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個都不能放過
距離希爾頓不遠的地方就是淩家,淩呈羨卻讓司機先開回清上園。
任苒嘴裏似在呢喃,淩呈羨聽不出她在說什麽。
他心到這會還吊在了嗓子眼處,胸腔被莫名的惱怒給填塞滿。
到了清上園,淩呈羨並未下車,直接掛了個電話回家。
傭人接了後快步出來,淩呈羨將一側車門打開,“把她扶進去。”
“四少,您不回家嗎?”
“不了。”
傭人推了下任苒,她動也不動,更別說自己走了,傭人麵有難色,“這……”
“把她拉下去,實在不行,就把她丟在門口。”
傭人不敢不聽,她拉過任苒的手臂強行將她拖出去,兩人跌跌撞撞的,任苒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淩呈羨將車門輕帶上,“走。”
車子很快又開去了淩家,淩呈羨上樓的腳步聲放得很輕,他來到二樓的主臥門口,推門進去時看到淩之廈陪在床邊。
“姐。”
“呈羨,怎麽這麽晚還過來?”
淩呈羨走得很慢,有些不敢麵對床上躺著的人,“爸怎麽樣了?”
淩之廈輕搖下頭,“還能怎樣呢。”
“媽呢?”
“被我勸著去睡了。”
淩呈羨來到床邊,將手掌輕落在淩之廈肩頭,“你還要照顧寶寶,你也去休息吧。”
“呈羨,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淩之廈說著,拍了拍他的手。
“我知道,我想單獨陪爸一會。”
“好。”
淩之廈出去後,淩呈羨才坐了下來,他拉過淩征的手握著,將前額緊緊抵著他的手背,“爸,我已經盡量不去氣你了,你為什麽還會這樣?你讓我徹頭徹尾的變個人,我也做不到啊……”
淩呈羨倒是希望淩征能坐起來,罵他荒唐,打他下足狠勁,都行。
“我今天不該去管她的,就應該讓她嚐嚐那種滋味,可是……我好像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
淩呈羨沒有軟弱和逃避的資本,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一小會。
這一晚,他沒有回去。
任苒第二天是被頭疼醒的,她手臂下意識往旁邊摸,還是摸了個空。
她吃力地撐坐起身,手掌傳來陣刺痛,她將手舉到麵前才看到掌心被擦破了。
酒醉之前的有些話爭相鑽入耳中,有人說淩呈羨把她送給那些男人了,也有人說要把她帶走,就近就有房間……
她著急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穿的那一身,看上去也沒有撕扯過痕跡。但任苒還是不放心,她站起身想要出去。
門口傳來陣敲門聲,“少奶奶。”
“請進。”
傭人推了門進來,“您醒了,我不放心,生怕您還難受。”
“我昨晚怎麽回來的?”
“四少送您回來的。”
任苒心頭一鬆,“他人呢?”
“四少讓我接了你下車,他就走了。”
任苒心頭又是一緊,她所有的情緒好像都因為這個男人而波動著。“他……走了?”
“是啊,應該是回那邊了吧。”
任苒手掌放在邊上,不小心撐著床沿,痛得嘶了聲。
傭人又多嘴解釋了句,“您昨晚醉的厲害,我一個人弄不動您,您的手也磕破了……”
“沒事。”任苒看眼時間,還早,“你先出去吧。”
傭人離開後,她低頭盯著自己的手看,原來心痛比身體的疼痛更加折磨人,她以為她的心腸足夠硬,是不會有感覺的呢。
臉上滑過一片冰涼,任苒著急擦拭下,手指尖沾了濕漉,她安慰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頂多就是回到剛結婚那會,那時候淩呈羨想玩就玩,從來也沒顧及過她的感受。
可……
終究也是回不去了。
她那會不會痛,怎知現在就痛得半死不活呢?
任苒也不知道怎麽了,她的眼淚越流越凶,止都止不住。
到了醫院後,任苒先簡單清理了手掌的傷口,上午的號都掛滿了,她寫病曆時手不可避免會摩擦到。
霍禦銘是掛了VIP通道進來的,同行的還有蘇月梅。
任苒見到他時,神色驟冷,手裏的簽字筆越握越緊,要不是蘇月梅的一聲苒苒將她拉回神,她可能當時就要找他質問了。
“阿姨。”
“又要麻煩你了。”
蘇月梅的狀態比上次還要差,戴了個帽子,應該是開始脫發了。
“以後我媽的治療就有勞你了。”
任苒聽著霍禦銘的話,一語未發,她拿過蘇月梅的病曆翻看起來。“阿姨,後續的治療問題我會跟霍先生說的,您先到外麵休息會吧。”
她一句霍先生,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推開了。
蘇月梅點下頭,起身往外走,給了他們一點單獨說話的時間。
任苒開門見山,直直逼問,“那份證據真是你放的?”
霍禦銘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正麵回答,“我把我媽從原來的醫院接過來了,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想要對付我,你給她治療,我放心。”
“你放心我,所以就害我是嗎?”
霍禦銘輕搖下頭,“苒苒,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辦法。”
“你總是把害人的理由說得這樣冠冕堂皇,霍禦銘,請你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態度從冷淡變成了冷漠,“如果可以的話,你給阿姨重新找個醫院吧。”
“你也知道的,我媽……撐不過多少時間了,況且我的事勢必會連累到她,我不想她最後是被人害死的。”
病人進了醫院,任苒不能也沒有資格將人往外推,“我防不勝防,不是因為我信任你,而是因為我想著你不至於來害我,原來是我料錯了,你可以算計所有人,包括我。”
霍禦銘的臉色變了變,他解釋再多都沒用,他確實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淩家的事,傅城擎跑前跑後地出力,要不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這時候誰還敢湊這熱鬧?
“霍禦銘把他老媽送到仁海醫院去了,主治醫師是任苒。”
淩呈羨吸了口煙,沒說話。
“分明就是狼狽為奸,前腳剛把你家害成那樣,後腳就又搭上了關係。”傅城擎捏著手裏的煙盒,“這兩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你可別再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