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的衣服很貴的
那才能真正的在一起,現在的他,太薄弱了,還不足以讓皇上退步。
冷宮那邊,他很想去,可是不能去,去一步,就會打斷蘇拉一條腳,他寧願飽受相思,也要蘇拉平平安安的。出了宮,托了淩月送信去給蘇拉,帶著一萬的老將哀兵北上。
三月初,皇上點召大軍,京城沒有交給自已的親兄弟淩月執守,而是交給了展顏,就帶著大軍浩浩蕩蕩地南下了。
到皇上一走,淩月才有機會進入冷宮,將信給蘇拉看。
沒有寫什麽,一如淩夜的為人一樣,隻有一個簡潔可言,可是我愛你三個字,卻是鮮明的印在心裏。
她輕笑,笑出了淚,雖然他走的時候,無法再見,但這些,都是為了她和他的以後。
才一萬人馬,如何與胡人相爭。
皇上是想要淩夜戰死,晶瑩的淚滑下臉,抓著淩月的手:“你要幫夜,你們是兄弟,不是仇人。”
“別哭啊。”淩月輕歎,給她一方帕子。
夜真的是好運,居然有這麽一個女人為他苦。
說實在的,他真的好羨慕啊,他縱橫情場這麽多年,卻沒有一個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的女子。
“求求你,你幫幫他。”蘇拉大眼盈滿了淚,誠惶誠恐地看著淩月:“我不能沒有夜。”
這張與眾不同的可愛小臉,這雙充滿了擔憂而又漂亮的瞳眸,就在這麽一刻,撞入了他的心裏。
看著她緊抓著他的手,怕他不答應一樣。
忽然他手反一握,給予她一些力量:“放心,我十七王府的力量,會北上,交與夜。”
“謝謝。”她又哭得更凶了。
淩月歎一口氣:“唉,女人啊,為什麽總是喜歡哭,來,肩頭借你靠一靠,不許弄髒我的衣服。”
蘇拉不客氣地靠上去,眼淚鼻涕往他衣服上擦要,哭得更傷了。
淩月哀歎:“小姐,我的衣服很貴的。”
“嗚,讓我哭一哭有什麽關係,我好難過,我好想他。”
有些心酸,從心底生起,在他的肩頭上伏著,她說,她好想他。
一會兒,她抬起了頭,還在抽噎著。
淩月嘲笑她:“你看,眼都紅紅的了,兔子一樣,你哭什麽哭啊,你應該要高興的。”夜終於,不再是以前的夜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
愛是什麽呢?為什麽他不知道,可以有這麽大的力量。
“不要你管,你知道什麽,你是風流種子。”
“小姐,我是要風流,我就去逛青樓了,那裏的美人兒還在等著我去拜訪她們呢?我還跑你冷宮來幹什麽?聽你哭不成啊,羞不羞啊,你多大了,居然還哭得這麽淒慘。”
蘇拉抹把淚:“我才不要告訴你呢。”
“好歹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送信到冷宮來送信給你,說說何妨,你不是還要我幫淩夜嗎?”
蘇拉抹著淚水:“十八了。”過了年,又多了一歲了,十八歲,應該要好好戀愛,好好快樂,好好學習的年紀啊,卻跑這裏來,又生又死的。
“也不小了。”淩月笑嬉嬉地站起來:“不聽你哭訴了,我又不是老太婆,我要回去安排一下了,真可憐啊,要把我手下所有的人借調給夜,你居然還這麽凶地對我。”
蘇拉沒好氣地笑出聲,和著淚水一起笑著看他:“你走啦。”把髒髒的帕子扔回去給他。
淩月一笑,輕輕拍她的肩:“笑了就好,哭一哭也罷,心裏沒有那麽難過了,開春的日子來了,你得小心著點,有皇上在的日子,你不得安寧,沒皇上在的日子,你一樣不會安寧的。”
蘇拉明白他的意思,皇後娘娘與蘭貴妃,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她堅定地說:“我不怕的。我可以走過來的,我有夜在等待。”
他寧願,自已不要聽最後的這一句話。
有些刺痛心,有些鬱悶。
黑沉沉的三月天,總是像是後娘的臉一樣,沉悶悶的想下雨。
連分別,也不能相見。
蘇拉抬頭看著這一片天,在遠處,夜也是在這天底下呢?不在沒有關心,隻要心在一起就好了。
夜,千萬要保重,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沒有你,我不可以。
皇後來的第一道令,就是讓她去清理河溝。
早春的水啊,寒得刺骨。
蘇拉也不著急,反正皇後是想要折騰自已,也不至於會殺了自已。
現在受苦是無所謂,她等夜回來,帶她一起走,他會回來的。她將會比皇後,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呢,囂張吧,現在由得她去囂張。
不管宮裏怎麽虧待她,咬一咬牙,也忍下來。
經常是沒有她的飯,沒有關係,少吃一頓,不算什麽。
幸得淩月,還時常入宮,幫她做事,給她帶吃的。
她吃的苦,他看在眼裏,但是宮裏的事,他也插手不上,那就隻能幫幫她。
也頗為歎氣,埋頭幫蘇拉鏟著河邊的青青草,這些都是太監做的粗活,後宮的女人,心還不是一般的恨,讓她做這些,想必得想折騰,等皇上回來,看到一個二手粗繭,一臉風霜的女子,還起得了色心嗎?
