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團子們個個都是好樣的
葉夏臉上的笑容溫暖而清雅，她說：“旁的不說，單從計數這方麵來考慮，你就不覺得用阿拉伯數字比用咱們目前的書寫方式要來的簡單？
再就是，簡單的數字相加，簡單的賬務統計，用咱們那樣的統籌運算法子尚可行，可要是賬務繁雜，相加的數字很大很長的話，不管是查賬還是計算，都會很麻煩。”
說到這，葉夏著鳴煙拿來筆墨紙硯，在康熙帝注視下，提筆在紙上畫了個簡單的月收入支出匯總表格，待表格畫好，她說：
“你看，有了這樣的表格，每個月的賬目是不是看起來很方便？但若用咱們的書寫數字法子，這樣的表格用起來就有些不合適，而用阿拉伯數字，卻一目了然。”
康熙帝眼睛大睜，聽完葉夏講解後，拿起那張表格，眼裏寫滿驚喜：“這表格用在戶部和內務府再合適不過，皇額娘，你是怎麽想到畫這表格的？”
“靠腦子想的。”
葉夏淡淡一笑，繼而說：“不單單戶部、內務府能用這樣的表格，我們隻需把表格稍微變換下，其他各部用起來也方便，前提是，各部官員識得阿拉伯數字，懂得加減乘除運算法則，如此一來，做起事絕對事半功倍。”
康熙帝頷首：“皇額娘這個建議很好，兒子會好好考慮一二，有不懂的地方到時還需皇額娘多指教。”
“隻要能幫到你，我自然沒二話。”
葉夏淺聲回了句，接著，她說：
“常寧前麵有過來請安，提到有個叫戴梓的人自幼聰穎不凡，尤其在機械製造方便，特別具備創造力，我看胤禛近來鑽在他那個實驗室，成日鑽研火銃改造，你要是覺得沒有不妥的話，不妨讓胤禛跟著戴梓學習。”
“實驗室？火銃改造？”
康熙帝露出驚訝的表情，見狀，葉夏笑了笑，說：
“你難道忘了不成？半年前，胤禛當著你的麵說過要建個實驗室，你可是直接點頭應允了，隨後我拗不過小家夥，便把左邊偏殿著人收拾出來，
一半給胤禛用，一半是我自個用，待實驗室規整好，那孩子就跑去藏書閣，看了不少書籍，其中有《兵錄》、《神器譜》……
《火攻摯要》等書籍，說要自個研製出讓洋人見了都害怕的火銃，還說要研製出威力特別大的火炮，說有這些厲害的武器在，看哪個還敢進犯大清。”
康熙帝眼睛大睜：“皇額娘，胤禛虛三歲，他把字認完了嗎？”
胤禛聰明他知道，可一個不到兩周歲的奶娃娃，不僅有著大誌向，且已經看過不少有關火器方麵的書籍，作為皇父，這說起來他是該高興，
但就是有些難以置信，見葉夏微笑頷首，康熙帝緩緩調整滿心驚詫，眸色也漸漸恢複如常，不過，仔細留意的話，從他眼裏不難看出愉悅和自豪：“不愧是我愛新覺羅·玄燁的兒子！”
聞言，葉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這是自誇呢還是自誇？！心裏如是想著，麵上葉夏卻始終保持著微笑：“沒錯，咱愛新覺羅家的血脈確實個個都是機靈鬼兒。”
康熙帝喜歡聽這話，忽然，他不知想到什麽，眼裏寫滿希冀問：“皇額娘，就胤禛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怕不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吧？”
保成很是聰敏，卻並未達到過目不忘之境，尤其是保成在胤禛這麽大的時候，認字是不少，基礎的啟蒙書背起來也不在話下，可是像《兵錄》、《神器譜》這樣的書籍，不說能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單就裏麵的字，三歲的保成當時都沒認全。
