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想死的話就鬆手
第二天一早，商曦月和安可可就離開了。
臨走前商曦月給林北留了個手機號碼，說是無論出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聯繫她。
雖然不知道商曦月的真實背景，但不可否認，這十一位數字有著很高的含金量。
可惜，商曦月到最後也沒說出，她調查林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林北暫時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國家某些秘密部門，對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的自己進行試探，但那顯得不合邏輯，因為按照那群人的性格，他們做事只會有兩種選擇方式，一種是暗中觀察，另外一種就是武力帶走。
而且如果真是國家部門，也不應該派一個女人來送死。
最令林北費解的是商曦月臨走前說的那句，「我在京城等你。」
京城是天都，大族林立，勢力繁雜，那種地方對於只想平凡度日的林北來說，估計是一輩子都不會踏足的地方，可看商曦月的神情，彷彿林北註定會去天都。
不過林北並沒有在這些事情上耗神太久，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回國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只要商安兩女不再主動找來，雙方可以說再無交集。
經過林怡婷幾天的聯繫，上學的事情總算有些眉頭了，對方沒說讓掏錢，但一頓飯是免不了的，人家是教育局長家的公子，請客吃飯肯定不能在路邊攤，最後林怡婷一咬牙訂了雅風閣的包間。
太行縣並不富裕，雅風閣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頂尖存在了，也不是沒有過更好的，只是撐不了幾年就都歇業了，畢竟整體消費水平在那裡放著。
來這種地方吃飯，對林怡婷來說，幾乎已經算是下血本了。
儘管林北已經成年，但在林怡婷眼裡，他永遠是個孩子，從家裡出來一直到飯店包間，她就一直交代個不停。
林北這邊就只能苦笑著點頭，畢竟說到底林怡婷都是為了他好。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一男一女便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男的是教育局長家公子，叫焦玉峰，西裝革履，戴著一個黑框眼鏡，個頭一般，身材瘦弱，不過氣質神情有種讓人敬而遠之的味道。
女人自然就是林怡婷在工廠時的工友秦玲了，和焦玉峰相比，秦玲看起來要和善的多，至少沒有那種生分的感覺。
林怡婷示意林北起身打招呼喊人，可不等林北站起來，焦玉峰便先一步開口道：「坐下吧，客套的話就免了，我待會兒還有個業務要談，咱們就長話短說直接說正事兒。」
說著，他將視線放在了林怡婷的身上，「林小姐是吧？關於你弟弟上學的事，我個人建議還是不要對全日制高中抱太大的希望，他原本的成績就不怎麼好，又外出打工三年，再回這些正規學校肯定是跟不上去的，與其浪費時間和金錢把他塞進去，還不如上個技校學一門糊口的手藝。」
「剛巧我有位阿姨在咱們縣的職專擔任校長，如果你同意我的建議，我現在可以幫你聯繫，今天下午就能辦好入學所需的一切手續。」
林怡婷沒想到對方說話會這麼直接，尤其是焦玉峰強大的氣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才面帶遲疑的說道：「可是我聽說中專的教育質量很差，甚至有些學生還沒畢業就結婚了，您能不能——」
「看來職專您還瞧不上眼。」焦玉峰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實話告訴你，今天要不是賣我內人的面子，我根本不會來，你要明白什麼樣的學生配什麼樣的學校，不是我笑話你弟弟，以他的能力進縣一中，只會拉低整個學校的升學率罷了。」
焦玉峰瞟了林北一眼，接著說道：「進去以後多半也是渾噩度日，等到畢了業還得上技校或者進社會學手藝。」
「當然，你如果真想讓你弟弟進一中這樣的學校也不是沒有辦法。」焦玉峰語氣玩味的伸出了三根指頭，「三萬塊，只要你拿出三萬塊，我可以保證你弟弟能進縣一中，可是你有這個能力嗎？我就算你有，你能肯定自己的弟弟不讓你失望嗎？」
「老公，你——」秦玲有些看不下去了，想插言幾句，可這話沒說完，就又被焦玉峰給打斷。
「玲玲，我知道你念舊心軟，可是如果開了個這個頭，後面就會有數不清的『老朋友』來找你幫忙，我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在我的價值觀里，只有雙方都能從對方身上獲取利益的存在才是朋友，至於林小姐這種朋友……」焦玉峰斜眼瞧著林家姐弟，「跟窮親戚那種寄生蟲有什麼分別？」
「焦先生，您前面說的都挺有道理，但後面這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林北原本沒打算在這場飯局中說太多話，可這個焦玉峰剛才說的話，已經不是光瞧不起人那麼簡單了。
「知道窮人為什麼只會越來越窮嗎？就是因為你們沒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真的是個聰明人，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勸你姐姐，而不是擺出一副氣沖沖的樣子要和我理論。」焦玉峰拉著秦玲起身道：「飯錢我已經付過了，這頓飯就算是我替內人請你們的，再見。」
「焦先生，焦先生，玲玲——」
林怡婷趕忙起身呼喚，對方卻充耳未聞，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
「你還愣著幹嘛，快點跟上去給焦先生道歉！」為了林北上學的事情，林怡婷可以說是操碎了心，現在發生這種情況，她差點沒把眼淚給急出來。
「二姐，你、你別哭，我現在就過去！」林北說完，立刻衝出了包廂，他這一次回來為的就是家和萬事興，又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姐姐流淚。
林北還沒到走廊盡頭的拐角，就聽到一陣爭執聲，裡面就有焦玉峰的聲音。
焦玉峰怒目圓睜，大喝道：「讓開！」
「我呸！」可對面滿身酒氣的高頭大漢絲毫不給焦玉峰面子，醉漢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媽了個逼的，撞了老子，還讓老子道歉，拽他媽跟狗一樣，也不打聽打聽你蛋爺我在太行的名聲。」
「本來你蛋爺我想著你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了，沒想到你他媽還敢在我面前裝逼！」醉漢上下打量著秦玲，眼神之中滿是貪婪，「小妞，如果你讓老子爽爽，蛋爺我就放你男人一馬。」
說著，他伸手便朝秦玲的臉蛋摸去。
焦玉峰想要阻攔，卻被醉漢一腳踹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醉漢一把將秦玲攬進了懷裡，二話不說就準備將手伸進那不能描寫的神秘地帶。
這時林北的聲音在醉漢背後不冷不熱的響起，「不想死的話，就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