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來嚐嚐
這個字過後,就是臥槽兩字。
任苒看到淩呈羨迅速地推開椅子,似乎想要吐,但嘴裏麵已經咽得幹幹淨淨。
芥末味衝擊著他的鼻腔,鼻子酸的要死,就連眼睛都酸了,眼淚不住往外冒。
“四少!”司岩趕忙上前,拿了紙巾遞到他手裏,可他這會吐又吐不出來,任苒忙將手邊的椰奶遞過去。“趕緊喝一口。”
“是不是吃到什麽東西了?”
“對啊,這是怎麽了?”有旁人的說話聲傳進淩呈羨的耳朵裏。
淩呈羨灌了好幾口椰奶,這才緩過來些,隻是眼眶有點紅,他看了眼任苒,再看看那碗鮑魚湯。
“怎麽了?”任苒滿臉疑惑。
“你剛才喝了嗎?”
任苒輕搖頭,“我被燙到了,全吐了。”
淩呈羨喉間輕滾下,招手讓旁邊的服務員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您好,有什麽不對嗎?”
“你可以自己嚐一口。”淩呈羨說話時還帶著鼻音,服務員端起了桌上的湯盅,也沒用匙子,直接輕嚐了口。
她眉頭很快皺起來,幸虧是早有準備,所以隻是淺嚐輒止,“對不起,我這就找我們經理過來。”
“不用了。”淩呈羨卻是一反常態,“你先出去吧。”
服務員不明所以,但既然淩呈羨不追究,那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趕緊離開了包廂。
淩呈羨拿起紙巾在嘴角處輕拭。“誰幹的?”
桌上眾人麵麵相覷,任苒腰板挺得筆直,一臉的無辜。“是有什麽不對勁嗎?”
“你不用管了。”淩呈羨舌尖在唇角內抵了下,“我要想查的話,太容易了,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四少,這是燙嘴了還是什麽……”
“這湯裏加了別的料。”
“什麽?”邊上的男人剛要喝,就把匙子丟了回去。“那趕緊找酒店的人過來,要問問清楚才是。”
淩呈羨目光盯緊了坐在對麵的女人,“不用喊,因為就這一盅湯裏有問題。”
那女人目光躲閃,緊張地絞著雙手,淩呈羨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既然喜歡撕破臉,那我就讓司岩去清查一下,無非就是買通了剛才上菜的服務員吧?到時候讓我問出來,我可管不住我的脾氣。”
對麵的男人起初沒有什麽反應,他看了眼女伴的臉,卻見她滿麵緊張,手裏的小動作一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會是你做的吧?”
女人冷不丁被這樣問及,更加慌亂了。“老劉。”
他氣得一巴掌拍在她腦後,“是不是你?”
“對不起,我就放了點芥末,我就是氣不過……”
“你——”男人臉色鐵青,淩呈羨是多大的人物啊,好不容易才碰到一起吃頓飯,全讓這不爭氣的玩意給毀了。
“老劉,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女人拉著他的衣袖,這才知道害怕,她以為任苒咽下去也就咽下去了,不會鬧出來,哪成想這湯最後進了淩呈羨的嘴裏。
“你真是……”男人氣得甩開手,但誰讓她得寵呢,不管她又舍不得,“四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該賠罪。”
“黃先生,多大點事啊,”淩呈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事小事,別放在心上。”
任苒沒想到淩呈羨這麽大方,他不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嗎?
“四少真是大人有大量。”
淩呈羨這時卻推開了椅子,他一手端起湯盅來到那個女人的身邊,“你平時是不是很喜歡吃芥末?”
“不,不是。”
淩呈羨走到兩人中間,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女人嘛,包容點她們,是吧?”
“是是是,四少說的是。”
“把這碗湯喝得一滴不剩就行了,自己下的東西自己喝掉,不過分是吧?”
女人咬著唇瓣,目光緊盯著那盅湯,眼睛裏裝滿委屈。“老劉。”
老劉現在哪還能吃她這一套,這個蠢貨也不知道膽子怎麽就這樣肥,“喝了吧。”
要不然這件事就沒法善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吃芥末的,一吃就要過敏,渾身起紅點。”這不是拿她的命在開玩笑嗎?
淩呈羨聞言,在旁邊陰惻惻說了句,“我也是,我現在呼吸急促,恐怕要上趟醫院才行。”
女人猶猶豫豫的,桌上幾人看這場麵實在難看,“老劉,你看你平時不好好管教,有些時候做事真要分場合的。”
老劉拿起那盅湯就要往女人嘴裏灌,嚇得她趕緊伸手接過去。“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一口喝下去,嗆得眼鼻發酸,眼看著就要吐出來,淩呈羨將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必須全部咽下去,吐出來一口就再喝一碗。”
女人梗著脖子咕隆咕隆全部喝了下去,隻是臉色難看到極點,她趕緊伸手去拿麵前的果汁杯。
淩呈羨見狀,將手按在了杯沿上,“這味道挺好的,你不回味回味嗎?”
女人淚流滿麵,眼圈泛紅,老劉杵在旁邊一句話不說,淩呈羨將手挪開些,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晚飯結束後,任苒跟著淩呈羨準備回酒店,兩人坐進了車內。
任苒手機裏存了份行程表,“明天要去藥廠吧?”
坐在邊上的男人沒答話,任苒下意識朝他看眼,卻見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怎麽了?”任苒輕問。
他嘴角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任苒在自己臉上摸了摸。“沾東西了?”
“那碗湯是你給我的。”
“我當時就覺得太燙了,所以……”
“所以,你給我了。”
任苒幹笑兩聲,淩呈羨接著往下說道,“你嚐到裏麵的芥末味了吧?你不肯吃這個啞巴虧,可你說話沒什麽分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喝。”
任苒裝著聽不懂的樣子,“難道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你別告訴我,你的味蕾當時不起作用了。”
“我燙到了嘛,燙的舌尖都麻掉了。”
“任苒,你就是故意的。”
“不敢不敢,”這種事,隻要任苒不承認,他還能捏得住她的短嗎?“我可做不出那種事啊。”
“你說你的舌頭都被燙麻了,你有什麽證據?”
這要怎麽證明,“燙麻了就是燙麻了。”
任苒話音剛落,看到一道身影欺身上前,同時伴隨的還有男人粗啞的聲音。“是嗎,那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