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保大還是保小？

  時至今日，溟淵都不知道……其實，他早已經擁有過他最愛的女人！


  他更不知道，他最愛的女人，曾經為他懷過一個孩子。


  這已經成了一樁秘辛。


  當靈兮知道，她懷的是溟淵的孩子之時，便每日摸著自己的肚子，和孩子說話！


  她總是趁著哥哥不在，悄悄摸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胎動時，總是喜上眉梢。


  那時的靈兮還會想，如果溟淵哥哥在她的身邊，如果溟淵哥哥知道了這個孩子其實是他的，會不會高興得跳起來？！會不會高興得將她摟在懷裡，不停親吻？！會不會抱著她的肚子聽來聽去，聽孩子的動靜？！


  心裡的那份悸動越來越強烈，直到溟淵來找她。


  那晚，終歸是要做個了結！

  疼痛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密集。


  靈兮不住抽著氣，小手在空中胡亂撲騰。


  「好疼……」


  「溟淵哥哥……兮兒快要死了嗎？！」


  身一下的血越聚越多，匯成了一條血河，又漸漸被雨水沖淡！


  靈兮已經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她大概……真的快死了吧。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想溟淵哥哥了。


  再怎麼想，都無法抱到他，無法觸摸他的俊臉，無法和他履行「結髮為夫妻」的諾言！


  既如此，不如死了乾脆。


  她實在不想再去忍受那日夜相思的苦楚……


  真難熬。


  「溟淵哥哥……兮兒真沒用，連生個孩子都不會！這麼蠢的兮兒，你一定不會喜歡了……嗚嗚嗚……」


  靈兮在哭聲里閉上了眼睛。


  她太累，眼皮兒太重了，只想睡覺！

  後來，靈兮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似乎是溟淵來了？

  她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聽到他在雨里焦急地喊，瘋狂地吼，一個勁地說著「兮兒，撐住」！

  撐住？


  如果撐不住……怎麼辦？

  如果撐不住了，就再也看不到溟淵的笑，聽不到他的聲音。


  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便是溟淵說一句「我愛你」。


  後來的後來，靈兮被溟淵抱上了床榻，哥哥帶來了產婆，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忙活了好久！


  再後來，她生不下那個孩子……


  怎麼會那麼艱難？！


  產婆餵了她一片人蔘片，讓她含著。


  溟淵和哥哥一人抓住了她的一隻手，揉搓著為她取暖，拚命鼓勵她！


  那時靈兮已經幾乎聽不到聲音，只覺萬籟俱寂。


  直到溟淵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好像摸到了那個躁動的孩子……她終於提起了精神！

  靈兮緩緩睜開粘滯的眼皮，一身是汗。


  「孩子生了沒有？」她嘶啞地詢問。


  溟淵和哥哥同時搖頭，劍眉緊皺。


  「是不是生不下來了？」靈兮抓住了溟淵的手臂，「溟淵哥哥，你拿把刀來！把兮兒的肚子剖開，就可以取出寶寶了……」


  「兮兒好沒用，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溟淵只是握著她的手不停落淚。


  那產婆糊了一手殷紅的血液，震懾於某人的威嚴，顫巍巍道：「保大還是保小？」


  「當然是大人！」溟淵和哥哥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意見。


  「不……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