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無恥威脅
淩暖青啞口無言,這就是她一直害怕的原因,就像他說的,淩家的種怎麽都要認回去的。
淩紹誠將她拎回自己的房間,他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前踱來踱去,最後倚向旁邊的牆壁。
“你在哪裏生的孩子?正規的醫院你可去不了。”
淩暖青淡淡笑開,眼角帶著幾分難言的悲傷。“淩紹誠,你把聆聆認回去,他也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
男人神色微動,喉間輕滾動下想要說什麽,但還是咽了回去。
“我淩紹誠的兒子,誰敢說他一聲閑話?”
“那我呢?”淩暖青雙手撐在身側,目光微抬,“你讓我滾回去做什麽?”
她逃了五年,兜兜轉轉卻又要回到原位?
嗬,淩暖青接受不了。
她眼底的刻骨恨意絲毫不帶掩飾,淩紹誠敢肯定,如果這時候給她一把刀的話,她還會毫不猶豫捅向他。
“我可以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你隨時都能來看孩子,但你沒資格跟我們住在一起。”
淩暖青聳動下肩膀,嘴裏嘲諷出聲,“你要把他交給倪蕾?”
“淩暖青,不,嚴子聆?戚甜笙?隨你叫哪個名字,但你要清楚,淩暖青這個名字是我給你的。我要是將它收回去……你就不是嚴家的人了,那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插手嚴家的事?”
孩子還在,這個消息令淩紹誠震驚之餘,就是狂喜,欣慰。
可如今回過神後,他對淩暖青的恨好像並沒有消減很多。
他當年那樣寵愛她,他這人生性涼薄,特別對親情方麵寡淡得很,他唯一付出過的真心都用在了淩暖青身上。
“那你還讓我回去幹什麽?”
淩紹誠修長的雙腿交疊,眼裏露出殘忍的笑來。“這樣吧,我改變主意了,我跟你來個約定。以後想見兒子就來找我,睡一次見一麵,怎麽樣?”
“淩紹誠!”淩暖青被他一語激怒,“聆聆是我兒子。”
“那這五年之間,憑什麽我就不能見他?憑什麽讓我以為他死了?”
他的羞辱,她受不了,那他被煎熬、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候,誰又看見了?
“淩暖青,我睡你就是睡你,一分錢都不會給你,除非你不想見兒子。”
“你混蛋!”
“盡情罵吧,你以為你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一切都比留在我身邊的時候美好,是嗎?可你看看,你那所謂的朋友是怎麽賣了你的!”
淩暖青唇瓣一直在顫抖,接不上話,隻能掐著身下的被麵。
窗外的陽光穿透進來,淩紹誠半邊俊臉蒙在細碎的金黃中,他嘴角勾翹,不知不覺就有了上揚的弧度。
淩暖青好像是認命了,這一切都在淩紹誠的掌控中。
聆聆是她的命根子,她怎麽可能割舍得掉這塊肉呢?她再強再能耐,以後還不是要乖乖聽他的嗎?
“我可以跟你回東城。”
她最終做了妥協,淩紹誠一點都不意外。
“你也不想聆聆有個通緝犯母親吧?我回到東城後,就更藏不住了,當年……我沒想殺你,所以請淩先生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能不能撤案,也撤了我的通緝令?”
淩暖青不知道她這算什麽,一步步誘敵深入嗎?
她臉上擺著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也說了,聆聆是淩家的長孫,他身上不能背汙點的是不是?”
“好,我可以答應你。”
“什麽時候撤案?”
淩紹誠眯了下眼簾,“你就這麽心急?”
“我現在麵具也戴不了,每天出門都是戰戰兢兢的,我還想多陪兒子去玩玩。”
淩紹誠腦子裏莫名其妙就湧出了一家三口在遊樂園玩的場景,他很快收起這些幻想,麵色微帶不自然。“我讓明越去辦。”
“謝謝。”
淩紹誠聽到這兩字,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口,他去了隔壁房間將聆聆帶過來。
男孩子很黏著媽媽,許是平時也沒這麽多時間和淩暖青單獨相處。
淩紹誠雙手抱在身前,看看淩暖青,再看看聆聆,一張俊臉繃得死緊。
“那個……”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男孩不要跟媽媽黏黏糊糊的,過來。”
“不要。”聆聆雙手攀住淩暖青的脖子,心裏有一大堆問題要問,“媽媽,你的臉怎麽好了呀?哪個醫生給你做的手術?我還要回到小聶老師那裏去嗎?”
“聆聆喜歡媽媽這樣嗎?”
“喜歡,特別好看。”
淩紹誠站在那裏,就像是透明的空氣,他也想插一句嘴,想讓兒子跟他親近起來。
可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淩紹誠從小就缺失親情,在這方麵更是沒什麽天賦,“聆聆,你的全名是什麽?”
“戚言聆。”
戚?
淩紹誠氣得臉色煞白,他是淩家的孩子,卻被淩暖青冠了個亂七八糟的姓。
改,必須改,回到東城就要去改。
晚上。
一家三口就這麽坐著,聆聆打了個哈欠,淩暖青看眼時間也不早了。
“去洗個澡睡覺吧。”她剛要起身,卻見淩紹誠搶先了一步,“走,我去放水。”
淩紹誠進了浴室,按摩浴缸的四周擺滿了明越買來的玩具,左邊一圈奧特曼,右邊一圈怪獸,浴缸裏還放著好多小黃鴨。
淩紹誠放了水,回頭卻見聆聆抱著換洗的衣物站那不動。
“脫。”
男孩往後退了兩步。“你出去。”
淩紹誠看他這扭扭捏捏的樣子,“怎麽,怕被我看見什麽?你有的我也有。”
“我沒興趣看你的,你也不要來看我的。”
“……”
淩紹誠覺得無語,這是什麽對話?
“看,這些都是我讓人給你買的。”
“我又不喜歡。”
“你這小鬼頭——”怎麽比當年的淩暖青還要難伺候?
淩紹誠被趕出浴室,看到淩暖青還坐在原先的地方,“他這麽小能自己洗幹淨?”
“確實洗不幹淨,我去。”
淩暖青說著站起來,剛走出去幾步卻被淩紹誠給攔了下來,“幹什麽?”
“給他洗澡啊。”
淩紹誠看向她的目光裏裝滿了不悅,“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他在裏麵可是脫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