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1章 氣悶,不安

  “而我說的正常兩姓婚姻,夫妻也有可能生出不健全的孩子,”


  這其實和前麵近親結婚的緣由差不多,”


  看到康熙眼裏的求知欲,葉夏說:“遺傳,和基因遺傳有關,近親結婚,夫妻雙方有太多相似基因……”


  給康熙帝大概普及了下基因遺傳學,葉夏看對方聽得雲裏霧裏,禁不住說:“這樣吧,我回頭把我從眾多醫書中看到的有關基因遺傳方麵的知識,給你摘錄,整理到一起,你閑時可以好好看看,就當是在解悶兒了。”


  康熙帝語帶猶豫問:“……照皇額娘這麽說,戴佳氏生的阿哥不是因為上天覺得我德行有失,給我的警示?”


  “玄燁,你對科學已經有基礎了解,怎還相信什麽天罰、天怒什麽的?聽皇額娘的,咱們得相信科學,像自古以來百姓們遇到的天災,


  這都隻是自然界帶給人類的災害,我們得相信人定勝天,相信通過人的努力,再嚴重的自然災害,都能度過去。十一阿哥先天有腿疾,這要麽是基因遺傳出現點錯誤,要麽是在母腹中沒發育好,和你口中的上天可沒什麽關係。”


  “兒子其實也是不信的,可謠言一多,兒子怕啊,怕會影響到大清江山穩固。”康熙帝眸中染上抹憂色。


  葉夏:“所以聖人為何提出要開啟民智,隻有天下萬民中認字讀書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懂得明事理辨是非,然後再印刷出版一些有關自然與科學的淺顯知識,時間久了,


  自然不會再有人把自然災害,把皇家的私事看做是上天對帝王不滿,繼而引發天怒,降罪萬民,以示對帝王的警告。”


  “皇額娘,那你又如何解釋去年受災期間,乾清宮門外的廣場上出現的異象?”


  “這個倒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了,隻能說挺玄幻,就跟古代流傳至今的那些神話傳說一般,超出了科學範疇。”葉夏一臉淡定地忽悠眼前的帝王。


  不是她有意忽悠,是她真不知該如何在科學範疇內解釋。空間傍身,純粹是突然出現,接著隻要她治病救人,做出對國家和社會有貢獻的事兒,空間裏的薄霧便會向四麵八方慢慢退散,繼而逐步擴充,形成一個小世界全貌。


  她的空間她都無從解釋,一次又一次重生在異世,她亦無從解釋,又如何去解釋乾清宮外廣場上出現的玄幻一幕,是她通過意念,


  把空間裏出產的東西挪出來救助災民?這一切全在科學範疇外,有此認知,用巧妙的語言忽悠這位年輕的皇帝,無疑是上上之策。


  康熙帝臉上看不出異樣,不過,他還是對葉夏那番說辭點了點頭:“自古以來神話故事確實不少,或許皇額娘說得沒錯,那晚出現在乾清宮門外廣場的異象,歸結到‘玄幻’二字上再合適不過。”


  “好了,那事兒都過去多久了,咱無需多提,總之,是對咱大清沒有一點壞處。”


  葉夏說著,狀似不經意地轉開話題:“忙完了?”


  早朝過後有來向她問安,並陪她坐著閑聊了片刻,這會子又過來,可不像這位大忙人的風格。聞言,康熙帝方想起他來寧壽宮的目的,隻見其輕頷首,接著麵露笑容說:


  “下個月就是皇額娘的四十歲壽辰,兒子想為皇額娘好好操辦操辦,”


  似是擔心葉夏拒絕,康熙不等葉夏做聲,迅速又說:“這事兒子和皇祖母說起時,皇祖母隻給兒子一句,要給皇額娘熱熱鬧鬧得大辦,屆時,咱們一家人歡聚一堂,給您過這個四十歲整壽。”