保成自打出生就在他身邊，是他親手教養長到今日，沒誰比他更了解保成的課業程度。比起保清和長華，以及今年剛進尚書房的長生、
萬黼，他的保成在學業上無疑是最出色的，而今日，尚不到兩周歲的胤禛，腦袋瓜竟然賽過保成，這小家夥莫不是神通？
“要說過目不忘有點誇張，但胤禛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確實非常好。”
葉夏所言一點都不誇張，她嘴角噙笑，緩聲說：“在胤禛快四個月的時候，小家夥見我看書，就知道朝我伸手要，抱著試試的心態，
我就每日教他幾個字，過個數日，我將書放在他眼前，讓他找我教過哪些字，小家夥趴在榻上，我前麵說一個，就見小家夥翻開書頁在裏麵找一個，
十多個字，胤禛是一個都沒出錯。“這當然是瞎編的，她兒子幼時本就有“天才兒童”之稱，別的小孩讀小學，她兒子去已被國家科學院少年班錄取，
更是在別的孩子讀小學三四年紀的時候，留學常青藤，一生成就非凡，幼時更是在她熏陶下，把繁體字認了個齊全，與此同時，
一手楷書和他哥哥們和姐姐一樣，得了她的真傳。不誇張的說，把她那幾個兒女任何一個拉到這大清，絕對個個都不比康熙帝精心教養下的皇子差。
遠的不說，就顧墨塵而言，即便他沒有以前的記憶，即便他土生土長在大清，憑借一顆聰明大腦，依舊會成為明日的璀璨明珠！
“行，回頭我就傳旨給戴梓，讓他做胤禛的先生，同時，造辦處的火器研發資料，也會對胤禛師生倆開放，希望他們真能研製出獨屬於我大清的火器。”
說到這，康熙帝微頓片刻，起身：“皇額娘，兒子去看看胤禛，隨後兒子直接回乾清宮，你說的這個表格使用法子，兒子盡快琢磨出個條條框框，到時，還請皇額娘幫著擬定內務府和各部，以及後宮這塊要用的表格。”
由表格製成賬冊，查閱起來一目了然，此刻，他其實已然做出決斷，可要施行，需得與近臣再商議商議。
畢竟新的賬冊一旦傳出風聲，勢必會造成一些人的利益受影響，為免打草驚蛇，施行前，他得做足準備。各部中，戶部是賬冊是重中之重，
再就是內務府，整個宮裏的采辦全是由內務府負責，這其中能撈到的油水不會少，將這兩處地方治理好，朝廷在銀錢上的開支定會出現新局麵。
暗自思索一番，康熙帝斂起心緒，向葉夏行禮別過，一出殿門，就前往糯米團子顧墨塵的實驗式。
偏殿，團子顧墨塵的實驗式，康熙帝前腳踏進門，不等他做聲，就被保清和長華等看到，小團子跟在大團子身後，很是恭敬地向他們的皇阿瑪見禮，
然，正在專注繪製圖紙的團子顧墨塵卻像是與世隔絕似的，完全沒一點反應。見皇阿瑪的目光挪向七弟，團子保成立馬挺身而出：“皇阿瑪，七弟剛有了靈感，正在繪製一張火銃圖紙，他估計太投入，沒能發現你過來。”
保清和長華等幾個團子在保成音落後，亦相繼開口，為團子顧墨塵在他們皇阿瑪麵前說好話。
康熙帝搖搖頭，麵上沒有絲毫不虞，並做出一個止聲的手勢，放輕腳步，走到團子顧墨塵身後，隻見小人兒手捏一根約有成人小拇指長，一頭削尖的碳棒搭著尺子正認真專注地畫一把像火銃，又不像火銃的設計圖。
無人做聲，保清保成等全圍在桌案前，探著脖子看團子顧墨塵畫圖，時間點滴流逝，待團子顧墨塵畫下最後一筆，他方回過神，
見太子哥保成朝他身後看，團子顧墨塵立馬會意，小心翼翼地就要從椅子上下來，熟料，康熙帝直接抱起他，手指圖紙問：“告訴皇阿瑪，你畫的這是什麽？”
團子顧墨塵對這位康熙帝絲毫不畏懼，奶聲奶氣回應：“步木倉，也就是火銃，一次可連發五顆子彈。”
在知道顧墨塵要研發軍械時，葉夏有把空間的秘密告訴兒子，並從空間裏取出好幾本有關軍械方麵的書籍，至於這些書籍是如何被她收進空間的，則是源於陸墨池，嗯，其實就是二福。
