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劉錫來汝陽
宜州大營，徐澤不解問道“將軍，敵軍新敗，士氣低落，正是我軍攻城的好時機，將軍為何下令撤軍”。
尹鈞豐撫摸著盔甲緩緩道“杜德雖然兵敗了，但士兵還有不少，汝陽城還有安陵鈺，如今想取汝陽，我們要另辟蹊徑”。
旁邊的徐澤見狀問道“將軍，可想到對敵之策”。尹鈞豐一臉神秘的笑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足以攻破汝陽甚至是顛覆廉州的秘密！”
方才在汝陽城下時，他故意隻找安陵鈺答話，本想試探一下杜德和安陵鈺是否真的同心無猜，在談話中故意吹捧安陵鈺，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杜德對安陵鈺的妒意與恨意。
“隻要他們有二心，我們就有隙可乘！”尹鈞豐眯眼肯定道。
廉州蔡城，此刻大殿之上，廉州之主劉馥端坐上座，下方站滿了各階文武，崇儀率先開口道“大人，杜德將軍方才來信，讓大人再增兵三萬，以禦敵之用。
劉馥聽後怒道“前幾日他杜德不是說大破漠州軍嗎！怎麽還要增兵？”崇儀回道“據探子回報，杜將軍在追擊漠州軍時中了宜州軍的埋伏，如今宜州軍兵臨城下，汝陽危在旦夕”。
下方一員身著灰色儒衫，長著一撮山羊胡的儒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劉馥見狀指道“秦海，想說什麽，但說無妨，說錯了也恕你無罪”
叫秦海的那人聽後弓身道“大人，杜德這些年一直向大人建議增加汝陽駐軍，大人皆同意，大人心胸我們做臣下的無不感佩拜服，可前些日下官聽了些汝陽城傳出來的話，令下官驚恐不已，下官怕說了有挑撥同僚之意，惹大人生氣”。
劉馥聽後不耐煩道“讓你說你就說，都說了恕你無罪！”秦海聽後緩緩道“臣聽聞在汝陽，軍民隻知道杜將軍，不知有君上啊！”
劉馥聽後猛然間站起來，怒瞪著秦海，後者見狀緊忙跪下叩首急聲道“君上息怒！但臣說的句句屬實，如有虛假，天打雷劈！”
劉馥聽後抬手打斷道“就此打住。”接著放眼看向大殿的文武臣子道“今日過後，誰要再說出疑似挑撥同僚的話，不管是誰，定斬不饒！”
“行了，都退下吧，秦海崇儀留下”。
眾臣聽後，皆拱手退下。隨著眾人的離去，大殿陷入了死寂，劉馥盯著秦海緩緩道“秦海，汝陽那裏，你知道多少，一五一十的說！”
秦海感受到了劉馥話中的絲絲殺氣，強撐著回答著自己聽說的傳言。
劉馥聽完後沉聲道“你是說，杜德這些年一直在養寇自重”。
“不隻這些，有傳言說，杜德在與漠州軍交戰之時，一直是隻守不攻，最後在君上一再催促下，他才被迫出兵進攻，在敵軍兵敗撤退之時，本來能一舉殲滅了，可他卻令部隊隻追不殺，讓漠州軍順利的退了回去，他為了能再向君上要兵要糧，故意進攻宜州邊境，部隊敗退後，借機向君上要物資兵員，君上不可不防啊。雖說謠言不可全信，但君上要明白，無風不起浪啊！”
“無風不起浪”，劉馥不斷低吟著，問道“崇儀，你怎麽看？”站在旁邊一直沉默的崇儀聽見後緊忙回道“我們如今還沒有查明事實，不可貿然行事，一則會引起廉州境內的恐慌；二則如今汝陽大敵當前，切不可自亂陣腳；還有，杜將軍在汝陽多年，根深蒂固，萬萬不可貿然行事。以免真的逼其投敵”。見劉馥點頭肯定，崇儀繼續道“依臣看來，不如再派一人前往汝陽，協助杜德領軍禦敵，明麵上協助，暗地裏監視。甚至有可能的話奪了他的兵權最好。”劉馥低頭思量片刻，抬頭問道“崇儀，你心裏可有人選？”，崇儀腦子列出了很多將軍，但皆都被否決了，杜德在汝陽經營多年，根深蒂固，人一但選錯了，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甚至弄不好會逼其投敵，所以這個人要有一定本事，身份地位還要高，最主要的是這個人去汝陽城不會引起杜德的懷疑。
崇儀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位符合條件的將軍，“大人，臣實在想不出什麽人選。”
旁邊的秦海見狀弓身道“大人，臣有一人選，興許可以”。
“說”
秦海聽罷道“臣覺得，劉錫公子能擔此大任”。
劉馥疑惑道“錫兒？”
“正是，大人，劉錫公子自幼學文習武，以前也曾領兵，精通兵法戰陣，況且劉錫公子乃大人二兒子，前往汝陽杜德必然不會生疑”。
劉馥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畢竟那是他最愛的二兒子，而作為父親，別人誇自己的孩子，他自然高興，“好，就讓錫兒去！秦海，你也一塊去，錫兒畢竟年幼，經驗不足，遇事你要多幫襯”
“臣領命，臣定會竭盡全力輔助劉錫公子”。秦海聽後大喜，緊忙領命，劉錫雖然不是長公子，但他卻是劉馥最愛的兒子，如今劉馥年齡已大，隻要這次抓住機會，爭取成為劉錫的心腹，等過幾年劉錫繼位後，自己必定會一步登天，位極人臣。
汝陽城外，杜德領汝陽的文武官員列隊等候著，一會兒，前方出現了一對對列陣前行的士兵，片刻後，部隊到達了杜德身旁，為首的一員身著黑甲，二十歲上下的人，旁邊還有一位身穿儒衫四十歲左右的人，留著一撮山羊胡，這人赫然便是秦海了。劉錫下馬見杜德欲要問候，搶先道“有勞將軍親迎，錫感激不盡”。杜德弓身道“公子年紀輕輕，便領軍打仗，身兼重任，真是令末將汗顏啊！”隨即拱手道“公子一路舟車勞頓，住所已經準備好了，公子先請稍作休息，待晚些，末將為公子接風洗塵。
“那就有勞將軍了”。
經過旁邊士兵的指引，劉錫進了一戶飛簷翹角，雕梁畫棟的院子，院中湖水亭台一應具有，顯然這所奢華的院落是杜德特意為劉錫準備的。走進房間，嗬退下人，劉錫端坐上位，向旁邊的秦海問道“杜德今日之舉合情合禮，毫無階越之舉，先生以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秦海撚著胡子緩緩道“目前還沒有什麽辦法，我們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需心急，公子臨走前君上不是給了公子虎符嗎，到了關鍵時刻公子手持虎符，試問汝陽守軍還有幾個聽他杜德的”。劉錫聽後心中一定，看向秦海也越發的滿意，這秦海是個有本事的人，最重要的是他還站在自己這邊，等將來與大哥爭廉州時肯定少不了他的幫助，想到這，劉錫含笑道“一切都有勞秦先生了，如蒙先生不棄，錫願拜先生為軍師，不知先生可願”。
秦海聽後急忙跪下激動道“在下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這些天的努力終於換來了回報，秦海終於如願以償進入了劉錫的陣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