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至高思想體
無法動用罡氣，也無法驅使神識，林北只能通過最簡單的呼吸手段，來讓自己的心情逐步恢復平靜，「什麼人——」
就在林北開口準備詢問之際，他卻忽然愣住。
因為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內，此刻卻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坐在棋盤的後方，手執著黑色棋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棋盤，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請坐。」
在對方的邀請下，林北緩緩坐在了蒲團之上。
雖然從表面來看，他已經冷靜了很多，但實際上他的內心依舊充滿了警惕。
直到這個時候，林北也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
以外觀判斷年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眼前的著一張臉，林北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出判斷。
可以說對方和自己一樣只有十八九歲，但也可以說對方八九十歲。
是的，這個人和這片空間一樣，都充滿了詭異。
唯一能夠判斷的，就只有他的性別——男。
男子身上穿著一副金色鑲邊的白袍，在胸口處有著一個類似葉子的紋型。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我想要找的位面之子。」
林北謹慎的觀察者對方，不過很快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既然對方可以悄無聲息的將自己拉到這樣一個世界，並且瞬間剝奪他的一切實力，想要殺他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我不明白什麼是位面之子。」
「所謂位面之子，就是這個位面即這個神域賦予特殊意義而誕生的生命……它身上集合了這個位面所有的氣運。」男子落下一子，然後繼續說道：「相較於普通的生命體來說，位面之子，更受到至高思想體的青睞。」
「至高思想體……就是普通大眾嘴裡所說的造物主嗎？」
林北現在已經平靜，他也明白了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害怕，因為這是一個人類應有的自然反應。
以前的那些事情之所以沒有引起林北較大的情緒波動，是因為他幾乎已經全都在天堂島上經歷過了。
這就好比，當你已經知道一部恐怖片什麼時候會響起詭異的音樂，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忽然跳出一個詭異的怪物的時候，在看它時便會有絲毫的恐懼。
但如果是一部嶄新的恐怖片，便不一定會如此了。
人類之所以害怕黑暗，就是因為在黑暗中一切都是未知的。
就如同現在這個白色空間一般，這樣詭異的事情也是林北第一次經歷。
「造物主？可以這麼說，但並不一定。」
「難道還有比造物主更加高級的存在？」
林北是一個無神論者，在他看來，即便有所謂的神明存在，也是因為他們擁有了普通人類所沒有擁有的力量罷了。
就拿他的實力來說，對於普通大眾，他又何嘗不是已經站在了神台。
至於造物者，自然也是一樣的道理。
只不過他已經強大到足以創建出整個宇宙。
至於有沒有比造物主更加高級的存在，林北也不敢肯定，但如果將創造世界設定成一個境界的話，那麼必定存在著更加強大的造物主。
「如果造物主就是最強大的存在，那麼又是誰創造了造物主呢？在其之上肯定有著這樣一個存在，但它似乎又不存在，因為無論你境界達到何等地步，都永遠見不到、聽不到、觸碰不到。」
男子又落了一顆棋子，「所以我將這個存在，稱為至高思想體。」
「抱歉，我距離那樣的層面，似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但你必然會到達。」
男子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林北則嘆了口氣，「可惜，我就快死了。」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位面之子在本位面內是永遠不會死的，即便是面臨著九死一生的險境。」
「為什麼？」
林北對於男子這種說話完全絕對的態度似乎有些反感。
男子卻當做沒有看見一般，繼續說道：「我之前說過，位面之子是集結了整個位面而誕生的存在，或者換一個說法，你活著這個位面便會繼續運行，但若你死了，這個位面也會隨之終結，這並不是那個至高思想體想要看到的。」
「畢竟對於它來說，製造出整個位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北皺眉道：「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理由呢？你憑什麼確定我就是位面之子？」
「因為我原本也是另一個位面的位面之子，你身上有著和我相同的氣息。」
「另一個位面？」
如果不是實驗對他的大腦進行了足夠的改造，林北現在恐怕連和男子交談的腦容量都不夠了，「既然你是另一個位面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位面當中？」
「為了擺脫至高思想體的控制。」男子微微笑了笑，「你雖是位面之子，但這個位面並非是為了你而誕生的，而是至高思想體想要追捕我，所創造出來的，或許你可能感覺我在吹捧自己，但事實上確實如此。」
「我找你來，是希望你和我一樣，成為開竅者，共同反抗至高思想體，從而成為真正的自由身。」
林北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拒絕。」
男子的表情變得疑惑起來，「為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在你進入這片空間之前，你所經歷的一切，都在按照至高思想體的軌道運行著，不光是你，包括你母親的枉死，你父親的背叛，還有愛人的分離，甚至是你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林北語氣平靜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仍舊選擇拒絕。」
「為什麼？」
「強者如你，仍舊無法擺脫所謂至高思想體的控制，我也同樣沒有辦法做到。」
「你搞錯了邏輯，就是因為我一個人不足以做到，所所以才會對你做出邀請。」
林北沒有做出直接的答覆，而是反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從未擺脫過至高思想體的控制……你的思想，你的言行，甚至是這一次會談，都是它製造出來的呢？」
「這——」
男子一下子愣住了，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問題，但並不代表沒有這樣的可能。
自詡與至高思想體對弈的他，內心已經平靜了數百億年的他，在這一時刻，變得不能再那麼平靜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你放我回去。」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仍舊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了。」
林北說完，便轉身開始尋找出口。
可沒走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過了頭來。
「你改變決定了嗎？」
林北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想問一下，我真的不會死嗎？」
「不會，只有位面終結，你的生命才會停止運動，不過導致位面終結的原因有很多種，比如位面之子完成了應該完成的任務，再比如至高思想體受到觀察者的影響，從而提前終結位面，亦或是因為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
男子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正常的情況下，此位面內無論任何人，包括我都沒有辦法將你斬殺。」
「謝謝了。」
「不用……」
在白色世界開始崩壞的同時，男子的聲音若有如無的傳了過來。
「如果你改變想法，可以隨時聯繫我，我的名字叫做——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