許是和職業有關，陸墨池特別喜歡軍事、軍械類書籍，從古到今都有，隨著書籍越來越多，沒法全擺放在書架上，一部分書籍被陸墨池收拾出來打算放進倉庫，
葉夏見狀，著兒子去忙自個的事去，她來收拾就好，不用多想，被葉夏收拾的書籍，無疑全進了她的空間。
“步木倉？連發？”
康熙眉頭微蹙，就聽懷中糯米團子揚起奶音兒向他解釋：“兒子是通過看前朝火器的製法和有關圖紙及火器的使用等得到啟發……”
顧墨塵精致的嬰兒肥臉上一派認真，他說得不急不緩，讓在旁傾聽的哥哥們無不目瞪口呆，就是抱著他的康熙帝聽著他關於火器的一番言論，心中宛若驚濤拍浪，半晌平複不下來，而顧墨塵卻依舊糯聲說著：
“拳頭硬才是硬道理，要想不被他國進犯，要想大清屹立世界之巔，我們就要有超越他國的軍事武裝，唯有這樣，才能對他國起到震懾作用，
讓他們不敢對我大清領土生出覬覦之心，而軍事武裝一方麵是強健的軍隊和優秀的指揮官，一方麵是軍隊作戰時用的軍械……
皇阿瑪，人才對一個國家的發展很重要，我們大清應該注重人才，培養人才，如此一來，我大清國富民強，江山永固，絕對不會隻是一句空話！”
“自古以來，皇朝更替，多是帝王昏庸導致，倘若國富民強，軍事武裝過硬，國家方方麵麵的人才又眾多，帝王即便昏庸一點，
隻要輔佐的大臣都是拎得清的，江山改姓勢必不易，他國入侵更不可能，小七啊，你說得極好，可這軍械太厲害，殺傷力自然不容小覷，這樣是不是有傷天和？”
一聽康熙帝這話，顧墨塵不由想到清史上，為何戴梓研製出的28發連珠火銃和威力巨大的“子母炮”（衝天炮）沒有廣泛裝備於軍隊。
殺傷力大，有傷天和，這其實並非是康熙帝的顧忌，那麽真正的緣由是什麽呢？
一是戴梓研製的連珠火銃和衝天炮確實威力很大，但它們同時存在諸多缺點，如木倉械擊發過程完全靠火藥產生的氣體助推，
這便需要木倉械氣密室足夠嚴密。然，連珠火銃的機械構造複雜，在連續發射時，氣密室本身開閉頻繁，從而使得封閉程度大大降低，
終令發射的子彈射程會逐漸縮短。至於第二個緣由，康熙年間，不，準確些說，清代時期依然處於傳統的農耕社會，其生產力相對較為低下，
工業水平也極為落後，若單純製造弓箭，隻需選擇優質的木杆和翎毛即可，而要製造木倉械的各種精密零件卻相對困難很多，
好叭，即便那些精密零件容易製造，但造價肯定不低，許是考慮到這兩方麵的原因，戴梓研製出的連珠火銃和衝天炮才沒有被康熙帝作為軍備廣泛用於軍隊裏麵。
其實還有一點，就是清軍入關以後，帝王將重點多放在穩定統治方麵，未能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且對於建立批量生產軍械的軍工廠無任何概念，故此沒能使戴梓研製的武器批量生產和降低造價。
“皇阿瑪，落後就要挨打，兒子相信皇阿瑪通過洋神父的口，了解到不少西方國家的情況，不是兒子覺得他國有多厲害，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俗話，
讓兒子打心底希望我們大清越來越強盛，不容他國有絲毫覬覦之心。至於皇阿瑪說的軍械太厲害，殺傷力太大，其實皇阿瑪完全不用擔心這點，
我們對於軍械的研製，用不著多想，都需要在全封閉的情況下進行，以此避免軍械圖紙外露，當然，參與研製的人員，身份背景一定要嚴格篩查，
就是他們對外通信，也需要謹慎審查後才可以放出，同樣的，生產軍械的工廠，嗯，就是作坊，裏麵的員工亦要篩查身份背景，通信亦要嚴密審查，
這樣重重把關後，隻要圖紙不外泄，隻要沒人往外傳遞信息，就無需擔心軍械流失在外，對朝廷造成威脅。”顧墨塵這番言語無疑說的是康熙帝心底最為顧忌的一點，
