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不信甩不掉你
“呈羨!”夏勻頌手掌撐在雨水裏,整個人顯得更加單薄,臉色也白得透透的。
任苒就說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原來是看到淩呈羨過來了。
男人撐了傘站到她身邊,“雨下這麽大,身上都淋濕了。”
他伸手在她肩膀處輕拍下,任苒望眼還坐著的夏勻頌,“夏小姐,地上涼,你不起來嗎?”
夏勻頌全身淋透,一層薄薄的布料緊貼,身體的曲線飽脹起伏,“呈羨,她別有用心的,她方才親口跟我說了,她回到身邊是要報複你,也是為了報複我。”
任苒看她的表情有些同情,夏勻頌避開她的目光,她的眼神狠狠刺痛了夏勻頌的自尊。
司岩推開副駕駛座的門下來,淩呈羨擁住任苒的肩膀,將她帶到車前。
“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嗯。”
“晚上我讓司機去接你。”
任苒看他將車門打開了,“不用,我自己打車就行。”
“你還是安生一點吧,老老實實的比什麽都強。”淩呈羨將傘打到任苒的頭頂上方,她收起自己的傘,準備坐進車內。
下雨天真是麻煩,黏黏糊糊的最難受。
夏勻頌爬過去幾步,雨水砸落的聲音幾乎吞噬掉她的說話聲。“呈羨,她目的不純,她就是回來害你的啊……”
任苒鑽進了後車座內,想要將門帶上,可淩呈羨擋在她身前,雨趁勢而入,她拍了下小腿繼續往裏坐。
“夏小姐,以後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淩呈羨嗓音幽冷,這話聽進夏勻頌的耳朵裏,比把她拋入冰潭之中還要令人受不了,“什麽叫不勞我操心了?”
“我爺爺當初牽了線讓我跟你在一起,這也算緣分,不過現在緣分到頭,你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
夏勻頌凍得渾身戰栗、發抖,男人傘上的水彈落在她身上,她欲哭無淚,隻能一遍遍問他,“別再來找你?為什麽?”
“夏小姐,我們分手了。”
任苒看到夏勻頌匍匐在那,表情痛苦,哭得很是淒慘。
淩呈羨還是沒把車門關上,外麵有風吹進來,吹在任苒濕掉的小腿上,已經有了涼意。
“我不同意!”夏勻頌知道她就算在這凍死,淩呈羨都不會來攙她一把,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同意分手。”
“怎麽?”淩呈羨仿若看笑話似的看著她。“我想要甩個人還甩不掉了?”
這男人的嘴啊,狠心時說出來的話可真夠傷人,夏勻頌狼狽地抓住自己的裙擺。“當初是你要跟我交往的,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要不然她也掉不進這誘惑的陷阱中去,沾了淩呈羨的毒,再想戒掉談何容易呢?
“我是跟你交往了,但誰規定不能分手呢?”
“不行,就是不行……”
淩呈羨頎長的雙腿靠在車門旁,司岩方才是準備下車的,不過這會已經縮回了副駕內。“夏小姐,捫心自問,我沒碰過你,就是生怕以後在場麵上再見麵,你會覺得尷尬。”
夏勻頌聽到這話,是不是還應該感激涕零?
她跟那些可以玩玩的女人不一樣,所以淩呈羨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分手之後的事,這才沒有碰她,是嗎?
“不,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想賴都賴不掉!”
任苒踢了下腳邊的雨傘,“你們說完了嗎?我還要去醫院。”
淩呈羨彎下腰看她,“路上當心。”
他退開步,將車門關起來,司機見狀很快發動了車子離開。
任苒朝前麵伸了下手。“勞駕,給我點紙巾。”
司岩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任苒擦著頭發和身上的水漬,車內靜謐無聲,任苒倒是有些忍不住了。“司岩,你現在跟我很生分啊。”
“不敢。”
“不敢就好。”任苒自然地接了句話。
外麵雨下得很大,但司岩透過後視鏡還是能隱隱看到淩呈羨撐著黑傘的身影。“看來四少這回是鐵了心的。”
“鐵了心做什麽?”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任苒輕笑開,也不知道她是真開心,還是裝的,“司岩,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把當年的事告訴他?”
“當然應該了,但你挑的真是時候,要說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說?”
“因為我不想讓他跟夏勻頌訂婚,思來想去隻有這樣才能阻止他。”
司岩快被這個女人給氣得半死,他知道她也有她的苦衷,可任苒現在就是遭人恨。
來到醫院,任苒走進住院部,醫生剛查過房。
她在門口等了會,主治醫生從裏麵出來。“我正要找你呢。”
“是不是我奶奶的病……”
“你運氣真不錯,前夏院長剛打了電話過來,說明天就回國,要親自過來了解你奶奶的病曆。”
任苒麵上一喜,“真的嗎?這是真的?”
“我難道還用這種事來騙你?”主治醫生收起手裏的資料,“不過能不能手術還要他看了才算。”
“這已經很好了,謝謝。”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吧?在她被撞得頭破血流尚且找不到出路的時候,也許淩呈羨單單靠一通電話就把事情解決掉了。
任苒在醫院陪了奶奶一天,買了故事書給她講故事,完全將她當成個小孩。
到了傍晚時分,淩呈羨的消息就過來了,“什麽時候回家?”
任苒起初還給他回消息,“晚一點。”
可沒過一會,手機又震動了,“什麽時候回?”
“我會回去的。”
再過一會。
“什麽時候?”
“別催!”
又又又十分鍾後。
“什麽時候回?”
任苒幹脆將手機調成靜音,不去搭理。
晚上,徐芸讓任苒回去休息,再說她明天還要去機場接前夏院長,眼看著奶奶睡著後,任苒便起身離開了。
淩呈羨的車就在醫院門口堵著她,生怕她會偷跑似的,任苒不等司岩下車,快步跑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淩呈羨等得明顯有些不耐煩,眉宇中間的褶皺未平,看都不看她一眼。
任苒也不會去哄著他,不說話最好,她就喜歡安靜。
在醫院裏都是坐著,躺也不能舒舒服服地躺,她好不容易身心放鬆,眼睛剛閉起來,就聽到身旁有窸窣聲襲來。
她迅速睜眼,淩呈羨抬手壓在她頭頂上方,低頭輕輕鬆鬆就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