  葉夏到嘴邊的話因為康熙帝搬出孝莊不得不改口:“其實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不過,你既已決定,皇額娘那也想熱鬧熱鬧,那就辦吧,但我還是要叮囑你一句,不要搞什麽大排場。”


  話雖是這麽說,但葉夏知道到時排場肯定不會小。


  畢竟她的身份在這放著,而康熙和孝莊都已拍板,要是隨隨便便吃頓飯,根本用不著特意來和她打這聲招呼。


  事實上,葉夏過四十歲生辰這日,康熙帝直接破例“不理政事”,且當日上午,皇室內部便開始舉行活動,後麵孝莊、葉夏、康熙帝、團子保成等祖孫四代歡聚一堂,慶賀葉夏的四十歲整壽。


  “皇額娘無需操心,一切都交由兒子打理。”


  說到這,康熙帝的視線落到納喇氏送給葉夏的那些雙麵繡品上:“對了,皇額娘要不就聽兒子句勸,別學什麽雙麵繡,免得傷到眼睛。”


  葉夏卻微笑搖頭:“技多不壓身,再說,我也不是要學得有多好,我就是想著閑著無事時,給保成他們用雙麵繡一人繡件小禮物。”


  “新年禮物?”


  康熙帝問,語氣略酸。


  葉夏點頭:“這距離新的一年到來不遠了,我得提前給孩子們把禮物準備好。”


  康熙帝宛若站在檸檬樹下次檸檬,語氣越發酸得很:“皇額娘對保成他們可真好,每個新年都給他們送禮物,兒子到目前為止,尚未收到皇額娘一件新年禮物。”


  葉夏豈聽不出對方語氣中的酸味兒,笑說:“也不是年年送的,”


  她沒到這具身體前,原主可不曾在新年刻意給康熙的皇子們送禮物,隻是在每年新春,康熙那些早逝的團子被乳母抱過來拜新年時,給每個團子抓不少金花生、金葉子、金瓜子罷了,且那些東西都是由乳母收著。


  “那也有好幾年了。”


  康熙帝記得清清楚楚,眼前的嫡母是從十四年起,開始給他的皇子公主送新年禮物的。


  “鳴煙,去把那個雕花匣子拿過來吧。”


  鳴煙應聲,繼而走進內殿,不多會返回。


  “給皇上。”


  對鳴煙說了句,葉夏將目光挪向康熙:“打開看看,這匣子裏都裝著什麽。”


  康熙帝怔了下,方接過鳴煙呈上的雕花木匣,待他將木匣打開,看到裏麵滿滿當當的小禮物時,聲音禁不住有些發澀:“皇額娘,這些都是給兒子的?”


  葉夏微笑點頭,示意康熙帝將雕花木匣放到炕桌上:“原本是想一年送你一件,可這些畢竟都是些小玩意兒,我就想著替你攢起來,等我闔上眼快要離開這世上前再拿給你。”


  伸手從雕花木匣中取出一本親手描繪的畫冊,葉夏翻開封皮,指著畫冊第一張的可愛小孩兒,柔聲笑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時的樣子,是我前兩年回想著在禦花園初遇到你那會的樣子畫出來的,”


  其實是她按照原主的記憶畫的,早年原主被孝莊接進宮,因不被順治喜歡,雖是皇後,卻猶如坐冷宮,加之不喜在外走動,

  待在寢宮鮮少外出,後來有一年原主踏出自己的宮門,到禦花園散步,遇到五歲大的團子玄燁,許是原主性子柔和,人又單純得緊,

  很是被團子玄燁喜歡,一口一個皇額娘地喚著,也是自那日起,原主慢慢將自己融入皇宮生活中,但凡去孝莊宮裏問安,都會坐等團子玄燁下學到慈寧宮玩一會。


  原主很喜歡小孩兒,但奈何順治帝不喜原主,又怎會給原主孩子?