他抿了抿唇，續說：“再者，我們雖有殺傷力強大的武器，但我們並不是用它們來侵犯別的國家，我們隻是對有著狼子野心，想進犯我大清的國家起威懾作用，讓他們知道，但凡敢進犯我大清，等著他們的將會是有來無回！”
康熙帝頷首，但依舊眉頭緊鎖：“眼下我大清內憂外患，為平叛，國庫空虛，想要拿出充足的銀子研製軍械，再到批量生產，怕是做不到。”
環住康熙帝的脖頸，團子顧墨塵糯聲說：“胤禛可以研製出一些福晉（夫人）格格（小姐）們用的東西，還可以研製出孩童們玩樂的小玩意兒，
總之，胤禛會設法研製出多些的生活娛樂用品，皇阿瑪可以指派信得過的人負責作坊生產和對外銷售，也可以把那些產品的製作法子通過拍賣的形式賣給家大業大的商戶，
這樣就有了銀子填充國庫。皇阿瑪，開作坊，把作坊生產的物品賣出去，不僅有銀錢源源不斷流入國庫，還能解決家裏沒田地，沒營生的人的務工問題……”
說完怎樣給填充國庫的法子，顧墨塵又說了下他繪製的那款步槍的構造和預估射程，以及大概造價，這時，康熙帝愉悅得溢於言表：
“皇阿瑪已答應你皇瑪嬤，讓翰林院侍講戴梓做你的先生，這戴梓啊，在機械方製造麵多有研究，且自己造出過火器，其中一種能擊中百步以外的目標，你可得跟著他好好學習。”
顧墨塵揖手：“謝皇阿瑪，兒子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你剛才說的那些，皇阿瑪都有聽在耳裏，也都有記在心裏，但具體要如何做，就要看你後麵是不是真能說到做到了！”康熙帝笑說著，目中神光卻尤為認真，他注視著懷中的糯米團子：“告訴皇阿瑪，有沒有信心？”
顧墨塵點點小腦袋，嬰兒肥的臉上寫滿嚴肅：“有，皇阿瑪就等著兒子兌現今日所言吧！”
圍在團子顧墨塵專用桌案前的保清保成等團子，一個個隻覺自慚形穢，尤其是保清，他這會子看著團子顧墨塵，臉頰漲紅，訥訥說：“七弟，你好厲害，大哥感覺自己特別沒用。”
顧墨塵沒想過用智商碾壓一眾團子，他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庸碌過日子，才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早早付諸行動。
“寸有所短尺有所長，大哥的騎射工夫最棒了，等胤禛進學後，定以大哥為榜樣學習騎射。”
語落，顧墨塵禁不住在想，今日他對康熙帝說了不少，也相信康熙帝在他說到做到後，會給軍隊配備好的裝備，但誰又能保證一二百年後，清廷在軍械上不滯後，不閉關鎖國？
如是思量著，顧墨塵微不可察地看眼太子保成，隻有繼康熙後的皇帝，堅持他今日所言的理念，近代史上的“百年恥辱”才不會出現。
清朝是在乾隆晚年開始走向衰敗的，而他按理說是清史上的雍正，但在這個大清，他並沒想過做皇帝，且太子保成眼下即便年幼，
便已有儲君風範，若是為一把椅子，讓這一世對他挺照顧的兄長經曆兩立兩廢，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何況他對管理一個國家真得沒興趣，也不想看到清史上的“九龍奪嫡”在這個世界發生。
思索到這，顧墨塵覺得，要想這個大清的未來不出現清史上的“百年恥辱”，他需在平日和太子保成的接觸中，用自己的思想言論慢慢影響對待，同時，還需他家母上大人在旁出把力。
其實就是先進思想熏陶，最好能在太子保成日後承襲大統後，逐漸將皇權至上轉變為君主立憲。
這樣，清史上的“百年恥辱”應該就不會出現了吧？！
