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破壞求婚
阿列和淩呈羨的另外幾個朋友都是坐著的,原本起哄的聲音戛然而止,阿列扭頭看到任苒,想要站起身去阻止她。
夏勻頌穿了條香奈兒的定製款裙子,簡單卻又華麗,腳上的高跟鞋用足功夫,通體亮銀色,鞋跟上的碎鑽都是手工一顆顆鑲上去的。
她沒想到任苒有這個臉找過來,她盡管心裏怒火叢生,但這麽多人在這,她並不好發作。
淩呈羨看到任苒的第一眼,就看到她剪了發,可就算要剪,也太短了。
他不經意皺下眉頭,阿列看任苒的樣子,就知道她來者不善。“沒看見我們這兒有好事要發生嗎?請你自覺地出去,離開這。”
任苒環顧下四周,“怎麽沒看到傅城擎?看來四少真和他反目了。”
“你他媽還有臉說?”阿列提起這件事就火大,“還不是因為你!”
淩呈羨手裏拿著放戒指的盒子,方才正要打開,他手指在西褲的褲沿處輕點幾下,“出去。”
任苒不聽,還要往前走,阿列先一步攔在她麵前。“你敢過去試試?”
“你這麽怕做什麽?”
“誰怕你了?”
“那我跟四少講幾句話都不行嗎?說完了我就走。”
阿列嘴角的冷笑明顯,“你什麽時候不能說,偏偏要選現在呢?你也看到了,四少要跟夏小姐求婚……”
“夏小姐!”任苒打住他的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她往前逼近,身體都快碰到阿列了,阿列不敢離這掃把星太近,隻好退開身往邊上站。
“你不是說隻要我找個男人發生關係,你就幫我忙的嗎?我就是過來問問你,這句話還算數嗎?”
夏勻頌麵色刷得變了,像是糊上了一層白泥,“我,我什麽時候說過的?”
“就昨天啊,你貴人多忘事,真忘了?”
夏勻頌不敢看淩呈羨,她耳朵根燒了起來,“你別胡說八道。”
“昨天你們吃飯的地兒應該有監控,要不要調出來看看?”
夏勻頌腿有些軟,牙關顫抖,自己能清楚聽到兩排牙齒打架的聲響。
“她就算真說了這樣的話,又怎樣呢?”淩呈羨轉過身,他和夏勻頌站的地方要比平地高,所以看著更是居高臨下,那眼神中更顯不屑和桀驁,“你想得到一樣東西,總要付出代價,小學生都懂的道理,你不知道?”
任苒踩著台階上去,淩呈羨不知她打什麽主意,“別過來。”
她不聽,徑自往上走,走到了淩呈羨的跟前,夏勻頌握緊手掌,麵上神色已經繃不住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夏小姐不是說……等你進了淩家的門,我就沒有活路了嗎?我就來問一聲四少,是不是這樣的?”
夏勻頌忙挽住淩呈羨的手臂,“我沒說過,我怎麽會說這樣的話呢?”
“夏小姐,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幫我,那你應該直說,把人耍得團團轉好玩嗎?”
淩呈羨握住夏勻頌的手掌,似乎沒聽見任苒說的話,夏勻頌眼裏都是委屈,“她幹嘛要這樣說我……”
“隨她說去,就算你真這樣做了,也沒什麽不對。以後淩家少奶奶想要做的事,誰要是看不過去,那也隻能憋著。”
原來淩太太還有這麽多特權呢,真好。
任苒看到淩呈羨的手臂抬起,他打開首飾盒,裏麵的鑽石戒指熠熠生光,一旦套在了夏勻頌的手指上,他們這關係也就定了吧?
任苒抬手握住淩呈羨的手腕,男人不悅地斜睨向她,“你真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嗎?”
“四少,這麽大的場合,怎麽不見夏舒雯和傅城擎呢?”
“任苒!”夏勻頌想將她的手推開,“你到底什麽意思?”
以為拉個夏舒雯出來,就能破壞了她的好事嗎?
“淩呈羨……”任苒薄唇輕啟,話裏突然多了些悲愴和哀涼,接下來的話卻讓周遭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夏舒雯當年告訴我,能救我命的骨髓是被你搶走了,是不是真的啊?”
淩呈羨腦子裏轟地炸開,目光定格在一處,卻連移到任苒臉上的勇氣都沒了。
她在說什麽呢?
阿列也懵了,這什麽情況?
夏勻頌嘴角在抖,“任苒,你真好笑,也真卑鄙!”
“是不是?”任苒重複問著淩呈羨,卑鄙?
好啊,就當她卑鄙好了,隻要卑鄙得恰到好處,誰又能拿她怎麽樣呢?
淩呈羨喉間滾動下,濃密的睫毛顫抖,夏勻頌慌得不行了,“呈羨,她肯定是瞎說的。”
“夏舒雯當年是這麽說的?”要不是任苒提起這個名字,淩呈羨都快忘記有過這麽一個人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從靈月山上跳下去?”夏勻頌說她卑鄙,她還真就承認了,“我那晚上約你來家裏吃飯,你還記得嗎?因為我第二天就要去醫院,我等到匹配的骨髓了。我生怕手術不成功死在醫院,所以才想著見你最後一麵的。”
任苒心被人活生生剖開似的,她沒想到的是現在還會覺得痛,那都是結成疤的老傷口了,按理說撕都撕不開了才對。
“可是在我滿心歡喜等著要去醫院的時候,人家卻跟我說捐獻者反悔了。好,反悔就反悔吧,我隻當是命,卻沒想到最後是夏舒雯讓我死了個明白,淩呈羨,你給厲太太搶的骨髓,原本是屬於我的。”
“不……不可能,”淩呈羨手裏沒勁,那個戒指盒沒握住,就這麽掉在了腳邊。
“你可以去問問夏舒雯,問問傅城擎,你也可以問問你自己……”任苒眼角微濕,抬手擦了下,“還有,當初是你把我調到那個新醫院去的,甲醛嚴重超標之下都能正常營業,淩呈羨,這裏麵也有你的功勞吧?”
淩呈羨震驚至極,腦子裏塞滿了任苒的那些話,不,醫院的事他一點不知情,更別說骨髓的事了。
“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是不是多此一舉?”任苒習慣性地想要弄下頭發,可還是忘了,手指穿過短短的發絲,根本就沒法將它們夾在耳後,“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明知那人的骨髓是要捐給我的,所以故意搶走,不給我活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