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叮——」
隨著一聲脆響，兩人分開了。
李十二取下腰間的酒壺，給自己大灌了幾口酒，搖頭嘆息道：「可惜了……」
在場沒有人看清楚，這最後一劍發生了什麼。
臉上一個個充滿了疑惑，就連李十二所做的感嘆是什麼意思，都要斟酌半天。
「他輸了？」
「還是說沒能完成殺死這東瀛劍客的目標？」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是啊，看不懂，沒人能夠看懂，或者說他們沒有資格看懂。
放在平時，風不敗必定會洋洋洒洒的說上半天，或是稱讚或是貶低，最後再以「和我相比還差的太遠」來收尾。
可這一次，他同樣沒有開口。
怕天道第一，有。
但最主要的是因為，他跟其他人一樣，根本看不懂。
兩劍相交，身影相錯，最終身姿定格。
李十二開始喝酒，天道第一則是一言不發。
分出勝負了嗎？
應該是，否則兩人不會就此停手。
可勝在哪裡，輸又在哪裡？
風不敗不知道，剩下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恐怕在場的中年人跟當中，也就只有天道劍一和李十二清楚了。
天道劍一緩緩轉過身，凝重的面色當中，亦不乏驚駭。
最後那一劍的速度，就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甚至沒辦法想象，究竟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躲開李十二的那一劍。
這是真正意義上可以令人天地，發出鬼哭神嚎之聲的一劍。
他如今還能站在這裡，已然是一種奇迹。
「快看，那個東瀛鬼子右手沒了大拇指！」
對於劍客來說，大拇指的重要性不用多說。
然而此刻，天道第一握劍的右手，卻沒有大拇指，有的只是猩紅的血液，以及隱約可見的白骨。
李十二提壺飲酒，天道第一面色凝重，斷了拇指。
誰勝誰負已經不必多說。
但所有人都在疑惑，在決出勝負的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天道第一的大拇指究竟為什麼會斷，又是怎麼被斬下來的。
畢竟他們只看到了兩劍交錯，緊接著身影便分開。
「為什麼嘆息？」
「對於一名劍客來說，沒了大拇指，恐怕比殺了他更加難受吧？」
李十二放下酒壺，略有感嘆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與賢弟的約定，我還真不忍心對你做這樣的事情，可惜了……可惜了……」
「你在可憐我？」
「隨便你怎麼想。」李十二又喝了一口酒，聳肩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殺亦或是被我殺。」
「我選擇第三條路——殺了你！」
天道劍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怒氣，雙眼亦是閃爍起了戰火。
「一個連劍都沒辦法握住的人，也敢揚言殺我？」
李十二對於天道第一這近乎滑稽的行為，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本來他還有意一絲不忍，覺得天道第一這樣的劍道高手，如果就這麼死了，確實有點兒可惜。
可沒想到，這傢伙的性格卻如此討厭。
至此，李十二對天道第一，連同為劍客所產生的那麼一丁點好感，也瞬間煙消雲散。
說實話，李十二對於殺人沒興趣，他不是無情，不需要依靠殺戮之氣來提升境界。
並且天生的浪子性格，也讓他對於生死看的不是很重。
如果不是因為性格如此，他當初也不會選擇斗酒來和林北決一勝負。
畢竟就算是滿口仁義禮信的孔尊儒，也會殺心大起，儒雅全無。
此刻的李十二隻是溫怒，還犯不著泄露事殺氣。
天道第一卻冷笑道：「第十二，你當真以為我是右手劍客嗎？你錯了！我是左手劍客！」
「如果方才最後一招，我改用左手劍，那麼被斬掉大拇指的人就不會是我，而是你！」
天道第一一邊說著，一邊將妖刀遞到了左手。
在他用左手拿起妖刀的剎那，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改變。
如果說是之前的他是一把凌厲的寶劍，那麼此刻……劍已然出鞘！
「並且你做了一件錯事，極大的錯事，那就是不應該讓我的血，沾到村正上。」
話音剛落，妖刀村正便泛起一陣詭異的紅光。
那種紅色就如同血液一般詭異妖艷，刺眼無比。
比起天道第一身上凌厲的劍芒，妖刀所泛起的紅光，更像是繚繞的血色煙霧，亦如翩翩起舞的歌舞伎，分外妖嬈。
「第十二，我承認你很強大，可惜，跟我的左手劍相比，相差的實在太遠，現如今我的血又喚醒了村正的器魂，你至多不過一合之敵！」
李十二看到天道第一的變化，確實有些驚訝，不過聽到那狂言妄語以後，瞬間忍不住笑了起來。
「東瀛人，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我李十二這輩子除了賢弟，還沒有服過誰。」
李十二一甩手中的龍雲，劍神身上鑲刻的七星寶珠迸發出耀眼的星光。
劍身上所散發的白色劍芒，竟隱隱壓制住了詭異的妖刀。
「你手中的兵器，竟然能夠壓制村正……它叫什麼名字？你們天朝，怎麼可能有比我們東瀛比肩的兵刃！」
天道第一的語氣中充滿了意外，甚至有些惱怒。
似乎在他眼中，天朝不應該存在著比他們東瀛更加強大的兵刃。
「應該意外的人是我，說實話，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們東瀛那種彈丸之地，也能夠產出這種質量的兵刃。」
李十二晃動了一下脖頸，骨頭間摩擦放鬆的聲音，就如同鞭炮一般響亮，「對了，忘了告訴你，爺我最強的也不是右手劍。」
天道第一詫異道：「你和我一樣是左手劍客？」
李十二搖了搖頭，笑道：「不，老子是雙手完好無損，自然是雙手劍客，只有你才是左手劍客。」
「你——天朝人，你羞辱我！」
天道第一氣憤的猶如一隻正在戰鬥的公雞。
「別誤會，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要殺你！」
李十二眉毛一挑，「對了，你聽說過兵解嗎？」
「兵解？什麼兵解？」
「既然沒聽說過，那我就讓你看一下吧。」
李十二身上再無一絲慵懶的氣息，整個人彷彿在一順價變成了一個高貴的公子。
「記住，接下來的場面，將會你這一生中最美好，最難忘的畫面……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