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溫景文被殺
“啊……!”
男子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紀白薇渾身是血,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房間。
過了片刻,落薇軒裏燈火通明。
尹伊柔和紀心遠匆忙趕過來,溫行舟在下人的帶領下,也來到了落薇軒。
他聽下人們說溫景文進了落薇軒之後,再也沒出來。
剛好看到外麵的人亂作一團,說落薇軒出事了,他心裏咯噔一下,也趕了過來。
紀白薇頭發披散,衣衫淩亂,眼眶通紅,撲倒在尹伊柔的懷裏瑟瑟發抖。
紀千暖站在落薇軒院門外的大樹上,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院落。
溫景文追她的時候,她悄悄給他下了毒,不然以紀白薇的修為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他的。
“就這麽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小白貂讚同地點點頭,建議道:“要不我們把他的屍體偷出來,再補上幾刀!”
紀千暖:“……”
她還沒有那麽無聊。
落薇軒裏傳來溫行舟痛苦的怒吼聲!
“不……景文……景文!”
溫景文的屍體被抬了出來放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赤|裸的身子用白布蓋著,猩紅的鮮血流了一地。
溫行舟蹲在屍體旁邊,頓時老淚眾橫。
查看了一番傷口之後,他猛地站起來,走到紀心遠麵前,目眥欲裂:“紀家主,你的女兒殺了我的侄兒,你說此事該如何了斷?”
紀白薇害怕地往尹伊柔身後縮了縮,不敢抬頭看。
紀心遠趕緊拱手作揖道:“溫先生,此事還需細查,若真是小女做的,老夫自當讓她償命。”
“查什麽查,事實擺在眼前!你們紀家莫不是想抵賴?”
“不不,老夫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首先,溫公子怎麽會出現在白薇的房間裏?而且白薇才初玄境四重,她又怎麽會殺得了初玄境七重的令侄?”
“我不管,人證物證具在,紀家主是想包庇自己的女兒?”
溫行舟怒瞪著紀白薇,雙眼幾欲噴|火。
紀白薇嚇得六神無主,隻能縮在尹伊柔的身後小聲地抽泣。
尹伊柔拉著紀白薇的手,柔聲說:“白薇,別怕,你把事情的經過和大家說一下。爹娘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我……我本來在房間裏睡覺,不知溫公子怎麽就闖了進來,要非禮女兒……”紀白薇心有餘悸,忍不住瑟瑟發抖。
“信口雌黃!我侄兒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分明是你在狡辯!”溫行舟怒喝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母親,你要相信我……嗚嗚……”
紀白薇用求救的目光盯著尹伊柔。
紀千暖躲在樹上看得都要打瞌睡,太墨跡了!
這事若是發生在她的院子,恐怕早已被五花大綁了,送到溫行舟麵前任他處置了,哪裏還會聽她解釋半句?
她懶得再看了,準備回去睡覺,然而小白貂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回到清風閣,剛躺上床,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就自覺地挪著肥肥的身子靠過來。
紀千暖一想到它身體裏住著一個男人的靈魂,她就膈應得慌。
抬起腿,一腳把它踹到了床邊的蒲團上。
然而,每天早上睜開眼,這個小東西都窩在她身邊,睡得心滿意足。
翌日,天剛亮,尹伊柔就帶著紀白薇過來了。
看著二人通紅的眼眶,想必是一夜未眠。
“二嬸和妹妹怎麽來得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尹伊柔心裏暗暗咬牙,昨晚溫景文明明應該在清風閣,怎麽會出現在落薇軒?
昨晚召那三個下人問話,三個人一口咬定她們走的時候紀千暖是昏迷不醒的狀態,還說清風閣裏鬧鬼。
她從來不信鬼神之說,這個紀千暖太邪乎了,從四葉山回來之後就一直不對勁。
“昨夜溫景文被人殺死了。”尹伊柔低聲說道。
“哦,那應該讓二叔去捉拿凶手,二嬸是特意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
紀千暖坐在銅鏡前梳妝起來,語氣輕淡。
這是好消息?尹伊柔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她隨即作出一副眉頭緊鎖的憂愁樣子:“不管怎麽說人家這次是來向你提親的,卻在紀家無故慘死。隻怕我們紀家以後都不得安寧了。”
紀千暖假裝沒聽懂,端坐在銅鏡前一言不發。
紀白薇忍不住了,低聲嗬斥道:"母親在和你說話,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想要什麽態度?要母親嚴懲你這個殺人凶手嗎?"紀千暖掃了她一眼,認真地說道。
"你!"
她突然反應過來矢口否認道:"這一大早,姐姐是聽誰造的謠?溫公子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別胡亂冤枉人!"
紀白薇強自鎮定下來,都怪這個廢物 ,差點就亂了陣腳!
尹伊柔開口道:"暖暖,這件事和白薇沒有關係,也不知是被哪個膽大包天的賊人栽贓在落薇軒!"
"溫先生痛失愛侄,想帶你回綠海城一趟,怎麽說這些事都是因你而起,於情於理都該去慰問一下人家的家人。"
紀千暖嗤笑出聲,她現在隻想問候溫景文的八輩祖宗!
隻隔了一夜,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交易的籌碼就是她這個不起眼的廢物!
不知溫行舟到底打的什麽算盤,為什麽非要自己去溫家走一趟?
他當初說來紀家提親,就是因為自己的相貌酷似母親,難道溫家也認識紀冷玉?
她能感受到這具身體對紀冷玉深沉熾烈的感情,隻要一想到綠海城可能有紀冷玉的線索,她就按耐不住地自己躁動的心,迫切地想去一探究竟。
見紀千暖不說話,尹伊柔接著說道:"暖暖,二嬸知道你看不上溫家少爺,他不過是溫家旁係的。可是人命關天,雖然是旁係子弟,隻怕溫家人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家主一輩子光明磊落,發生這樣的事隻怕他也麵上無光吧?"
"二嬸舌如燦蓮,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高明!不就是去一趟綠海城嗎?我答應了。"紀千暖微笑著站起身,微挑的眼角明明帶著笑,卻讓人如置冰窖。
尹伊柔有一瞬間覺得麵前站著的不是天真單純的花季少女,而是一隻狡黠聰慧的狐狸。
尹伊柔皺著眉頭說:“真是委屈暖暖了,早去早回,二嬸在家裏等你。”
話音剛落,門外的下人來報,說溫行舟在前院催促,讓紀千暖快些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紀千暖不急不緩地回道:“催什麽催?要是他這麽著急就讓他先走好了。”
“我身上背著這麽多的鍋,萬一弄砸了,我叔叔嬸嬸的日子就不好過了。”