關照他們,讓他不用擔心上學的花費,末尾標注會在暗中關注……


  嘴巴緊抿,江援朝眼眶泛紅,望著空蕩蕩的院落,須臾,他拉著妹妹的手跪在門口,朝院裏連磕三個響頭,而後,他抬袖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對妹妹說:“把東西拿回家,給誰都不能說,記住了?”


  江愛華不到七歲,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她直到門口的東西是好心人偷偷給他們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會被搶走,於是小姑娘心裏透亮,聽到哥哥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


  東西被兄妹倆拎回屋裏,木門“咯吱”一聲關閉,葉夏和陸向北過了會,走出茅草棚,兩人沒在院裏多逗留,如來時一樣,悄咪咪離去。


  “哥,這是麵粉,這是大米,這是油!”


  爸爸活著的時候,他們家每個月都能吃到一點細糧,但自從爸爸沒了,媽媽丟下他們消失後,他們家就不再有細糧,隻剩下不多的粗糧,

  這會子看到大米白麵,小姑娘江愛華真得很開心,她說:“我們每天吃一點點,可以吃很長很長時間。”


  江援朝沒有說話,他輕輕拉開旅行包的拉鏈,看到裏麵的衣物和鞋襪,眼眶一酸,終究沒止住淚水。


  他媽愛打扮,每個月他爸寄津貼回來,用不了多久,津貼就會被他媽花在自個身上。


  做新衣服,買雪花膏,買小皮鞋,買好看的絲巾,就是鮮少給他和弟弟妹妹花錢。


  “哥,這棉衣棉褲摸起來真暖和。”


  江愛華拿起一件碎花棉襖貼在自己臉上,她眼裏淚光閃爍:“這是給我的,對吧,哥哥?”


  江援朝點頭:“嗯,是你的。”


  從大小上看,花棉襖是妹妹的沒錯。


  “我好喜歡,哥哥,我好喜歡這件花棉襖!”


  秦檸四歲多,都知道漂亮、好看是什麽,比起這個小娃娃,江愛華這個六歲大點的小姑娘自然更知道什麽是好看,更能表達出自己對美好事物的想法,然,小姑娘和她哥哥一樣,鮮少穿到她媽媽給做的新衣服。


  兄妹倆,不,準確些說,包括小奶娃江愛民在內,仨小孩兒身上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他們媽媽用自己穿過的舊衣服,亦或是丈夫江東來探親帶回家的舊製服改的,對此,江東來看在眼裏,又能說什麽?

  自己長年不在家,留妻子在老家獨守空房,並未他教養孩子操持家務,作為男人,江東來深覺愧對妻兒,於是津貼和票證月月寄回家,由著妻子自主支配,好以此撫慰媳婦兒。


  再者,回家探親,江東來雖鮮少看到兒女穿新衣,但也沒衣不蔽體,凍著、餓著。


  基於此,對於媳婦把津貼和票證多往自身花用,江東來心裏無任何怨言。


  “棉鞋!還有單鞋,哥,這是襪子!很軟和鴨……”


  隨著江援朝把裝有衣物和鞋襪的旅行吧全套空,江愛華嘴裏稚嫩的驚喜聲就沒斷過。


  “小聲點,夜靜了,會被人聽到的。”


  江援朝帶著些許鼻音輕聲提醒妹妹。


  說起來,大梨樹通上電的時間已經不短,但江東來的媳婦為了把錢花在自個身上,愣是沒讓大隊上給自家接電,這就使得家裏依舊像往日一樣點煤油燈照亮。


  而像江東來家沒接電的住戶,在大梨樹其實還有十幾二十戶人家,但這些戶和江東來家的原因不同,他們是覺得用電貴,怕花錢,所以寧願繼續用煤油燈,都不同意給家裏拉電。


  屋裏有動靜,原本剛睡著沒多久的奶娃娃江愛民握著小圈圈邊揉眼睛,邊癟著嘴喊哥哥姐姐。


  “弟弟乖,咱哥在呢,姐姐也在呢。”


  把手上的棉衣放到炕上,江愛華抱起弟弟坐在自己懷裏,看著哥哥拉開另一個旅行包,下一刻,她摟著弟弟的臂彎不由一緊,紅著眼睛,小小聲說:“哥,有奶粉,有麥乳精,弟弟有奶粉和麥乳精喝了。”


  咽了咽口水,她又說:“這個是奶瓶,我有在地頭上見翠蓮嬸子用它給三妞喝過水。”


  爸爸以前探親回家,有買過奶粉和麥乳精,不過,她和哥哥吃到嘴很少,因為媽媽說奶粉和麥乳精是爸爸買給她的,說隻有媽媽吃過奶粉、麥乳精,身體才能健康,才能有力氣照顧好好照顧他們。


  這些話都是媽媽背著爸爸對他們兄妹說的,雖然他們很想很想喝奶粉、喝麥乳精,可媽媽把東西藏起來,他們就算再想也隻能忍著。


  “十張錢,哥哥,一張是十塊,十張就是一百,還有票,哥哥,我們有錢有票了!”