不過，當下他得先改進生產工藝，否則，圖繪得再好，生產工藝達不到要求，一切都白搭。不過，他今日繪製的圖紙，隻是他已然在腦中構思好的一種，
且已經去掉火銃和鳥銃上的火繩，按照大清目前的生產力，造出燧發槍和擊發式鳥槍不難，加之三藩尚未評定，以及葛爾丹蠢蠢欲動，
在這樣的條件下，無疑可以快速看到他研發出的軍械的實戰效果，不足之處，隨著戰爭不停改良，用不了多久，大清便能擁有最強軍備武裝。
康熙帝放團子顧墨塵坐回椅子上，親昵地揉了揉小家夥的發頂，語帶寵溺說：“胤禛要看書要研發，千萬不可以累到，需要什麽，盡管到乾清宮找皇阿瑪要。”
看眼長長的桌案上堆放著不僅有火器類的書籍，竟還有《天工開物》，及墨家、魯班和諸葛亮這些機關大家的著作，康熙帝覺得真不能拿七兒子做一般奶娃娃看待，
見團子顧墨塵點頭，康熙帝又說：“你還小，身體最是重要，看書研發慢慢來就好。遇到不懂的地方，暫且用筆記下來，等看到戴梓，再好好請教他。”
“兒子謝皇阿瑪關心！身體是做一切事的本錢，兒子不會讓自個累到的，還有桌案上那些書，兒子皆已看完，有不太懂的地方，兒子有做摘要，回頭見到戴梓先生，兒子會誠心請教的。”
康熙帝聞言，點頭“嗯”了聲，這一刻，他是真正見識到自家七兒子究竟有一顆怎樣聰明的大腦，與此同時，這位一國之君感到挺尷尬，隻能用一個“嗯”字結束和七兒子的尬聊。
有這麽個神童兒子，康熙帝自覺智商被碾壓，心裏卻痛並快樂著！
顧墨塵看著康熙，眸子眨巴了下，不用多想，他都知康熙帝此刻是何心情，但他隻是暗自笑笑，就揚起奶音兒，說起他繪製那張圖前的研究心得：
“皇阿瑪，兒子覺得僅靠純手工碾磨，存在兩個弊端，一是耗時長，再就是質量參差不齊，但若製出碾磨機，兒子相信會在很大程度上改善那倆弊端。”
“這就是你看機關類書籍的用途？”
康熙帝雖是問，心裏卻無疑已有答案。顧墨塵點頭：“兒子需要造辦處的師傅幫忙，也想去朝廷目前生產火器的地方看看，不知皇阿瑪可否應允？”
康熙帝想都沒想，直接給出回應：“準了！”
因為乾清宮那邊還有折子要批，康熙帝再次揉揉團子顧墨塵的發頂，然後溫聲鼓勵兩句，又問了問保清和長華幾個團子的課業，便沒再多逗留。團子們恭送康熙帝離去，幾乎是瞬間，像群小鴨子似的，圍著顧墨塵吹彩虹屁。
“七弟，你說咱們都是兄弟，為啥你的腦子聰明得直接碾壓你大哥我呀？不過，被七弟你碾壓，我非但不覺得憋屈，反倒自豪得很，七弟，你就是傳說中的神通，比那什麽特別有才華的納蘭容若還要厲害！”
保清一臉真誠地說著，並朝顧墨塵伸出大拇哥。伴他音落，團子保成的聲音響起：
“七弟，二哥早就知道你很聰明，但二哥沒想到你聰明得比大人還要厲害，對了，你剛剛有看到吧，皇阿瑪聽到你已經把桌案上這些書讀完，
並有對不解的地方做出摘要，那一刻，咱皇阿瑪的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我當時就估摸著，皇阿瑪心裏肯定有點憋屈呢！”
長華點頭：“我有看到皇阿瑪的表情不對勁，其實想想這也沒什麽，七弟的智商非常人能比，把皇阿瑪順便給碾壓了多一個不算多。”
“七弟最幫幫！為什麽我的腦子就不靈光呢？”
長生伸出兩個大拇哥向顧墨塵點讚，隨之拉著苦瓜臉，鬱悶得很。
“在皇阿瑪麵前能說那麽多話，而且說得那麽好，七弟真得很厲害！”
萬黼眉眼帶笑糯聲說著：“但我腦袋笨，沒聽懂幾句。”嘿嘿笑了聲，萬黼吐了吐舌頭。
“我腦子不如七弟聰明，可我和大哥一樣，以有七弟這麽聰明的弟弟感到自豪。”
團子胤祉笑眯眯地奶聲奶氣說了句。
