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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264.暗湧

  告花兒的話,瞬間將我的憤怒鎮住。


  我額上的青筋消去,雙拳鬆開為掌,看了賈立良一眼。


  賈立良輕輕點頭,站起身來,在客廳裏踱步。


  “今晚的比試才結束幾小時而已,我想不到的是,塗令這麽快就跟張寬老板聯係上了?那他們會不會經常在聯係,很密切的那種。”賈立良說完停步,回看了我一眼。


  不過回話的卻是告花兒,他說道:“塗令帶上‘麻辣後係群’跟張寬老板為伍,在陽城鬥狗界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所以立良兄的意思是。。。塗令已經成為張寬老板的最得力的‘頭馬’?”


  賈立良嗯了一聲,繼續回看我一眼。


  此時,我冷靜過後,想著的是自己憤怒的原因,我並非畏懼矛盾公開化所帶來的壓力,試問哪位練犬師帶鬥犬走上擂台,是沒有壓力的呢?


  我的憤怒來自於塗令公開‘宣戰’的口吻。


  什麽‘以麻辣後係群新任領導人的名義宣布。。。’?

  要跟我們狼青鬥犬派勢不兩立!


  老子氣憤極了!


  當一場訓練比試輸掉以後,為啥子不能正麵去看待自己鬥犬的不足?

  暗自努力加把勁不好嗎?回頭重新比試一回擊敗我們不好嗎?


  為啥子要通過公開‘宣戰’來發泄自己的負麵情緒?

  沒有任何鬥犬會在擂台上百戰百勝,狹隘的塗令何時才能看清這一點?

  再說,由我從小到大都很是討厭塗令驕傲自負的個性開始,似乎有口惡氣被憋了很久很久,今晚被塗令公開‘宣戰’的口吻刺激到,老子終於將惡氣吐了出來。


  所以憤怒!

  細想下,我不知不覺間又捏起雙拳,肩頭起起伏伏,節奏很快。


  賈立良搭著我肩頭,讓我又回神過來,才感覺自己的臉巴早已發燙。


  “大家都先坐下,我們先斷定塗令跟張寬老板的聯係越來越頻繁後,那我原先要說的第二個問題也意外的跟這細節掛上鉤了。”賈立良說話間,輕輕將我朝搖椅那邊推。


  我連歎氣幾聲,隻好先坐回搖椅上,抽起悶煙來。


  見我再次冷靜下來,告花兒才夾了幾條肚絲嚼著,仍堅持自己的看法:“應該是這樣的,塗令跟張寬老板本來就聯係頻繁,而塗令在今晚輸掉訓練比試後,剛巧要跟張寬老板會麵,所以張寬老板借比試的事情,安排塗令將矛盾公開化,刺激明年第一季鬥狗大賽的話題熱度,趁機搶來更多的控製權,把劉國友老板踢出局。”


  賈立良嗤了一聲,眉頭擰緊,說道:“如果童爽的想法是正確的,那就不妙了。”


  我用力噴出煙圈,說道:“兩位老板的內鬥,根本不會幹預內鬥之間的比賽結果,隻會在誰跟誰對戰裏頭做文章,把自己最好的將員先安排出去,所以一個練犬師的鬥犬足夠有實力的話,還怕啥子嘛?”


  “掌門說得對!”告花兒對我伸出拇指,拍拍心口。


  這見賈立良搖頭說道:“我要說的事情。。。跟故意安排哪個先出戰是沒有關係的,金瑞,童爽,你們到底有沒有參加過私鬥???”


  聽來,告花兒剛剛夾起的肚絲又掉回外賣盒裏,是因他右手顫抖了一下。


  此刻客廳裏,安靜得很,我聽見自己吞唾沫的聲音了。


  我跟告花兒久久無話,賈立良挺直腰板,搖搖頭說道:“遲疑了,也就是說你們曾經參與過私鬥,你們有沒有想過鬥狗會訂立的規矩,練犬師出道前後,都不準參與私鬥,否則。。。取消終生的參賽資格。”


  我自然曉得鬥狗會訂立的規矩,這被賈立良重申了一次,已足以讓我背脊冒汗,呼吸難受。


  告花兒輕輕放下外賣筷子,說道:“對不起,九月份金瑞回來陽城的時候,我也剛剛把“火炮”帶了回來,當時就。。。有點興奮過頭,約了覃洋在沙壩搞了一場私鬥。”


  “我也有錯,縱容了童爽,而且我也在現場。”我說道,看見賈立良沉思著什麽,他輕輕搓著手掌,目光朝院子裏看去。


  告花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立良兄,你是怎樣曉得我們有參與過私鬥這件事呢?”


  賈立良回神過來,接連眨了三下眼皮,說道:“在石梯子比試完的時候,趕過來的金老漢問金瑞是不是在搞私鬥,我當時站在金瑞身後麵,看見金瑞的雙手收在背脊後麵,還不停地抖了十幾秒,雖然我們當時的確是在進行訓練比試,但我有點猜到了,金瑞肯定有些事情沒敢跟他爺爺坦白。”


  “唉~!都怪我太衝動,掌門當時就勸我不要去,不要去,我硬是不聽。”告花兒說道,狠狠地敲了自己額頭一下。


  我心說好吧,紙包不住火,還真是鐵道理。


  賈立良麵容凝重起來,說道:“終於說到關鍵位了,我想問,私鬥的事情你們曉得,我現在也曉得,那個叫覃洋的人也曉得,那塗令曉不曉得這件事?”


  我‘哎呀’一聲,記得塗令當初是跟蹤到沙壩的,他自然曉得我們私鬥的事情,何況他個崽兒已將矛盾公開化,又跟張寬老板越走越近,那塗令會否憤怒過頭,借以報複呢?

  “糟了!糟了!掌門,塗令可能要跟張寬老板打小報告了。”告花兒驚慌起來,他的右拳連續打在左掌四五下。


  我眼珠轉動著,說道:“先莫慌,如果塗令敢打小報告的話,覃洋也會遭殃,你想想看,覃洋也是跟張寬老板一頭的,而且覃洋的‘大小王爺’兩隻鬥犬對張寬老板也是有用處的。”


  “金瑞的話也有道理,但支撐力不夠。”賈立良凝重的麵容更甚了。


  我歪頭‘哦’了一聲,告花兒回道:“難道立良兄有妙計?”


  賈立良搖搖頭,說道:“不是妙計,是我的分析,按照塗令在討論區將矛盾公開化,我覺得他的意思是要在擂台上擊敗我們狼青鬥犬派,其實就不存在他會向張寬老板打小報告的可能,懂嗎?”


  告花兒打個響指,眉頭舒開。


  我倒是沒有慶幸的感覺,因為直覺賈立良有話沒有說完。


  果然,賈立良接著道:“關鍵就在於,如果塗令和覃洋的鬥犬在明年第一季鬥狗大賽裏,要比我們先出局,那事情就不一樣了,真正的‘報複’就可能在這時候出現,你們想想,自己都出局了,你願意看見仇人還在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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