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我們還沒離婚呢
“我走了。”任苒站起身要往外走。
淩呈羨小步過去擋在她麵前,“萬一還有人守在樓梯口呢?”
“她們知道你和夏小姐的關係,所以不會強留我。”
看來是淩呈羨的話把她給逼急了。“看把你嚇得,我就是跟你講了個故事罷了,有沒有被下藥你沒感覺嗎?”
要真等到有感覺的時候就來不及了,任苒想往左側走,淩呈羨就擋在她左邊,她想往右側去,淩呈羨就擋在她右邊。
任苒幹脆靠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淩呈羨,這是最後一次。”
“什麽最後一次?”
“我總不能一直裝下去,淩太太這個身份我也背不起。”
淩呈羨站在那沒有讓開的意思,“怎麽就背不起了?我們還沒離婚呢。”
此時,臥室門上傳來一陣很輕的敲門聲,任苒聽得清清楚楚。
“呈羨。”是蔣齡淑的聲音。
淩呈羨沒有開口,蔣齡淑將門輕推開,看到兩人麵對麵站著,臉色都不好看的樣子。她走近過去,拉住了任苒的手腕,“你爸剛睡著,快走吧。”
任苒趕緊跟著蔣齡淑要出去,淩呈羨想要伸手攔一把,蔣齡淑一個眼色掃過去。
她帶著任苒小心地往樓下走,“苒苒,今天不好意思,讓你很為難吧?”
“沒有……”
蔣齡淑將任苒帶到了屋外,將門輕掩上,站在外麵跟她說了幾句話,“我會跟他慢慢把事情說明白的,不過可能要過些時候,怕他一時接受不了。”
“我明白。”任苒雙手交握,麵對蔣齡淑時有些緊張,“當年的事,對不起。”
“不要這麽說,隻要有人存心想著這麽做,就算不是你送的那本古籍,他也會千方百計借別人的手送進來的。所以,是誰送的並不重要。”
任苒竟不知該怎麽往下接話,倒是蔣齡淑,這會鼻子酸澀,連眼眶都紅了。“苒苒啊,對不起,當年我居然沒發現你病得那麽重,說到底還是關心不夠。現在呈羨他爹醒了,你也別自責了,隻是呈羨把你逼到了那一步,是他欠著你一條命……”
沒有關上的大門被人推開,淩呈羨從裏麵走了出來,蔣齡淑收住了話語。
“不是要走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淩呈羨用手掌推向任苒的肩膀,她往前走了幾步,蔣齡淑很快回了屋,任苒掙動下肩膀。“我自己有腿。”
兩人走到外麵,任苒的車就在那停著,她準備過去開車,淩呈羨跟上幾步。“我送你。”
“算了吧,無證駕駛。”
她翻找著車鑰匙,準備開車,餘光睇見淩呈羨靠在她的車門上在笑。
“你回去吧,多陪陪你爸,以後別惹他生氣了。”
嘀嘀嘀——
有汽車喇叭聲打破了夜的平靜,任苒循著聲音望過去,居然看到了霍禦銘的車。
淩呈羨的視線掃過任苒的頰側,也注意到了那邊的車,盡管任苒從墓園開回去的那輛車已經送去檢修了,但淩呈羨幾乎不用細想,就能知道裏麵坐著的人是誰。
他快步往前走過去,到了車旁,一把想要拉開車門。
霍禦銘落下車窗,目光落定到任苒的臉上。“苒苒,上車。”
“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上車,我們回家了。”
淩呈羨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著從嘴裏說出來的。“霍禦銘,你還有臉到這兒來?”
二樓陽台上,淩之廈朝著淩呈羨的方向招了下手,“呈羨。”
他回頭看眼,看到淩之廈抱著孩子站在那,淩呈羨壓下怒火,也怕驚擾了已經休息的淩征。
他目光狠狠剜過霍禦銘的臉,轉身往裏走。
霍禦銘看到淩之廈正在逗懷裏的孩子玩,淩家的老宅子沉浸在夜色中,可屋裏屋外燈光四溢,那種橘色的暖調一看就是舒服的。像是老家時候懸在頭頂的燈泡,風一吹,連燈光都在搖曳,他還記得父親用砍下來的樹段給他做過一個台燈……
司機回頭朝他看了眼。“霍先生。”
他回過神,看見任苒已經開了車走了,“跟上去。”
“是。”
任苒的車子剛離開淩家,還未來得及加速,就被後麵的車給逼停在了路邊。
她盯著那輛歪斜停靠的車子,沒有下去,直到副駕駛座上的一個陌生男人來到她的車窗外。
“您下車吧,霍先生在等您。”
任苒表情有些木然地推開了車門,將車子交給男人後,她走向了霍禦銘的車旁。
任苒剛坐進去,霍禦銘就讓司機開了車,兩人都不說話,她想要解釋一句。“我……”
“是不是淩征醒了?”
他時刻都在關注淩家的事,任苒聽到這話也不覺得奇怪了。“是。”
霍禦銘嘴角冷笑開,“居然還能讓他醒過來,憑什麽?憑什麽!”
“禦銘,你別這樣。”
霍禦銘像是完全聽不進去任苒的話,“醒了也沒事,我還有別的辦法。”
“你要做什麽?”任苒著急地按住了霍禦銘的手臂,“你別亂來。”
“任苒,你應該跟我站在一條線上的,是不是?”
“你要是還想害淩家的人,我就不可能跟你站在一起。”
霍禦銘目光緊鎖著任苒的臉,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淩家的人?你忘記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了?”
“我隻知道當年是我把你的東西送進淩家的,他要是醒不了,我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霍禦銘聽到這,心上像是被紮了一針,他側過身盯著任苒問道,“那我要是想對付他,你會對付我嗎?”
“不是對付,是阻止。”
霍禦銘氣得用手狠狠捶向車窗,“那些人原本就都該死,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禦銘,”任苒緊緊地按著霍禦銘的另一條手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繼續報仇的話,要是把你自己搭進去了怎麽辦?”
霍禦銘一陣冷笑自胸腔內而來,“這些人做盡壞事都能全身而退,我也可以。”
“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連進去。”
“淩家和傅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任苒還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還是吞咽了回去,她覺得她突然間好像和他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