  認識錢是江東來一次偶然間在家裏給兒子閨女教的,而江東來上學後,又教過妹妹江愛華識字數數,所以小姑娘看到兄長從旅行包取出的錢票,睜大眼睛看著哥哥小心翼翼地一張張取出隨口報數。


  眼睛定定地鎖在被他全部放到炕上的一堆東西,江援朝紅著眼眶怔忪良久,他把那些東西重新歸置好,像小倉鼠似的忙活好一會,拿著半奶瓶奶回到炕上:“要記住哥說的,在外麵和誰都不能說今晚的事兒。”


  把奶瓶遞到弟弟手上,江援朝再次鄭重其事地叮囑妹妹。


  “嗯,我嘴巴很緊的,誰都不告訴。”江愛華繃著臉兒種種地點點小腦袋。


  奶娃娃江愛民抱著哥哥給的奶瓶,本能地就送往自己口中,喝了兩口,小家夥忽然間停住,竟然把奶瓶遞向哥哥。


  “很好喝對不對?”


  江援朝稚嫩的聲音微啞,聽到他問,奶娃娃江愛民眨巴眨巴眼鏡,咧開嘴邊笑邊點小腦袋。


  “你喝,哥哥不喝,喝奶奶你就能快點長大。”


  江援朝輕捏捏弟弟的瘦巴巴的臉兒,搖頭笑笑,熟料,奶娃娃又把奶瓶遞向姐姐。


  “姐姐不喝,你喝。”


  江愛華懂事的把奶瓶塞回弟弟嘴巴裏,而後她看向江援朝說:“哥,你說是誰對咱們這麽好鴨?”


  奶粉、麥乳精、紅糖……她剛看到的那些東西都可金貴了,卻有人給他們家門口放這麽多,悄悄來悄悄離開,會是誰呢?


  江援朝搖頭:“不知道。”


  靜默好一會,他又說:“遲早會見到。”


  他一定能見到給他們幫助的好心人,一定能!“那哥哥開學要去報到嗎?”


  江愛華相信哥哥,他們遲早能見到那位好心人,想到即將開學,小姑娘不由問了句。


  “……”


  江援朝抿唇不語,他想上學,可家裏的情況在這擺著,若是他去上學,弟弟妹妹該怎麽辦?

  “哥,你去上學吧,我在家照顧弟弟,等哥哥從學校回來,向以前一樣教我認字和算數就好。”


  哥哥喜歡讀書她知道,她自個其實也很喜歡,原本今年九月份她就能像哥哥一樣進村小,可是爸爸沒了,媽媽不見了,即便家裏有好心人給的錢,


  但弟弟需要人照顧,她和哥哥必須得有一個人留在家,而哥哥已經讀二年級,前麵考試門門都是一百分,比起她這個沒上過一天學的,

  還是哥哥繼續讀書劃算些,如是想著,江愛華很是認真地稚聲說:“哥,做飯、洗衣服我都會,還有,我能帶弟弟,能收拾家裏,等弟弟再長大點,我就牽著弟弟去割豬草掙工分,你就放心上學吧。”


  夜空中星子閃爍,葉夏被陸向北牽著手兒走在回家的村道上,她聲線輕柔,且夾帶著些許酸澀:“你說人心是什麽呢?人性又是什麽呢?”


  沒等陸向北做回應,她低喃似的聲音再度揚起:“明明是血脈相連,為何就能做到不管不問,由著三個年幼的孩子自個在這世上生存?為了利益麽?

  就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就因為無利可圖,做長輩的便冷心冷肺不伸把手拉扯自己已故兄弟的兒女?”


  “人心善變,人性複雜,那一家子的事如果屬實,隻能說明江東來的兄弟們自私、貪婪,從骨子裏就不是個好的,對於這樣的人,


  和他們又何談人性,何談人心?他們但凡有一點良心,在江東來提出拿自己的津貼給母親醫治身體時,就該支持,而不是覺得無法占便宜,鬧著要分家,免得被繼母長期拖累。”


  陸向北淺聲分析江東來那幾個同父異母兄弟們的心性,聽他說完,葉夏嗓音清冷:

  “全是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他們怎就不想想,若不是江東來的母親進門,幫著他們爹拉扯他們兄妹幾個,並為他們順順當當娶妻送嫁,能有他們今日的一切?”