蘇拉坐在一邊,歎息著問:“不知夜到哪裏了?”
“你問我,我哪裏知道,我都幫你幹了三天的活了,什麽消息我也不清楚啊。”累得半死了,還要考驗他消息多靈通。
不知道出自於什麽樣的情感,就是不想她被欺負得太慘吧,於是,自願來幫她幹活。
還得自已帶上吃的,真不知自已是不是作賤。
看到她,又莫名覺得心安。
很喜歡聽她說話,聽她講新鮮的事,他相信她。
他對她說的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有興趣極了。那就是,她說的夢裏生活。
由得她騙吧,反正他知道蘇拉不是這裏的人,說實在的,蘇拉太單純了,讓他這個老江湖一個引誘,就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好多的話。
包話她說她不是這裏的人,沒打斷她,喜歡聽她一個人說話。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種思念,帶著一種高興,聽得他心裏也是軟軟的。
蘇拉歎口氣,眼神又布薄了擔憂:“我隻是想他了,走了十天了,我不知道他現在如何,傷好了沒有。”
聽她訴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他寧願埋頭幹活。
不顧冰冷的水,硬是跳下去,清理著埋了一季的冷泥殘垢。
“拉拉,想不想玩水。”倒不如,做一些刺激的事,別說夜了,他真怕聽到這個名字。
“不想,我在想夜啊,你別打憂我啊。”
真是氣恨啊,淩月覺得自已的好脾氣,硬是讓這個蘇拉給破壞了,雙手掬起冰冷的水往岸上一潑,大聲笑著說:“下雨了。”
蘇拉一頭一臉是水,冷得打個抖,雙眼圓瞪:“淩月你作惡啊。”
“是啊。”他叉著腰:“你有本事,下來跟我鬥啊,我最討厭聽老太婆說個不停了。”
“啊,你說誰是老太婆,淩月,你死定了。”蘇拉撿起地上的石子,就往水裏丟去,要砸得他滿頭水花的。
卻不及他的力道大,他掬起水,倒是潑得她哇哇叫著,四處閃躲。
“嗚,好冷啊,我不玩了。”春峭料寒,還玩水,他不怕,她怕啊。
淩月伸出一隻手:“也好,我也要上去吃些飯了,拉我一把。”
沒有心機的蘇拉真的上前去拉他一把,誰知道可惡的他居然將她扯下水。
蘇拉尖叫著,好怕碰到那冰冷的水。
淩月極快地將她抱著,讓她離那水隻有一點點的距離,邪肆地笑著說:“壞女孩,讓你試試這春水如何的冷怎麽樣?”
“不要。”她二手緊抱著他的脖子,身子縮了起來:“我怕冷。”
“還敢在我麵前念叨著嗎?聽得我一把火。”眯著眼睛的蘇拉,真美。
白得幾乎透臉的臉龐,因為剛才的跑玩,而帶上些紅暈之色,長長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優雅地合著,紅潤的櫻唇,讓他起了一種衝動,想要嚐嚐那其中的味道。
女子芬芳的氣息,就在鼻尖下。
親她,易如反掌,但是這樣的話,自已和皇兄,有什麽區別嗎?方法不同,目的一樣。不,他不是這樣的。
“我就是想夜了嘛。”她無辜地說著,完全不知道淩月心裏想著什麽。
他發現,他真的很恨聽到她談夜的事。
還是嬉皮笑臉地說:“再說我把你放下水了,你說,頭先下呢?還是腳先下。”
蘇拉捶他一拳,慢慢睜開一隻眼:“不許哦,不然夜回來,我告訴他,讓他揍你一頓,快讓我上去啦。”
“其實當你在岸上的時候,你認為水很冷,但是你下水了,適應了,卻又不覺得,來試試吧,世上又不是夜一個好男子,我也很好啊,你幹嘛老掉他,很可惡的。”他佯怒,擺出一副風流貴公子的模樣。
蘇拉推他一把:“我才不去想你這些道理呢?真冷啊,快讓我上去,不換衣服我會感冒的。”都讓他潑得都是水。
這淩月真是貪玩,和淩夜不同,夜才不會讓她衣服濕呢。
“你們在幹什麽?”一聲厲喝,讓二人都驚住,看著岸上那一臉陰沉的展顏。
“展大待衛來幹什麽,難道覺得給蘇湖兒分的活還不夠嗎?”他將蘇拉放回岸上去,也跳了上去。
他不想讓展顏知道,蘇拉的真名。
這個名字,似乎隻有他和夜才知,刻意地保護著,這代表著,認識蘇拉的更深一層,隻有二個人知道,其中一個,就是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