  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無緣做額娘,原主待團子福全、玄燁、常寧等幾個順治帝的孩子都相當好,以此來彌補她不能做額娘的遺憾。


  葉夏慢慢翻著畫冊,每翻一頁,就說給康熙帝一句,說這是他幾歲時的樣兒,一直到康熙十九年的成人畫像。


  因為用的是素描,畫像上的團子玄燁,少年玄燁,青年玄燁,和康熙從小到大的真實相貌幾乎毫無差別。


  “喜歡嗎?這種畫法很簡單,保清保成他們都有跟著我學,不過,到目前為止,長華學這種畫法學得最快,在他們兄弟姐妹中,也是畫得最好的。”


  葉夏說著,又從木匣中拿出一枚暖玉雕刻的生肖福牌:“喜歡嗎?這是你的生肖,背麵有刻你的名字,保清保成他們都有一塊,是暖玉雕刻的,和你平日佩戴的玉佩相比,不怎麽值錢,但這是皇額娘親手雕刻的。”


  放下生肖福牌,葉夏嘴上邊說邊把雕花木匣中的其他幾樣小禮物取出,分別給康熙做介紹,最後,她招呼鳴煙取來一張紙,


  順便把她要用的碳棒拿過來,在康熙帝泛紅的眼睛注視下,畫出一隻隻Q版生肖圖,並在空白處畫了個Q版顧墨塵,說:“可愛吧?等我跟著納喇氏學會雙麵繡法,就給我的孫兒們一人繡一方生肖帕子,到時,皇額娘給你也繡一塊。”


  “皇額娘隻給兒子繡,不用管保清保成他們。”


  逼退眼底的濕意,康熙帝像小孩子似的,很是吃味說:“他們天天守在皇額娘身邊,跟著皇額娘學這個學那個,還在皇額娘身邊撒嬌,得皇額娘寵愛,兒子卻天天要忙政事,這讓兒子覺得好心酸。”


  聞言,葉夏“撲哧”一笑,說:“你可是大清皇帝,和自個孩子吃醋,這傳出去可是要鬧笑話的。”


  康熙帝臉頰微熱:“兒子看誰敢?!”


  “是是是,沒人敢傳你的閑話,好了,既然喜歡,就收起來帶走吧,以後隻要保清保成他們有的,你的肯定也少不了。”


  在這大清她過得是養老生活,雖然吧,有考慮從太醫院開始,培養幾個西醫,然後再在京中開設一座規模大的醫館,及一所醫學院,但這急不來,得一步步慢慢計劃著來。


  不然,她動靜鬧得太大,有孝莊這座大山在,難保不會把她的舉動往旁的地方想。


  承乾宮。


  看著宮人擺好的桌宴,貴妃佟佳氏坐在正殿主位上,眼神平淡無波,望著空蕩蕩的殿門口半晌沒有挪開眼。


  “姐姐,七阿哥真得好給您長臉啊,不對,應該說七阿哥不僅給您和我這個小姨長臉,還很給咱們佟佳氏一族長臉,聽我的,姐姐打今兒起,定要比以前對七阿哥更好些,絕對不能讓七阿哥知道他的身世。”


  小佟佳氏壓低聲音,用完全為你好,為咱們姐妹好,為咱們家族好的語氣,對貴妃佟佳氏說著,實際上,她所言僅有一半真心。


  ——肚子不爭氣,沒本事為皇上生兒育女,可是該死的,卻好命的被皇上偏袒,把烏雅氏的兒子從出母腹就抱到身邊,並由皇上封宮人們的嘴,不得在底下議論七阿哥的身世,好叫七阿哥從小便知自個是貴妃的兒子。


  每每想起嫡姐佟佳氏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小佟佳氏就嫉妒的要命。明明她也是佟佳氏家族的女兒,是皇上的親表妹,為何皇上就不能像之前寵著眼前這賤人的寵法給予她聖寵?