  說到這,葉夏語帶嘲諷:“或許那幾個白眼狼認為,即便沒有江東來的母親,他們爹娶其他女人,照樣能把她們養大成人,為他們娶妻送嫁,可他們有無想過,沒有江東來的母親,別的女人做他們的後媽,他們會安穩、舒坦長大?”


  “用晚飯前,我有看到你和嶽母在廚房說什麽,該不會就是問江東來家的事吧?”


  陸向北問。


  葉夏輕“嗯”一聲,淺聲說:“麥香雖和我說了不少有關那一家的事,可我還是沒忍住想多了解一些,就趁著晚飯前的工夫隨口問了我媽幾句,

  得知麥香說的全部屬實,同時得知江東來的母親對繼子繼女很好,家裏吃食都是緊著江東來的爹和前妻生的幾個兒女吃,


  她自個和帶來的閨女隻是勉強填口肚子,多年如一日,從不抱怨。曾有人私底下問江東來的母親,為啥不對自個和帶來的閨女好點,

  江東來的母親回答對方,說她們娘倆逃難來到大梨樹,能在這村裏有個家,能有口飯吃,就已經很滿足,她們不能奢求更多。


  抱著這樣的心思,江東來的母親和姐姐,就像老黃牛似的為那個家一味付出,把繼女養的像嬌小姐似的,在家別說做農活,就是做飯、洗衣、掃地這樣的家務,出嫁前都不曾怎麽動過手,到頭來,自己累出一身病,又落得什麽?”


  陸向北未語,就聽媳婦兒又說:“還有,江東來之所以去了隊伍上,其實是他娘主動把兒子送出去的,他想讓兒子用命自個搏個出路,

  而她把唯一的親兒子狠心送出去,則源於江東來一天天長大飯量增長,頓頓飯都挨兄弟們的冷嘲熱諷,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走那條路。


  然而,誰又能想到?即將想兒子的福,卻因為自己的病讓兒子受到拖累,被兄弟們逼著從家裏分出去,可以說,江東來的母親怕是含著滿滿的內疚和傷感離世的。


  這位母親閉上眼前,要是知道唯一的兒子會在她去世數年後走到人生終點,而這個終點源於她當初送兒子踏上一條凶險和榮耀並存的路,我估計她肯定十分懊悔自己早先的決定,甚至痛恨自個。”


  “好了,我知道你看那三個孩子可憐,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就當是提前走上以前的路,盡咱們的能力幫助有需要的人。”


  上一世,受媳婦兒影響,他、他們的兒女、他們的孫輩、重孫……代代有做公益和慈善,他們給希望工程捐錢,他們在全國各地,


  甚至在國外貧困地區修建學校,他們給孤寡老人,給孤兒院送溫暖,但凡和慈善、公益相關的事,他們一家,他們家一代代都有致力去做。


  在他們闔上眼離開那個世界前,他們兩口子更是把自己親手打下的基業,捐贈給國家不少,好在他們不在的情況下,以他們的名義繼續幫助有需要的人。


  今日,他們幫扶那三個可憐的孩子一把,真得是件很小的事,可他沒想到那一家人會讓向來鎮定冷靜的媳婦兒,心生如此大的波動。


  她厭惡江東來的兄弟們,是的,他感覺得到,媳婦兒是一點都不待見那幾個冷心冷肺的兄弟,然,他們能做什麽?

  那幾個人是有錯,可他們錯在私德上,錯在不顧念血脈親情,從法律角度來著眼,是不存在問題的。


  正月十三,午後,葉夏獨自在西屋和她爸說話,這引起江學謹哥幾個很大的好奇心,但葉夏有清楚明白說想和老爸單獨談談,於是乎,再大的好奇心也被江學謹哥幾個給遏製住,他們和陸向北待在西屋閑聊。


  “你說的得大隊部開會討論後才能做決定。”


  江安眉頭微皺:“你東來哥雖說和咱們家的血緣離的有些遠了,但他對你爺爺奶奶很敬重,每次回來探親,都會提東西看望你爺奶,

  對我和你大伯還有叔叔們也挺敬重,總之,你東來哥是個會來事的,可咱們誰都沒想到,那麽好的一個小夥子說沒就沒了,娶的媳婦又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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