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6.麵子
此刻感謝段球球的引導,她讓我在網絡上搜尋‘寶塔鎮廣柑林’的圖片。
雖然不見李老頭的身影,但在網絡上翻了幾頁後,就發現一張圖片裏有名年輕人正穿著那雙印象極深的休閒球鞋,似乎是在廣柑林區的進出口跟數人大合影。
那球鞋屬於潮流的新款,很受年輕人追捧,也是我當初斷定出現在監控盲角而露出那雙球鞋的人,一定是個年輕人,也並非瞧不起上歲數的人,隻是一雙潮鞋穿在年輕人腳上,更能說得通點。
我也清楚記得圖片裏那穿著潮鞋的年輕人,正是麵前這位叫‘賈娃兒’的人。
賈娃兒的偏分梳得整齊,國字臉的輪廓長得不像他母親,有著一副隨街看一眼就能立刻忘記的普通模樣。若不是球鞋的存在,我大概也記不住他的樣子,反倒是身高跟他母親很接近,約是一米六五左右,比我矮了十公分。
並且我堅信他並不比我大,無論是看圖片裏的他,或是見著他的真人,反而他沒有明顯的手忙腳亂,讓我很是佩服,即便我倆深知對方心裏都有著疑問和解答。
我甚至能斷定賈娃兒曉得我何名何姓。
很快,賈娃兒的眼神沒有了警惕感,我更發現他的肩頭往下一沉,沒有理會阿姨催促我們幾人進屋的意思,而是對阿姨說道:“媽,我回來一趟沒吃飯,你回屋頭去把中午飯弄起,我在外麵說點事。”
我見阿姨將我跟賈娃兒各瞄一眼,說道:“都是小事情,心平氣和的說話喲!”
我嗯了一聲,賈娃兒也點點腦殼,又矮又圓則是點煙後笑嘻嘻說道:“我時間也到了,約了人在鎮上燙火鍋,反正四戶人家都走齊了,你倆個慢慢商量,我任務完成,告辭!”
阿姨禮貌的要留又矮又圓吃飯,卻聽又矮又圓說道:“謝謝大姐您了,還是火鍋好吃些。”
又矮又圓說完,就走著八字步,抖著肥肉離開了。
而賈娃兒更朝又矮又圓離開的背影呲了一聲,然後轉頭對我說:“叫你金瑞,沒意見吧?”
我腦殼一點,說道:“賈娃兒不會是你的真名吧?”
賈娃兒微微搖頭說道:“你叫我賈立良吧,再往前走可以看見整個寶塔鎮,我們邊走邊說?”
我冷靜地嗯了一聲,卻極力壓製著內心的翻江倒海,多想呼出一口大氣作以舒緩,但又不想讓賈立良看出自己的急切和不安,特別是覺得對方並不比我小多少,在心態上我不想被對方比下去。
向前走出十來分鍾,我繼續壓製著急切和不安,賈立良早已一臉舒閒,他將我帶到小馬路下斜的右邊平地處,指著低處全景的寶塔鎮,說道:“你都來寶塔鎮幾趟了,應該沒有在這種角度看看整個寶塔鎮吧?”
聽後我沒覺得多吃驚,反而期待後麵對方會講出真正讓我吃驚的故事。
於是我走近些,步子在路崖邊停下,見寶塔鎮一覽無遺,終於借機將那口大氣呼了出來,再掏煙點上,說道:“我隻是過來商量賠償的事,我也不知道哪個細節的出現讓你們被迫的給清我真相了。”
賈立良雙手放褲袋,說道:“當鎮上安排了幾個人去查清土狗子被弄死的原因之後,就等於我們當初開的頭已經是個錯誤了,紙包不住火,鐵道理,再說你剛巧都追到我屋頭來了,我們都懶得將故事繼續編下去了,而且大重點就是。。。你金瑞也是‘狼青鬥犬派’的一員。”
我哦了一聲,將半截香煙踩熄,問道:“你們選擇給我說故事的原因,是我金瑞同為一派,還是說紙包不住火的作用大呢?”
賈立良瞄了我一眼,說道:“都有。”
我則清了清腳下的細土,直接坐在平地上,雙手撐地身子後仰,說道:“跑了幾趟寶塔鎮真是沒白來,好地方!好地方啊!”
賈立良跟我一樣坐在地上,明顯最初的警惕感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聽他說道:“我們各自的爺爺都是好麵子的人,你爺爺金老漢有些事不好意思給你說,即便說了也是故意說歪了,這個你應該早就感覺到了,先說個開頭吧,你要找的李老頭,我爺爺賈老漢和你的爺爺金老漢,以前都在一單位幹活的,後來各有各業,我爺爺賈老漢和李老頭長住寶塔鎮,金老漢住在陽城,就分開了。”
“李老頭跟我爺爺是認識的,這個我有想過,想不到的就是你爺爺賈老漢也在其中。”我說完都懶得設想三位老人之間的種種,我腦殼開始微微作痛,不願想。
而賈立良繼續說道:“得罪講一句,所謂開創‘狼青鬥犬派’的人並不是你爺爺金老漢,而是我爺爺賈老漢,那時候你們陽城鬥狗興起不久,我爺爺他也有那麽點意思,看準了狼青犬三角眼又鐵青色,氣質非凡,心說就試一試,不過在他老人家過世的時候,狼青犬還是沒有鬥出名堂,當然了,將狼青犬一派發揚光大的才是你爺爺,先是“小金剛”的頭彩,後是“火線”的兩屆冠軍!”
我聽後嘴裏嘶了一聲,心說竹竿大叔所說的‘箭頭’出自寶塔鎮一事,基本是百分百確定了,不過疑問慢慢發出,先問道:“早就聽說了‘箭頭’的存在,但寶塔鎮的鬥狗迷就是不清楚‘箭頭’是誰帶出來的?你能說說?”
賈立良哼了一聲說道:“論鬥狗文化的正宗,肯定是陽城,我們寶塔鎮這些所謂鬥狗迷的半吊子話,你還千萬別全相信,他們聽一半就能給你說一天,我真是佩服得很喲!”
我笑了笑,說道:“我也得罪講一句,應該是你爺爺賈老漢沒有將‘箭頭’練成功,名氣不夠傳千裏,最後隻傳了一半,讓寶塔鎮那些所謂鬥狗迷隻曉得了一半,一說就說了這麽多年?”
接著,剛認識不久的賈立良第一次在我麵前笑出大聲,他年齡上的稚嫩被這種開懷的大笑釋放了出來,收住笑聲後又歸於堅毅的麵容,再說道:“還有就是麵子問題嘛,我爺爺覺得自己的鬥犬沒有弄出名堂來,也用不著高調了,往年帶‘箭頭’去陽城參加比賽的時候也是選擇淩晨出發,深夜回來。”
我坐直了,捏著灰色的細土,說道:“然後呢?”
賈立良頓住了幾秒,扭頭看我一眼,說道:“然後就精彩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