“寸有所短尺有所長，哥哥們有哥哥們的優點，再者，胤禛覺得哥哥們都很聰明，隻不過咱們每個人所擅長的不一樣，完全沒必要做比較。”
顧墨塵很認真很誠懇地說著：“今個我對皇阿瑪說得那番話，其實也是說給哥哥們聽的，隻要咱們大清有厲害軍械裝備，隻要咱們大清國富民強，
他國就不敢覬覦我大清，不敢進犯我大清一步，同時，我們的姐姐妹妹也就不用離開親人，遠嫁去維持我大清的和平。”
他這話一出，保清等個個一臉嚴肅，看眼哥哥們，顧墨塵揚起奶音兒，擲地有聲又說：“哥哥們可都有背下皇瑪嬤教給咱們的那篇《少年中國說》？”
保清保成幾個齊點頭。
“那我們現在來背一遍吧！”
顧墨塵說著，從椅上下來，和哥哥們麵對麵，小小的身體站得筆直：“我來起頭，哥哥們記得跟上。”
保清保成等異口同聲應聲好。
“故今日責任，不在他人，”
顧墨塵音起，保清和保成等團子立馬跟上，小家夥們個個表情肅穆：
“而全在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團子們很有氣勢地背誦完葉夏一個多月前教的《少年中國說》課文節選，小家夥們不知道的，他們的皇阿瑪走出偏殿，
卻並未立刻立刻寧壽宮，
而是站在偏殿外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打算聽聽在他離開後，團子們都會說些什麽，沒成想，竟聽到這麽一段令人熱血澎湃，激情昂揚之言。
“少年強則國強……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康熙帝神色激動，無聲喃喃著，走出寧壽宮。好樣的！
他愛新覺羅·玄燁的兒子，個個都是好樣的！
“七弟，你說要研製一些小玩意兒給國庫賺銀子，是不是已經有頭緒？”
背完《少年中國說》節選，保清問顧墨塵。
輕“嗯”了聲，顧墨塵糯聲說：“我會盡快研製出比西洋肥皂更好用更好聞的清潔用品，還有香水、精油、音樂盒這些東西出來。”
團子保成問：“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顧墨塵回應：“最多半個月。對了，有一種叫水泥的細棉土我也會研製出來，有了這水泥，對加固河堤有著大好處，除此之外，水泥用來鋪路，建房子都堅固結實得很。”
“七弟，有需要哥哥們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長華如是說著。長生和萬黼附和：“二哥說得對，隻要七弟有用到哥哥們的地方，咱們二話不說肯定幫忙。”宮裏的孩子早熟，這從團子們說話上就能看出來。
團子胤祉虛四歲，也不甘落後說：“還有我還有我，七弟，需要幫助的時候，別忘了六哥我哦！”
顧墨塵嘴角漾出抹淺笑：“好，有需要哥哥們幫忙的地方，胤禛肯定會和哥哥們說一聲。”
研製香皂、肥皂、香水、精油等小玩意兒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難，更何況他家母上大人曾創建的日化品牌、在國際上都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以說，根本用不著他多加琢磨，母上大人就能寫出一係列配方。
至於水泥，他知道配料，隻需把配比琢磨出來，進行燒製，一點都不成問題。好吧，母上大人空間裏存有不少書籍，要找到水泥配方其實就如探囊取物，但他還是想先試著自個配比，這樣給康熙帝說起時，心裏也好有個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