  是,一抬進宮就給了她位分,但至今皇上翻過她幾次綠頭牌?而眼前這賤人,在她被抬進宮前,應該已經失寵,熟料,她進宮第三個月,


  這賤人竟然奇跡般地慢慢複寵,平日裏皇上隻要來承乾宮,都會到這賤人住的正殿,不去她的偏殿坐坐,且這賤人一個月起碼會被皇上翻四次綠頭牌。


  小佟佳氏越想越嫉妒,甚至想著,要是貴妃佟佳氏薨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家族自然會全力支持她在這後宮向上爬,而皇上為平衡朝局,


  勢必會向對待賤人嫡姐那樣寵著她,與此同時,七阿哥在後宮能依靠的除過她這個小姨,還能有哪個?

  有皇上疼愛,天賦非凡,已獲封貝勒爵位的七阿哥在手,日後家族想要在富貴路上走得更遠,支持七阿哥奪嫡毋庸置疑,期間,

  她要是再把皇上的心收攏在自個身上,沒準皇上會冊封她為皇後,這樣等七阿哥奪嫡成功,皇上百年後,那她就是太後,是這後宮,乃至這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


  如是想著,小佟佳氏垂眸,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她覺得自己可以試試,除掉嫡姐,踏上後宮青雲路。


  “七阿哥是本宮的兒子,身世有什麽可說叨的?”


  貴妃佟佳氏將視線從門口緩緩收回,眼神晦暗不明地凝視著小佟佳氏:“不想過安生日子,本宮盡可以成全你。”


  她聲音很輕,落在小佟佳氏耳裏,卻讓小佟佳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須臾後,小佟佳氏露出委屈臉,眼裏淚光縈繞:“姐姐所言是何意?妹妹不過是為姐姐著想,免得七阿哥知道她是烏雅氏那個賤人生的,跑去認生母,不再來承乾宮走動……”


  不等她說完,就被貴妃佟佳氏打斷:“夠了!本宮再說一遍,七阿哥是本宮的兒子,你若繼續胡言亂語,就給本宮自行掌嘴!”


  冷冷說了句,佟佳氏將視線挪回門口。


  她有時候甚至懷疑,那被皇上抱到她膝下,由烏雅氏那賤婢生的七阿哥胤禛,是否已經知道她不是他的生母,不然,那孩子為何跑永和宮那麽勤快?雖然每次去永和宮都有其他阿哥陪同,但她心裏真得很不安。


  是的,她不安,而且很不安……她怕,怕天資聰穎,幾乎和太子一樣深得皇上寵愛的七阿哥,知道她隻是養母,知道她曾有心謀害他的生母,會不再喊她額娘,甚至對她生恨……


  因為怕,所以這近半年,她對那孩子多用了幾分心,哪怕他沒住在承乾宮,但她的關心日日都會送到小人兒麵前,如此做,她唯願七阿哥真得有天知道他自個的身世,能記著她這養母的好,而非對她生怨、生恨!

  驀地,佟佳氏在心裏搖搖頭,不至於,對,不至於,七阿哥就算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曾有心烏雅氏那個賤婢的命,他也不至於怨恨她,隻因到目前為止,整個的後宮,以她位分最高,七阿哥現在還小有些事尚且不知,來日等七阿哥成年,想要奪嫡時,

  有她這個高位分養母,要比有烏雅氏那個賤婢出身的生母好太多,且她背後有佟佳氏家族做後盾,這在奪嫡路上無疑是強大的助力。


  做皇帝多好啊,佟佳氏不信七阿哥胤禛不動心,有了這層心理建設,心裏那點擔心和不安,被佟佳氏很快如煙雲般揮散。


  “胤禛(胤礽)請額娘(貴額娘)安。”


  顧墨塵被團子保成牽著手兒一走進正殿,哥倆便有模有樣地打千向貴妃佟佳氏行禮。看到團子保成,佟佳氏明顯一怔,旋即像是想到什麽,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而後麵露微笑,柔聲著兩小隻免禮。


  “謝額娘(貴額娘)。”


  哥倆站好,團子保成繃著臉兒,一板一眼說:“胤礽在皇瑪嬤宮裏聽說貴額娘設宴慶祝七弟被皇阿瑪封為貝勒,就厚著臉皮跟七弟一塊過來蹭頓宴席,還請貴額娘勿怪胤礽不請自來。”


  保成是團子胤礽的乳名,隻有親近的人,可以用乳名稱呼這位小太子,旁人是沒資格的。


  佟佳氏笑容溫婉柔和:“太子能來承乾宮用宴,貴額娘高興都來不及呢!”


  這話的意思再明了不過,聞言,團子保成稚聲說:“那胤礽就打擾貴額娘了。”


  心中氣悶,佟佳氏麵上卻始終保持微笑。


  是老妖婆不放心她,才讓太子跟著七阿哥過來,還是太子自個覺得她會對七阿哥做什麽不好的事兒,跑過來監視她?佟佳氏憤憤地想著,麵上的笑容卻愈發溫柔親切。


  “來,胤禛到額娘這兒來,讓額娘好好看看。”


  應付完團子保成,佟佳氏喚團子顧墨塵到跟前,伸手就將小人兒抱起:“重了不少,也長高了一點呢。”她說著,用額頭在團子顧墨塵臉兒上蹭了蹭,這讓顧墨塵很不習慣,甚至有些反感。


  對於佟佳氏,顧墨塵沒有多少好感,一個心思不正的女人,哪怕再會偽裝,依舊改變不了有顆惡毒的心。


  不管有什麽理由,害人性命就是不對!


  前麵謀害烏雅氏,他這一世的生母,後麵又謀害太後,他最親最愛的母上大人,如若不是他尚且年幼,不是顧忌康熙帝的感受,這女人想要活到今日難。


  這不是大話,就他的能耐,隨隨便便配製出害人的藥物,還不會被太醫檢查出來,不要太簡短。


  “額娘瘦了,要多多用膳,這有才能有好身體。”


  顧墨塵斂起心緒,奶聲奶氣地對佟佳氏說了句。


  暫且這有吧,他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隻要佟佳氏不知收斂,總想著去害人,翻船是遲早的事兒。


  “太後如果真對皇上說了,皇上肯定會認為是我在太後麵前搬弄的是非。”


  納喇氏說著,眼淚一個勁往下落:“我要是出事,就再也見不到八阿哥了!”


  紫萱頭疼,覺得納喇氏太會胡思亂想,這眼下什麽事兒都還沒發生呢,至於害怕成這樣?


  她走上前,輕聲勸慰:“咱們皇上是明君,即便對主子您的話有懷疑,也會自個徹查一番,這樣主子還有什麽可怕的?正殿那位不許主子見八阿哥,這是事實,非咱媽瞎編亂造,皇上了解到事情,指不定不再讓那位撫養八阿哥。”


  “那我的八阿哥豈不是又得送給另外一個人撫養?”


  納喇氏悲從心來:“我位分低,皇上萬不會把八阿哥交給我養的,紫萱,這要是八阿哥被送到其它宮的娘娘那,我隻怕更見不到八阿哥了。”


  紫萱眉頭微蹙:“尚未沒發生的事兒主子何苦自個嚇自個?”


  微頓須臾,她方續說:“咱們先稍安勿躁好不好?看一會子有沒有皇上的口諭或者聖旨到,隨後咱們再另行計較。”


  皇上是孝子,她相信隻要太後所處她家主子的苦痛,十之八九會引起皇上的重視,繼而查明敬嬪的所作所為。


  主仆倆一個坐在榻上默默哭泣,一個垂眸侍立在旁,默默地想著事情,其他宮人被紫萱一進屋就打發到門外候著,一時間屋裏靜得落針可聞。


  也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太監小桂子的聲音忽然自門外傳來:“主兒,皇上身邊的梁大總管到咱們鹹福宮來了!”


  納喇氏尚未作出反應,小桂子就被紫萱喚了進來:“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梁公公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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